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天壤之别（2/2）

“站了许久，累了吧？”乐毅换下被小肉球弄脏的外衣，只着中衣，坐到樊雨然身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解释道。

“别小看这个称呼，挚儿叫我大爷，便永远只是侍妾所出的庶子，真论起来，乐桐都比他得脸。”

“可他若能叫我声父亲，就是乐家正儿八经的主子，跟嫡子没什么不同，就像现在的乐乘。”

“所以，”乐毅顿了顿，说，“一字之差，天壤之别。锦瑟做的这样歇斯底里，也不奇怪。我敲打她，是可怜挚儿。”

樊雨然蹙眉道：“挚儿那孩子懂事，你即便允了他唤你一声父亲，又能如何？阿毅总归不是小气的人。”

乐毅眼底沉了沉，深如寒潭的黑眸染上些许哀色与悲戚，像是触动了灵魂深处，最是不堪回首的秘密。

他不许挚儿叫他父亲，才是真的疼惜。

樊雨然倚在他肩窝，瞧不见他忽变得神情，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幕幕，巧笑道。

“阿毅连那小肉球弄脏了你的衣裳都不在乎，可见是喜欢孩子的。”

“哎，阿毅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都……”乐毅愣了愣，恍然回神自己是在回答什么，突兀地改口道，“都不喜欢。”

“不喜欢？”樊雨然诧异地仰头望他，“阿毅明明喜欢的。”

乐毅放开她，别过头去，藏起眼底宛若深秋的荒芜。

他的孩子，不论男孩还是女孩，都逃不过鬼面罗刹的命运。

樊雨然凝眉望着他犹如孤狼般寂凉的背影，心下像落了一场冬雪。

垂眸望向自己小腹，樊雨然苦笑，阿毅说他不喜欢孩子，怕是顾忌着自己喝了碗断子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