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参阅人生，对号入座（1/2）

陆七首先看了第一回，那就是石猴子的出身。大概在一个古老的民族，你如果想做成什么事，你就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背景方好。有一个良好的出身背景，你做起事来，就会事半功倍。假如你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在你经过一番打拼，好不容易打地了一块自己的地盘，有了一定的成果，你便不想失去自己所享有的眼前的利益，因此，有些人也必须得为自己杜撰一个出身。本来自己的祖上没有什么有名望的人，那么就在历史上去搜寻有没有和自己同姓氏的人，如果有，则想尽一切方法和自己挂上关系，即使挂不上，也不必担心，中原历来就有一个长子长孙也正支，长子长孙的正房生出的孩子才为正支。否则都算旁出。因些，也利用这些模棱两可的模糊的概念，为自己加上一个第多少代，旁系多少代孝子贤孙。当然，自己牵上关系的这个人如果是个历史上有口皆碑的正面人物，一切都好，如果在自己的姓氏里面，没有一个这样的正面人物，就是找一个**邪盗的人也行，只要这个人的名气足够响亮就行。反正不管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怎么样的都好，自己说起来是名门之后就行，管它好名还是恶名呢！

陆七也不例外，也是先考查这个石猴子的出身。结果在第一章翻来覆去的看了多少遍，也没有看到这个石猴子有什么显赫的出身。也就是巨大的石头，好像是得日月精华，千年修炼之术。而幻化而成的一个神猴儿。

看到这里，陆七觉得有点儿茫然。就对佟晓婉说道：“你看看这篇不知道那个先贤写的这些东西，这是第一章，为什么非得要把这样一神通广大的形象，非得写成一个受日月精华修炼而成的石头的化身呢？为什么不把他写成一个出身于王侯贵族的家庭呢？”佟晓婉一面看着陆七递过来的篇章，一边思考着陆七刚刚提出来的问题。

一开始，佟晓婉也感到有点茫然，待经过自己一番细细的思索，终于好像醒悟了一般，突然说道：“你发现了，这个猴子，一出生，就不安份，这个不安份的猴子，说不定后来会惹出什么祸来呢？而王侯将相自当是为皇帝效命的。而这个石猴子不一样。它肯定不会俯首帖耳地效命于皇帝的角色。因此，这样的人也好，猴子也罢，能够让它出身于帝王将相之家吗？必须让它成为一野生野长的东西才行的。因为只有那样，你读起来才会觉得这个猴子一个横空出世的突然性，和它所遭受的灾难的合理性。”

听了佟晓婉的话，陆七思索了一番，觉得有道理，就说道：“一开始，经过日月精华的洗礼，从一块巨石，羽化成一个神猴儿，什么也不会，也不食人间烟火。只知道摸爬滚打，和一众畜生整天的在一起嬉戏。终是因为听众猴儿讲，是猴就得有一个终老病死之说，才决心去修炼一种长生不老之术。才下山觅得一个仙师。幸仙师赠送一个姓氏，可是，即使所赠送的这个姓氏，不管是姓胡也罢，姓孙也罢，都还是猢和狲去掉了兽字旁而已。但在姓氏当中，兽字旁是去掉了，而让人一看，还是有点指明其出身的卑微的嫌疑，仍然是由兽变来，兽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既然兽不能登大雅之堂，当然永远不可能和那些所谓的王公重臣同列朝班的。”

佟晓婉听了陆七的话，说道：“相公说的有理，我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第一回。如此好的东西，你是在哪里发现的，为什么刚刚看到呢？”

陆回答说：“咱们不是正准备远行吗？后来没有得到批准，所以我就闲的发闷，借此机会就到那个储物间去翻了翻，这一翻还不打紧，于偶然的机会翻得了这些东西。本来也就是闲的，因此就看了一眼，觉得写的挺有意思的，就打算搬出来晾晒一下，等干燥了好整理一下，待整理出来了，咱们再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这位先贤都写出了一些什么新奇的题材。”

佟晓婉说道：“公子你看，这个猴子挺有意思的，为了觉得长生不老之术，才觉得自己有必要下山，也就是因为石猴子的下出，才得以接触人类，才得到了人类文明的教诲。”

陆七慨然应允地说道：“于其说让他接触人类文明的教化，不如说让它接受一个把自己卖于帝王之家的礼数的束缚罢了，不但要把自己卖于帝王之家，还得心悦诚服的卖于帝王之家。这就是眼下这个现实世界的悲哀，做为人，你不能够自己的思想，你不能够有自己的个性。你的思想，你的个性，必须和皇帝的思想于个性相吻合。你没有看见你们家的事吗？即使是西安侯错了，即使是查证了西安侯投敌叛国的罪行，也不能够治西安侯的罪，就是治罪，也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才行的。因为他是西安侯，牵涉到皇室的颜面，而怎么处罚我们都不为过。甚至朝廷可以强加一个罪名，把我们处死，甚至就是我们含冤而死，也会找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因为我们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草芥之人。我们的命就如同那漫天飞舞的柳絮一样，虽然也会有一时的繁华，也有一些人浪漫地写着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词句，但是，你看见那个柳树的种子随便飘到那一个地方就会重要发芽呢？”

佟晓婉听了陆七的话，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佟晓婉的话中，即透露出一股无奈的情绪，也表露了心中的爱慕之意。自然言语之间也流露出了天涯海角紧紧相随的情感和心愿。

陆七听了佟晓婉的话，不由得联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不由的黯然伤神，倍觉凄然地说道：“是的，看石猴子的身世于我何等的相似，本来我一个懵懂的少年，在武夷山下的一个江南的小城，是每天出没于秦楼会馆，是何等的快活，幸遇我的恩师范大夫，我的恩师带我去了边关，一下子把我的人生的轨迹全给改变了，目睹着边关百姓的悲惨的生活，看着一众灾民的颠沛流离，背井离乡，才把满腔的热情给点燃了。本欲为了国家，为了天下的苍生，把自己毕生的所学，毫无保留的卖于帝王之家。以实现我自己的远大的理想，和为天下鼓与呼的抱负，谁知道却屡试不第，不但不第，还流落到这步田地。我也满身的伤痛和无奈呀！”

陆七说到这里，不由得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佟晓婉的双手，说道：“既然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了，相识了，可是我们却无语了。当然，我们的无语不是因为我们自己的情感的无语，而是相对于现在，在我们眼面前的好多的我们无法改变的事实的无语。一边产西安侯的继续的逍遥，一边却是我们被变相地禁锢在这里，寸步难行。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和无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