第10章 双王回京（2/2）

在人性面前，美好的事物所有人都趋之若鹜，稍有瑕疵的，便会被遗忘，辱骂中带着鄙视与唾弃。而在绝对的实力威慑之下，他们会带着畏惧的心理去逃避，说白了，便是一种懦弱！

当然，凌霄公子的摘星楼，不会畏惧任何一方势力，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意兴隆。

“幻音，下面发生何事了？为何这么吵？”夜曦凰不悦皱眉，别人不知道她的习惯，幻音岂会不知？小姐最讨厌在她吃饭的时候有人打扰，如今这样的情况，必是糟心。

“似乎是宸王回京了，就是为了躲避他，百姓关门，孩童无声！”

宸王，何许人也？五岁毁容，九岁杀人，十岁领兵，平北疆，战岳阳，攻瀛洲，灭昌吉，定番邦，吞邻国，守永安……如今二十有四，世人皆知了另一种说法：天下奇丑，四国至恶，京中魔王，战场修罗，江湖二邪之一，天下四绝之首。正派之眼中钉，朝廷之肉中刺，人人欲诛之。拥东辰皇族之姓，龙凤之名，唤作帝宸邪！

“帝宸邪？幻音，这京中魔王，我们自然要去瞧瞧的！”夜曦凰被打扰，也没了食欲，倒是对这位名声大噪的宸王有了几分兴趣。

饶是夜曦凰见过大场面的人，也被街上的荒凉和破败惊了几分。与之前的繁荣昌盛相比，这完全是刚被敌军肆虐搜刮过的城。若非早些时辰她见过那人山人海的景象，此时真会以为永安城一向如此光景。

所到之处，几丈之外能有半个人影就不错了。夜曦凰与幻音行至一座酒楼前，便停下观望。

想必是人人自危的同时，也少不了八卦和热闹的发生。好奇心人皆有之，这条街上倒是有几人留下探望。

忽闻一阵阴风，恍如铁马冰河的肃穆迎面而至。

最前一人高头大马，似是引路，似是告诫。最显著的莫过于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金红天梯轿，银红绸帐飘，玄铁梯筑，唯一人独坐，红衣潋滟，冷气飘然。

两旁整齐划一的八位玄色铠甲兵带着丝丝的庄严和戾气，走路时那铠甲在风中铮铮作响，步步生威。后列乃是金银甲衣衬托的大军，无任何刻意的装饰，却给人一种深入心头的震撼。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夜曦凰脑海中蹦出了这句诗，或许，后人口中吟诵的诗句还不足以形容这庄重霸气，死寂却张扬的场面。

果然是让三国闻风丧胆的弑天骑，的确配得上那名字！

“弑天”多么狂妄的字眼！不过眼前这人，的确有这个资本。若说二皇子是东辰新一代的战神，那么此人便是上古的弑神，这些年东辰之所以相安无事，全靠他的威压。

一袭红衣被他诠释出死亡的气场，与这黑骑相配，毫无违和感。

就在为数不多的人被这场面震撼之时，忽然自街角窜出一匹红枣马，鬃鬓光滑，毛色甚好，确是良驹。

可惜，那奔跑的姿势极为疯狂，直冲对面而来的部队！

“啊！不要啊——宝儿……”妇女哭天喊地的悲怆惊醒了众人。那马已越过所有人的视线，双蹄奔起，大约三尺的距离，一孩童拿着两串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丝毫未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众人心下一凉，纷纷别过脸去，都不敢目睹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只是过了许久，依旧未听到任何哀嚎，只听刚才那妇人谢天谢地的感恩之音。

有些人已回头，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迅速飘过，地上却多了一具尸体，一掌毙命，正是刚才那疯跑的马儿。

当所有人回神时，那红衣公子已稳当坐在天梯轿，似乎从未出去一般。

“宝儿，我的宝儿！没事，真的没事！”妇人摸着孩子的脸，东查西看，果真没出什么事。

妇人拉着孩童跪下磕头：“谢宸王救命之恩，民妇没齿难忘，他日做牛做马，定当报恩！”

轿中人并未回应，只是惊鸿一现。

在经过夜曦凰的方向时，仅用三成的功力却带着四成杀气隔空传音，但足以听清，“你胆子不小！”

夜曦凰也不甘示弱，偏头却撞进一双深邃慑人的紫眸，高挺的鼻梁上虽覆着面具，但绝不影响气势。这样**而挑衅的冷光，是异世五年里的唯一。

夜曦凰瞳孔一缩，迸发出无数支寒刃，用嘲讽的嘴型凝成，“一向不小，阁下刚才不是领教过了？”

“哼！但愿下次你还能有命在我面前嚣张！”

“阁下放心，我定先送走您，自己再赴黄泉！”夜曦凰回答道，不待有下文，便转身和幻音离开！

轿中人红袖一挥，杀气腾腾，贫民百姓看不到两人的互动，但两旁八位噬天骑首领却是察觉到了主上的波动。

方才若非那女人多管闲事，那马定会血肉模糊，或者是五脏俱毁。怎么会有现在这么轻松且漂亮的死法？他回来了，想必是有人坐不住了，便来了这一招下马威？

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呵呵，新仇旧恨，咱们来日方长！

”

这一天，百姓震惊，京城哗然。因为他们看到了“奇迹”。传闻中的嗜血魔王居然大发善心，出手救了一个孩子，不到半日，此事已传得沸沸扬扬！

当然，众人对此事褒贬不一。

因为人们总习惯用自己的思维去臆测，对他们来说，过程不重要，真相也无所谓，他们只要结果，即使是权威特意处理之后的结果，他们也愿意相信，甚至人云亦云！

下午的宫墙上，秋风萧瑟，带着丝丝的寒气侵入那身着便衣的身子，衣袂被凉风卷起，墨发有些凌乱，却掩饰不了他的眉宇间的高贵。

“皇上，天冷了，该回宫了！”裕德替那人披上大衣，只是那人依旧无动于衷。

顺着眼前人的视线，只见他望着跨入军营的骑兵，再瞧到红色身影，平日里威严的脸上竟泛起了真心且久违的笑意。

仿佛江山之大，在此刻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转眼间富贵荣华，曾经许他许他们一世潇洒，终于登上九重宝塔，享受众生瞩目，万人朝拜。可惜到头来，三千芳华，七十二宫，天地之间，终究是少了那么几人！

这是属于帝王的落寞，亦是一个世俗人站在高处的孤寂！

“走吧！”那人终于轻叹声，落日的余晖渐渐拉长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