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万鸟飞绝（1/2）

樊雨然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

鸢尾试着勾了勾唇，想笑，终是没能笑出来。

他朝那顶喜轿走去，一手压轿，一手掀开红帘，说得缓慢且艰难，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

“……你想出嫁，我送你。”

你想出嫁，我送你。

一片昏暗之中，樊雨然瞧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模模糊糊听见身后掌柜一声叹息，“唉，又是个痴情人呐。”

樊雨然弯眸而笑，“好啊。”

天上飘着鹅毛般的大雪，陌影七杀从暗处一个个现身，无声地抬起那顶绣着栩栩如生焰雀的喜轿，缓缓从鸢尾面前走过，化成眼前一片猩红的光。

她不是他的，一直都不是。

他疼得闭上了眼，咬牙跟上。

从霓裳衣铺到望诸君府，路那么长，那么远，满眼刺目的白，没有尽头。

心在滴血，他亲手抬着火红的喜轿，踩着及膝的大雪，强撑着迈出一步又一步，如履针毡。

轿上坐的是她，心里的是她，脑海中的是她，可她要嫁的从来不是他。

刀绞般的刺痛从胸膛之间渐渐传开，茫茫之中，他好似又回到了曾经走过的炼狱，除了挣脱不开的疼，再无其他。

他疼得全身都在颤抖，是同心蛊咬穿了他的心，抽离灵魂般的疼，他感觉得出。

樊煜璃说过，他不能再动情，同心蛊一旦入心，他将再也无法摆脱它的束缚。

也罢，这颗心给了她，她不要，他留着又有何用。

鸢尾红着眼睛笑了笑，空出的手拔出蝠翼匕首深深刺入胸口，再拔出，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