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迹狂者二（2/2）

“知道我们如同蚍蜉，连动个人家手下那几个小妖，都会困难重重。保不定被抽筋扒皮，压得粉身碎骨”无迹笑着说道。

“那到底是何方妖孽？”菜有有兴味甚浓道，“既然冷剑孤月在查，为什么我们不同他们一起联手。”

“冷剑孤月那种门派，不是我们勾勾手指，它便会颠颠过来。我们几个，是什么显眼门派？有什么功绩能让其另眼相待，与之相谈的基石都没有。若是，冒然前去，除了被笑话自大，更会觉得我们碍事。”无迹道，“所以这次我们需要好好做法收妖，才能立下投名状。”

“那打算怎么收妖？”歪福吃着糕点道。

“先一个个的收，慢慢收紧网口……”无迹茗了一口茶水。

“到底是什么小妖，无迹，你别卖关子了。”菜有有被说得心痒痒。

“西京城的东城府衙。”无迹慢慢道来。

歪福那一口糕噎在了喉咙，红着脸咳个不停。菜有有愣了半响。从不曾去设想那整个官衙且只是小妖小怪，他们要挑战的势力也太过庞大。水深得可以打过来一个浪，就能把他们卷溺在水中。

“民不与官斗，他们能颠倒黑白。其实现在我们过得已经不错，有有就失了条臂膀，生活比以前好的不能再好，香车暖屋，这是我们都不曾想过的。如今都有了。有有，你说是吧。”歪福一想到那包了金的门板，感悟着说道。

“无迹，算了吧。”菜有有深知捡条命回来，真是老天格外开恩了。知道了那对手是哀牢官家，若继续与官争斗，真会一无所有。

茵娘倒是没说话，静静发呆。

“如果你们要退出，便当做不知道好了。”无迹继续茗着茶水。

菜有有与皮蛋互看着对方，默然的低下头，离开了堂屋。

当皮蛋与巨虎带着浓浓酒气回了大宅，无迹与茵娘还坐在堂前。

“你们还在等我们……咕~”说着，皮蛋一个酒嗝上来，“那江掌柜最后是被人请走的。”

“之后过来了几个捕头，拉着茶铺伙计问话。”巨虎补充道。

“恩……我们看到就这些。”皮蛋嘻嘻着，“无迹，江掌柜跟你说出那幕后的人了吗？”

“你们如果觉得危险，后面的事就不要掺和下去。”无迹清清楚楚道。

“无迹，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都快成功了？”巨虎认为只要江掌柜说出身后的人，那事情就可以离了结不远，现在那些捕头都已经开始动手了，不是吗？

“这只是开始。而且我们要动手对付的是西京城东府衙，至于后面牵涉到的，只会是更大的权贵势力。”无迹毫无隐瞒道。

皮蛋与巨虎的酒意被夜晚的寒气逼退了许多，不曾想到这珠宝后面的手，可以翻云覆雨，随便碾压他们这种小民的大黑手。预计好的结束，却只是刚刚才开始。这太过可怕。

俩人酒醒了大半，也默默离开堂前。

茵娘缓缓开口，看不到希望道：“无迹，万一整个哀牢的权贵都有份，你还报仇吗？孤狼般的斗下去，又能斗出些什么……”

“报！此仇此恨，若是不洗刷，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那三个晋国大臣。”

“他们与你无亲无故……”茵娘本想说下去。

“姜明，算是亲人，他是我娘本家嫡孙。自小，他待我极好。地位也算显赫。枉死了，晋国连出个头也没，太寒人心。他待我的好，我记着。他的仇，我会代他报。公孙迦娄，算是我其中一个弟媳的亲人，曾一起征战沙场，同袍情谊至今不忘，帮过我很多次，代我做了很多事，我又如何能扭头不管他的仇。我本就是晋国人，即使我离开了王国故土，不曾忘却自己流着晋国的血。晋国这般窝囊，大臣死在异国他乡，被人扇脸，这口气又如何让人咽下。”

茵娘哑口，想起了自己身份的尴尬，她流着的是羯族的血，羯族归入了扶南成了一个郡县，她不知自己改归属何方，想起了很多她的同族，浪迹的浪迹，归附的归附。

当她寻着丽雅公主而浪迹时，落入匪窝，又遇到了熟悉的人，无迹。

相随了那么久，那就一直相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