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入喉太烈（2/2）

她想走多远，他陪她。

她不跟他说话，他亦无言。

他所求不多，能这样默默守着她，看着她，便足够。

樊雨然只知道田单洞悉了她的软肋，却不晓得他一心想成为她的铠甲。

今日的黄昏来得比平日都要早，透过伙房的窗户，樊雨然侧目望着窗外似血的夕阳，眼底越来越沉。

长案上几碟小炒算不得多精致，新绿的菜色拼在一起，倒也温馨。

樊雨然将最后一碟凉拌苦菊摆上桌，淡淡地唤了小乔一声。

“小乔，叫老爷来吃晚饭吧。”

“夫人，你亲自下厨是为了老爷呀！太好了，老爷一定会开心的！”

小乔双眼一亮，喜滋滋地应了声，一蹦一跳地跑了。

樊雨然脸上却不见喜色，清冷的目光落在两杯半斟的酒杯上，久久未移。

她亲自下厨，田单就一定会开心么？

怎么会呢？

田单这么了解她，又怎么会看不懂这顿饭的深意。

樊雨然苦笑着摇摇头，浅尝一口杯中之酒，犹如一把大火灼烧入喉，辣得她眼底一片氤氲。

田单来得比她想得还要快，他穿了一声湛蓝水纹的华锦，立在不远处冲她温润的笑。

樊雨然随之展颜，像熟识的老友般举杯相邀。

他的笑容太过明媚，像三月和讯的春风，可那眼底深深沉沉的阴霾与心痛，仍旧没能被冲散。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樊刺猬难得改了心性！”

田单勾勾唇角，像什么都不晓得一般，自顾自举杯一尝，脸上喜色更甚。

“嗯，不错！”他笑得开心，像个孩子似得扬扬酒樽，“樊刺猬的酒，果真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