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剑孤月（1/2）

毕卡城内，月黑风高，无迹提着灯笼走在小径，走着走着，脚下碰触到了东西。用竹棍子碰触一番，估摸小路已被大物挡了道。无迹又用脚踢了踢，一声沉闷的声响，是个人。

夜半，能横卧在路上，不是酒鬼，便是死鬼。

无迹用竹棍子估计了卧地人挡住路面的大小，正准备跨过去。

一只手拉住了无迹的衣摆，任由无迹卖力拉扯，那手死死拽着不放。

无奈，无迹扔了灯笼，拖着路上死重死重的挡道人回了草屋。

这一夜，太累太脏太倒霉，无迹的衣上沾了那挡路人湿湿的血腥。

草屋本就不大，暂且把人扔在地上。无迹摸索着柜子里那些瓶瓶罐罐跌打药，这些是皮蛋存放的宝贝。

“无迹，怎么了？”娇柔带着迷迷糊糊醒来的女声从内屋传出。

“茵娘，你穿了衣服，快点出来帮忙。”

不多时，灰布粗衣女子，手持蜡烛走到堂前。

“啊~无迹，你满身带血，那人也是。怎么了？！”

“你看看那人还有没有气息，刚才我从路上捡来的。”

茵娘把了脉象，道：“无迹，要不，请郎中过来？”

“满身是血，你不怕郎中去报官。”无迹慢慢走到水缸边，舀水洗着手道，“茵娘，你帮着他涂抹些家中现成的药，能活最好；不能活，就送义庄。”

五六日的光景那人好生休养，身体已无大碍，原来只是流血过多昏迷罢了。

无迹依旧风雨不改巳时左右到歪富铺子坐坐。

茵娘则在家缝缝补补，收拾收拾，伺候着无迹。

又是夕阳西下，吱嘎木门一开，无迹拄着竹棍回来。

“谢谢救命之恩，特跟恩公道个别就走。”黑衣人正欲走出草屋木门。

“我开的不是善堂，要走，先把费用清了。”无迹冷言道。

那人尴尬着，身上未带分文。

于是，六扇破门的铺子里又多了一个伙计，跟在无迹身后。

“新来的，你叫什么？”皮蛋瞅了瞅道。

“阿岱，五岳之宗岱宗的岱字。”新伙计回道。

“阿呆啊，你负责清洁打扫铺子。”皮蛋道。

“无迹，你带来的人，不问问你意见，皮蛋那小子就随意差遣，越来越目中无人。你得好好教训教训皮蛋。”歪福道。

“一天十两工钱，干足十天的短工。”无迹只把歪富话当是轻风吹，“十天之后，阿岱你可以自由离开。”

“谢谢恩公。”

“啥？恩公？无迹？”其余四人哗然，却也不敢当着无迹的面追问下去。各自干活……

好百来号的竹签号码又收拢归入竹筒中，无迹拄着细竹丝独自离开。

菜有有居然没有趁早开溜，与其余三人围着阿岱问道：“阿呆，你为什么叫那瞎子恩公？”

“他救了我的命。”

“那你不以身相许在店铺做牛做马？干十天活抵救命之恩？”巨虎道。

“只是恩公家中那些药，都用在我身上。身上银两都被人打劫走了。所以先干活抵债。等还清了债，我便离开。”

“听你口音，好似东边晋国过来的。”歪福道。

“恩，我从晋国来。”

“你经商？看你不像个商人。你干什么的？”歪福打量着阿岱。

“我刚开始学商，跟着族中表哥出来。谁料出门第一次就遇上了劫匪。我逃了出来。幸好无迹救了我。”

“有命活，不错了。”皮蛋道。

阿岱打扫之后，跟那四人道别，也回了家。

只是菜有有，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在铺子里耗着，帮起了歪福插门板。

巨虎头抹着香油，看着皮蛋拨算盘。

“你们注意到那人的手茧了吗？”巨虎道。

“应该是个练武的行家。”菜有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