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乐师（1/2）

晚春，花盛绿浓，烟雨朦胧间，无迹与茵娘摇身早已隐匿到了哀牢皇宫内廷。

闲暇时分，马车夫带着他俩专门到处闲逛，享受着皇室的排场。皇室再是式微，可该有的排场依旧不减半分。无迹作为四公主的乐器师傅，皇室照顾的特别周到，佣仆、侍应，一堆人围着转。

每日府邸，早上都会菜单过目，仆从伺候的极为精细，专门有仆从做无迹喜欢的菜。茵娘骤然轻松了许多。

茵娘知晓无迹曾是位能臣，其他的无迹不曾开口提起。茵娘更是未曾了解。

在俩人返回西京的路上，茵娘只是随口说了哀牢官府贴出的昭告，无迹毫不犹豫去报名应聘宫廷乐师之位。后来茵娘方知无迹在乐器上造诣极高，光其在乐器上一计之长，已是神乎其技，曲子信手拈来，随手任何一种乐器都不在话下，得心应手，出神入化得令人叹为观止。

无迹在那些乐师中鹤立鸡群，轻而易举成为了十公主的乐器指导师傅。每个月只要到皇宫教上五六天时间，更多时候无迹与茵娘是在自己的专门的府邸逍遥。

茵娘总觉得无迹是个很大的谜团，那身后隐藏着太多太多的离奇。其实只要无迹愿意，在哀牢谋个一官半职，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茵娘无从知晓无迹为何会落身匪窝，为何成为神棍混迹在哀牢边疆。无迹也不提及过往是非。更是无从了解如今无迹为何要成为乐师。茵娘知道无迹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不论无迹如何的变化，那一身自带的贵气是越来越浓厚，无法消磨。如今那脸上贴了半边的花印遮挡去了原本的面貌，可挡不住那风华。

茵娘更是惊叹皇宫的公主的专职乐师已是如此待遇，那皇室的排场可见一斑。听说十公主母妃家族势力雄厚，至于如何雄厚，雄厚到何种地步，茵娘对于哀牢的局势也并不很懂。

茵娘梳着无迹那墨发，道：“无迹，世上还有你不会的吗？”

无迹笑闻道：“我不会干苦活，累活。天生是个懒人。”

“懒人哪能学那么多？无迹又诓人。”

“自小家境优越，家父家母请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师傅来教导我。我是投到了好人家。”

“萧姓是你的姓吗？”

“茵娘又好奇了？”

“怎能不好奇？可每次你从不回答，这次想必也一样。”茵娘一边细心替无迹辫发，一边也习以为常道。

“又能说什么，如今好好过着每一天，有美娇娘的你相伴，不该知足吗？”

“无迹的嘴是越来越甜，看来哀牢皇宫的蜜糖是不错。你打算一直待下去吗？”

“你不习惯宫廷生活吗？”

“太过繁琐，每入一次宫，浑身筋骨就僵硬。”

“茵娘，你可要习惯起来。”

“你准备耗在这里？那事不查了吗？”

“身怀招摇的宝贝，要是没有厚硬的垫背，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如今这样是最好不过。”

“茵娘不懂。”

“宫廷是江湖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吗？”

“不是。”

“宫廷犹如高山之上，站在高处，可以看得更多，不是吗？”

“嗯。”

“身在高处，贵族简单而轻松能做的事；可身在草野，寒门做了只能悲剧。我们只有站稳脚跟，有所依靠，才能有资本继续与神秘之人斗下去。单单靠冷剑孤月，风险太大。”

“可你眼下只是乐师。”

“不是很显眼，可这你我身后也不单薄。十公主与三王子是一母所生，身后是半个王朝武将集团。你我现在是他们下面的人，只要不高调，别人怎么也会让个几分。”

“无迹，你知晓的可真多。”

“那是，都是当年投胎到了大户，听闻的比别人多了些。”无迹小小傲娇着，“明日要进宫，茵娘还是多熟悉一下哀牢宫廷礼节，别疏忽了，失礼于人前可不好。”

“好吧。”茵娘无奈道。

翌日，霞铺满天，瑞云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