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高处不胜寒（2/2）

下午加完班，天色已经有点晚了。应航送何照回家的，走到离家门口还有几步路的时候，何照远远看见冯唐的车停在门口，车牌号她是认识的。她不想让应航再碰上冯唐，于是对应航说：“就送到这里吧，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应航点点头，说：“好。别忘了我们明天的约会。”

何照被“约会”这个词惊讶到了，愣了一小会儿才说：“我知道。”

告别了应航以后，何照上楼，就见冯唐正站在门口。楼道里只有声控灯，何照走上来，灯才亮了。她问：“你又来做什么？”

“看看你。”冯唐说。

何照站定：“看完了吗？”

冯唐抿着嘴唇，不怒自威。

何照自顾自地上前开了门，绕过他，然后把冯唐关在门外了。她进屋收拾了一下，拿了衣服去洗了个澡。等她把头发吹干，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她想着冯唐应该已经走了吧，就偷偷把门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外面果然已经没人了。起初还盼着人家走，如今人家走了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她把门打开，刚走了几步，声控灯就亮了。在楼道拐角处，冯唐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他不知道抽了多少烟，地上落满了烟灰。

听见动静，冯唐才转身，问：“你在找我吗？”

何照想了想，说：“你进来吧。”她又加了一句，“把烟掐了再进来。”

冯唐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上楼跟着何照进了屋子。

他坐在沙发上，何照还算客气，至少给他倒了一杯水。

她把水放在冯唐跟前，说：“新闻我看到了，不管事实是什么我都没有兴趣听，也没办法安慰你。你喝完就走吧。”

冯唐仰着脸，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何照，问：“我可以抱你吗？”

何照觉得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有很多说不出的话都隐含在那含着愁绪的眸子里了。她没反应过来，冯唐已经顺势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肚子上，说：“小爱，我好累啊。”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都得到了，为什么还觉得累？”何照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我现在才知道，站在高处的人不都是风光的，同时也得忍受无人能感同身受的孤独。小爱，我多希望你能站在我身边......”

何照推开他，后退一步：“冯唐，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如你所愿，也不是所有的过去都有后悔的余地。”

冯唐的表情淹没在一片阴影之中，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良久，他说：“无论你怎样拒绝我，我都会等你的。”

何照不忍再看着他，背过身去。冯唐起身，和她告别：“我走了，你把门窗关好。最近你总是这么晚回来，注意安全，有事情就打我电话，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何照根本就不会回答他，于是他走出去，为她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