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倾其所有（1/2）

樊雨然身子一僵，猛地回头望去，透过薄薄的罗锦屏风，只瞧见了那道紧绷的剪影。

她听到他狠狠攥拳，指间关节咯吱作响的声音。

那份蓬勃的恨意犹如炽热的岩浆，在他血脉中层层喷涌，早已刻进了骨髓。

是了，她对他说了那样绝情的话，捅了他刀子，嫁给姬晟，委身田单，还差点对临渊动了情。

他怎么能不恨她，他该恨她的。

他恨她也好，至少不会比爱她更苦。

冰凉的泪滴划过脸颊，樊雨然涩涩地扬起唇角，哑着嗓子说。

“世间难得两全事，公子保重。”

她逃似得跳出窗子，头也不敢回地连跃数里，终是力竭岔了气，跌倒在一片茂密的梨树林中放声痛哭。

鸢尾不知怎样找到了她，一言不发地打横抱起哭断了气的泪人，回了红莲宗，一守便是三个日夜。

又是一年六月初七，樊雨然忐忑地登上明月楼的二层阁楼时，乐毅早已醉倒在长案上。

月上西山，西厢房酒气浓烈，到处都是空了酒坛，竖着地，横着地，翻仰的，躺倒的，在他脚边堆叠。

他这是喝了多少，为什么偏偏要这样折磨自己？

樊雨然只望了一眼，便心疼地噙满了泪。

她吸了吸鼻子，一步一顿地靠近他，红着眼睛小心拥抱他，前额轻枕上他肩头，泪水湿了两个人的脸。

阿毅，阿毅……

她不敢出声，阖上眼睛，在心底一遍遍默念他的名字，泪水流淌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