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选择（1/2）

司马月心被侍卫押送着，这一路是如此的熟悉。通向安萱台的路，她不曾遗忘。

一日日，饥肠而起，腹饱而卧，司马月心的日子越来越简单，没有多余的一句话，只是安安静静过着日子。

不知已在宫中多久，不闻不问，忽闻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太后驾到。”

司马月心恹恹而起，由侍女搀扶着迎接太后到来，开始了繁杂的礼节。

只是那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浓烈，司马月心有些晕眩。

“近来可好？”姜太后关心道。

“乏了就睡，饿了就起。就这样。”月心敷衍回复。

“月心，你是不是怨着哀家，不甘为贡女？”太后略带羞愧道。

“太后，我不知你以何身份前来游说？是以我的母亲，还是司马睿德的母亲？”司马月心端正地坐在桌边，疏离的口吻。

“你说得太伤人了。”姜太后被那桀骜态度给气道。

“话再怎么伤人，哪有你们对我所做的伤人？！我那一丝的不忍，变成了对自己的残忍。当听闻太后您失语，我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眼下需要为自己的错误而容忍下去，因为是我错了。这么多年，学不会冷血无情。”月心贝齿轻启道。

“月心，你能否平心静气地与我聊聊。”

“可以。太后想聊什么？”

“哀家希望这一次，你可以安稳度日，不要再开罪扶南陛下。”

“他是个好君王。江山如画，他是个好的守护者。那么多年了，我已明白，有些好的东西，不是一定要去拥有。年少轻狂那会，我为此付出了代价。”

“女人终归是女人，若是你柔情似水，获个宠爱并非难事。”

“柔情？太后，你当真会说笑。他的后宫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我与他之间的烂账，难道太后您不清楚吗？！此生，我与他只会两相厌。若是此去扶南，想必我这一生要残了那里。只是太后你就祈求着扶南皇宫能锁住我，如若不然，一旦我回来，司马睿德就会失去一切。”

“你为什么要想着弄个鱼死网破不可？”

“有仇必报，这就是我。司马睿德若不这般对我，我岂会还手。如今我是个输家。输的一无所有。以前幸好还有阿曼，这个世间最温暖我心的男子。现在，我也没什么可以有后顾之忧的东西，连自己的母亲也出卖了我。一直以来我都辜负了父王的期望，我不想自己以后到了地下，继续愧对父王。我需要给父王一个交代。”司马月心一脸倔强道，“一无所有，才会去拼。”

“巴舍曼他人呢？”

“也许活着，也许死了。这几年，才知道路最终要自己走。”司马月心哭得很无助，那个爱她的人找不到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也许一觉睡下，就再也起不来。”

“月心，不要这样咒自己。”

“一场又一场的变故，一场又一场的杀戮，对于生死多多少少看淡了。我是司马月心，我亦不是司马月心。如今的身子，靠着郁溯大巫师的法力，才能活下一口气。若是最后这道法力散去，我命不久矣。”

“怎么会？！一定有法子可以活下去的。”姜太后听着女儿那些话，或多或少知晓司马月心的坎坷，“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的路不知还剩多少，可以后会用心走每一步。小心着，不会再棋差一招，身陷囹圄。对了，我不喜欢龙涎香的味道，希望太后吩咐婢女们重新打扫熏香。”这个味道让她不由想起那个可憎的人，不忘嘲讽一番道，“晋国连气味都要投扶南君王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