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似乎变了一个人（1/2）

“好了好了，你们这是来定省还是来把我这老骨头给气死的？老二家的，待回收拾一下，把你们拿过夭夭的东西，都还过去罢。”芈老太太又说。

如若不然，这国公家若是真追究起来了，她可是担待不起呀！

芈夭夭得了满意的答覆，便提着裙，哼着歌儿的回到自己的屋里。

只二夫人和芈无双却是狠狠的盯着她那得意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怒火却是越发旺盛，怎么都浇不灭。

芈夭夭，我就瞧你还能得意多久！

“你们也是的，我给你们的月例钱还是不够么？怎么就贪心那点东西了？”二老爷斥责道。

她们这么做，不会让人觉着他们穷得要去拿一个小姑娘的东西？

他堂堂五品刑部郎中，若让旁的人知道他的妻女居然偷个小姑娘的东西，那多没面子？

二夫人睃了二老爷一眼，道，“马后炮！”

她拿这死蹄子的东西的时候，却没见他说上半句话，只现在出了事儿了，便不住数落她的不是。

二老爷听了二夫人的回应，本想回骂，只姨娘却是跑出来，想打圆场。

“好了好了，这节骨眼儿下就莫要再为这点事吵了。”姨娘说。

当下最急的事，不是要解决那个死蹄子和她身边那个嬷嬷吗？

二夫人又是瞪着姨娘。

这臭女人可是会说风凉话了，那会儿她一箱一箱的把芈夭夭屋里的东西给抬出来的时候，她也是没说上一句话，她一定是知道总会暴露的，她便是等着看自己出糗！

她只是愤恨的望了二老爷和姨娘一眼，然后又哀怨的望着芈老太太，希望芈老太太能帮她说上两句话。

芈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这儿媳妇成天都让她这舨不省心的，都这节骨眼了，还在这点儿小事上拗。

“好了，你们都不要再互数不是了，二媳妇之前说得对，这臭丫头，似乎在落水后变了另一个人一般，还有，那个钟嬷嬷……”芈老太太说。

以前的芈夭夭十分愚笨，他们说些什么，她都会相信的，只现在她居然一下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还会耍这点小心机，更会呛得她们无话可说……

难道是他们以前真的太小看这个没有父荫的丫头，以为单凭她的能力，便做不了什么？

加上如今又多了一个钟嬷嬷，以后他们要再讨好处，也是不容易的事了。

“祖母，月凌认为，祖母可不必担心，她不过就因为那个嬷嬷来了，贪新厌旧而已，依月凌之见，不出十天，她便是受不住那嬷嬷旳教导，自然是把那嬷嬷给撵回国公府的。”芈月凌又说。

以她对芈夭夭的认识，她一定会受不了读书识字，女红奏琴等事儿，便是起初接触那回会有点兴趣，会一头热的冲进去，只不过四五天，肯定会跟那钟嬷嬷闹予盾的。

芈老太太听着芈月凌的话，只是点点头，心下便是觉着甚有道理。

也对，这几年来，自己都把这丫头给娇纵惯了，又怎么会受得了那些学习了？

她最后便是快快的把那钟嬷嬷给骂走了，不若便是他们定安侯府的麻烦了！

“嗯，凌儿说的不错，她……怕是坚持不了这般久的，咱们就再看看这死蹄子接下来会作什么才决定怎么办罢。”芈老太太又说，然后又瞄了屋里的人一眼。

这一屋子的人，除了芈月凌，没有个是让她省心的，要是有天她没了，也不知道这几人会搞成什么模样：“都散了罢，我乏了。”

几人闻言，便是退了下去。

姨娘和芈良渝得意的走在前方，全然没有察觉到二夫人在后面哀怨的望着他们。

当他们到庭园，便有一条分岔路，往东走便是姨娘的屋，往西走便是二老爷的院子。

“好了，天色不早了，二弟，二弟妹，你们也早早歇息罢。”姨娘笑着道。

二老爷闻言，只是点点头，带着二夫人和芈无双往西边走了，他才没走多远，却又回过头来，望了姨娘一下。

而姨娘也是朝着二老爷点了点头，然后便在二老爷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后，方是转身离去。

只是……她刚刚望着二老爷那会儿，眼角似乎飘洒着媚色……

芈月凌也瞧到了姨娘这个神色，原本以为自己不过是眼花，只是她又揉了揉眼睛，却又见姨娘的嘴角含春。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了？

芈无双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半句话儿来。

女先生同自己说过，她是大家闺秀，这等事儿岂是她能问出来的？加上那是自己的亲娘和长辈，自己问这么多，又是否不太合适？

于是芈月凌便赶紧闭上了嘴巴，没敢出声。

……

晚上，芈夭夭本准备更衣就寝，却听见院外有点儿动静，好像是有木棒敲击的声音，于是她又仔细的听了好一会，竟然又从木棒的敲击声中听见了一个小女孩低低的啜泣声。

她大概猜到是什么回事，于是带着秋棠提着灯走了出院子。

果然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一个中年嬷嬷背对着自己，身后还站着一两个嬷嬷，那个为首的高举木棍，使劲儿的打着一个身形娇小的丫头，小丫头的嘴巴被破布堵住了，只能发出轻微的喊声。

