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之笑（二）（1/2）

“茵娘，不能白白死了。”无迹有气难咽，寒气逼人。

“你想怎样？”桑泽警惕道。

“我不会杀你，毕竟这是她最后那点心愿。只是对于茵娘，你有错，我也有错。所以你我都需要做点什么，以慰她在天之灵。桑泽，有些事，我想你是有必要知道。”

“你说。”

“茵娘也许起先只因为你姓桑，才选了你。可后来，她果真是将整颗心都给了你。”

“不过是你一人之辞，不足为信。”

“茵娘半生凄苦，自羯族大乱，流离失所。那时我还未瞎，茵娘含苞待放芙蓉面，嫣然的笑容，美人如玉，歌声醉人。当再次遇到，他乡遇故人，后来的多年，都是她照顾着失明的我。她一直来都念着我的恩，为了报恩，耽误了韶华。”

“为何你不娶了她？今夜亲眼所见，她对你满眼都是温情。”

“我只是曾对茵娘有恩，而非有男女之情。她的情都是给了你，爱得太过卑微。”

“你撒谎！”桑泽否认着，可心已经痛得不能再痛。

“我何必撒谎。她有机会可以随时离开你，只是她还奢望着孩子能赢得你的心。可你的府上，你可曾呵护过她？因这幽川山的巫师的出现，我暗中派去保护茵娘的人不懂巫术，怕茵娘遭了不测。可结果还是难逃一劫，薄命如风中柳絮。”

“你到底对茵娘是何感情？”

“看来你根本就不相信茵娘，可惜了茵娘的一腔真情。至死，茵娘还那般护着你，何等的哀凉。既然这样，我不想与你废话。但是你需要做两件事。第一，给茵娘一个嫡妻的名分；第二，由你将茵娘的骨灰带至草原，那里是她梦回萦绕的地方。”无迹沉浸于悲愤道。

“这算什么？”

“你若不做，那以后哀牢将无桑府，我说到做到。”无迹字字冰寒至极道。

“狂妄！”

“哼……你以为桑家是高攀不起的门第吗？若是零落入泥，你那些莺莺燕燕恐怕都要大难临头各自飞，而你极有可能就身首异处。而只需随便一件事，就能让桑家从天掉到地。我该从哪件事下手呢？还是从私事说起。你与四王妃桑辛有染；桑太后与你父亲桑太傅姐弟情深，常常宫中苟且，私下把手伸向晋国，妄图动摇晋国皇室……”

“住口！”

“你也觉得听不下去了，也是，那些事有违伦理。”

“你到底是谁？”桑泽脸色阴沉道。

“不必纠结我是谁。先还是来说说，我那两件事。你是做，还是不做？你现在觉得茵娘是不是可以做你的夫人，而不是妾。”

“只是这事，需要家中族长同意。而且废立嫡妻，总需要理由。”

“妇有七去。这些不需要我背给你听，随便一条都可以休了尹乔。而立茵娘为嫡妻，母凭子贵，一条足以。怎样？”

“茵娘是外族，且身份并不高贵。”

“那茵娘做我义妹。”无迹边说边取出一枚玉符。

“你是……墨家？”桑泽识货道。其实只要是哀牢的人，谁人不识墨家玉符，可召唤所有墨家子弟的信物。

费维洛眼睛直直盯着萧白手上的玉符，心下已大概猜出了十之七八。那名阿岱的冷剑孤月弟子，又是幽川山，又是与墨家相关，所有信息串联起来。那眼前的故人就是江湖都在寻找的无迹狂者。若在这鬼屋之内动手，可以为扶南除去后患之忧。萧白并非表面所看到那么简单，留着是放虎于山林，遗患无穷。

“如今，那两件事，是不是很简单？”无迹抱着婴儿，颇有气势道。

“好，我答应你。”桑泽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