因为那个嬷嬷是背对这自己，并没发现自己的后面有人朝着他们那边走，那个小姑娘看见芈夭夭的身影，便想大喊，希望芈夭夭来救自己。

她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那丫头噤声，又放轻脚步，从身边也拿起一根木棍，朝着这嬷嬷的后脑勺就是一棍。

这个嬷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打昏了。

其他嬷嬷看见了，也吓了一跳，慌忙回头来看，便见芈夭夭站在她们的跟前。

“姑娘，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儿么？”她们虽然也看不起芈夭夭，只是芈夭夭背后的势力太大，加上她又是府里正经嫡出的姑娘，下人还是不敢对芈夭夭不规矩的。

“把人抬回去，这个丫头交给我！”芈夭夭说。

她们原来还想说什么，只见芈夭夭眼神冷厉，那语气也是不容拒绝的坚定，便连忙抬着那昏倒的嬷嬷跑开了。

秋棠把塞在小丫头嘴巴的布拿下来，又解开了绑着丫头的绳子，接着小丫头便匍匐到芈夭夭的跟前，用颤抖的声音轻喊，“姑娘……”

芈夭夭低着头，仔细的端详这个小丫头，总觉着她好生眼熟。

对了，她原来是娘陪嫁丫头家的生子，在上辈子，这丫头被领去服侍姨娘，可是她也忘记了是发生什么事，这丫头居然也是病死了，就好端端的病死了。

这个丫头叫什么名字来着？

对，是绣儿！

“这里风大，进我屋里再谈罢。”毕竟这儿还是院子，芈府到底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芈夭夭觉得自己必须留个心眼儿。

绣儿点点头，便跟着芈夭夭进了屋。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绣儿跟了芈夭夭进屋后，便又跪倒在地上，不住朝着芈夭夭叩头。

芈夭夭只朝着秋棠使了一个眼色，秋棠会意后，便上前来，把绣儿给扶起来。

“无碍，只是这怎么回事了？”芈夭夭问道。

绣儿低着头，有点不安的扭动着小指头。

“奴婢是服侍姨娘的绣儿，刚刚打奴婢的嬷嬷，是大公子的乳娘，平时在府里很是专横跋扈，在姨娘屋里，不论是一等丫头还是三等丫头，都必须把月钱上缴给她，她才不会刁难我们。”绣儿道。

芈夭夭只冷笑一声，真是什么主人就养什么子的狗，这姨娘原来养着这么一条狗呀，那她屋里似乎也不是一般的乱呢。

不过嘛，芈夭夭还是认为她的屋里越乱越好，那边越乱，便是对她的复仇更是有利……

“公子将我们上缴的钱都拿来放利钱，每个月一定要等她利钱收上来了，才能把钱还给我们。”

绣儿顿了顿，又说：“这次奴婢不愿意把月钱交给她，公子就趁着夜里把奴婢抓到这里来，想要教训绣儿一顿，姑娘，虽然您刚刚救了绣儿，可是明儿绣儿回到姨娘的屋里，奴婢还是会被她教训的。”

想到自己回去，也免不了挨打和拳打脚踢，心里便觉着不怎么好受。

她原本是家生子，只父母早去了，就只剩她一个孤女，身旁又没谁能帮她，作她的后盾。虽然芈夭夭救了自己，只是她仍然为自己的未来堪忧。

芈夭夭不禁觉着好笑，她以前不懂看人，也没有看清楚原来姨娘的家里居然放了一条这样的狗，眼里就只有银子，又爱好小便宜，贪别人的东西，这样的人往后应该也能干不到哪里去了。

只是，绣儿方才是担忧也没有不对，她看到绣儿的手臂上也是满满的伤痕，而且身上的衣衫也十分单薄，这真的可怜得很，便想出了一个主意来。

反正姨娘今儿跟自己说了，缺人的话跟她说，那她明儿便直接向姨娘那边要人！

“你放心，你以后跟着我，我一定护着你，但是我这里只留忠心的丫头，笨些都无所谓，只要够忠诚，如果被我发现你有二心，到时可不要怪我不顾情面。”芈夭夭说，这语气里却是带着一点狠辣。

她到底也是当过主子的人，便是这么小的年纪，还是能够摆出像主子的架势来。

比她长了一点儿的绣儿也是被芈夭夭这模样给吓到了，她这副气势也不像一个小姑娘该有的，几乎把她给吓倒了。

“可，可是……”

虽然她听到芈夭夭说让自己跟着她，便她觉着很高兴，又像是解脱了一般，只是……姨娘那边又要怎么办了？

芈夭夭自然知道绣儿在顾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