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三哥你别这样，我都有阴影了（2/2）

“……”子衿又问：“那当时我们去那儿吃饭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封迟渊：“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当时就觉得，不愧是我看上的姑娘，眼光不错，一眼就看上了我家的饭店，果然该是我家的。”

子衿：“……你脸皮是真厚啊三哥……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

封迟渊笑了笑：“我就没打算过要瞒你，不过第一次在那儿吃饭的时候觉得我要是开口就说的话会把气氛搞得怪怪的，后来没也没机会提，总的又不是件大事，这次刚好说到这个了就顺带说了，免得你以后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故意瞒着你。”

子衿默默想了会儿，慢半拍的说：“……哦。”

封迟渊：“就一句‘哦’？”

“要不然呢，该说点什么？”子衿绞尽脑汁，最后在封迟渊期待的眼神注视下说了句：“哦，素南斋饭菜是真的不错，价格还不贵，既然总店在京都，那以后我们也可以常去吃了。”

“你喜欢就好。”封迟渊憋出这么句话，心想想从这孩子口中听到点好听的话可真不容易，之前想听她一句“我喜欢你”，没想到却被她转移了话题，这次想听她夸他一句，没想到还是没得逞啊……！

不过没关系，只要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再因为程晏的事难过得整日郁郁就好了。

封迟渊低头，吻了吻怀里的女孩。

——————

周六，素南斋，子衿再看着这三个字的时候只觉得感觉都不一样了。

程晏先到了，许久不见，子衿在看见程晏的时候有点小激动，喊他：“程晏。”

程晏看过去，看到的是封迟渊搂着子衿，子衿似乎想往自己这边来，但被封迟渊强硬的搂住，没能动得了。程晏不由得皱眉，他不喜欢封迟渊对子衿的态度。

一点也不喜欢。

可是子衿喜欢啊……

“丫头，你们来了……我刚刚先点了菜让厨房先做着，你们看看菜单，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程晏把勾好的菜单递给子衿。

封迟渊拉开椅子，子衿顺势就坐下了，如此自然。

程晏看到，眉眼一暗。

子衿看了下菜单，嬉笑道：“都是我爱吃的哎。”

程晏“嗯”了声，拿了子衿面前的碗筷，拆开保鲜膜，用茶水清洗。

封迟渊扯扯嘴角：“程先生，不如麻烦下你，帮我也洗一下碗筷？”

程晏只是温和的笑着点头。

子衿莫名想起了封迟渊到渝城的第一天，她送封迟渊回他临时住的酒店，巧遇了程晏和他的几个同事，一起吃饭的时候。

当天的封迟渊和程晏，与今天的两人，似乎气势对调了下……

子衿看着程晏，有好多天没见过了，程晏似乎瘦了，她有点难过，突然有一种自己很没良心的感觉。

“程晏……你还好吗？”子衿小心翼翼的开口。

封迟渊不喜她对程晏这般的态度，似乎对方是易碎的玻璃似的，需要人细心呵护……但他什么也不能说，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要是自己是程晏，估计现在笑都笑不出来了，程晏能强颜欢笑不让子衿那么难堪已经够意思了。

程晏语气温和：“挺好的，你呢，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的。”子衿点点头，本来想说封迟渊一直很照顾她的饮食，但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程晏“嗯”了声，抬头看着子衿的脸，说：“看得出来，你似乎比之前要胖了一点。”

子衿揉了揉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问：“胖了？”

程晏轻笑一声：“你以前太瘦了，现在比之前好一点了，不过还是瘦了，再长点肉才好。”

子衿“哦”一声，还是揉了揉自己的脸，真胖了？好像还真是……

程晏说：“你过得挺好的我就放心了，封先生到底是医生，了解怎么提高人的身体素质，不像我之前，怎么做都没办法把你养好一点。”

子衿浅浅一笑。

封迟渊喝了一口茶水，手指研磨着杯壁，默默想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谁让你出现得晚呢，人家从小一起长大的，亲近点也很正常，不能生气，要不然子衿该不高兴了……

饭菜都上上来了，封迟渊给子衿盛饭，盛了整整大半碗，程晏皱着眉头：“丫头吃不了那么多，吃多了会撑的。”

封迟渊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子衿说道：“没事的，我现在饭量大一点了。”

程晏闻言，说：“……哦。”有些凄凉的感觉。

子衿一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埋头吃饭，封迟渊心下舒坦了点，给子衿夹菜。

吃到一半，程晏才说道：“我听封先生说，你们下个月初要一起回京都？”

子衿点点头，说：“程晏，我……”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程晏没有避着封迟渊问这个问题，他虽然不喜欢封迟渊和子衿在一起，但很明显子衿跟他在一起很开心，那他不想做什么多余的事让子衿和封迟渊之间有不快，那样的话……子衿会很不开心。

子衿咬唇，说：“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直觉告诉她要是说是因为封迟渊的原因才打算回京都，程晏会不高兴的，而且会很不高兴。

封迟渊终于说了进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因为我的原因。我家里人希望我回去，子衿是因为我才做出回京都的决定的。”

“嗯，猜也是，子衿不是爱变动的人，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突然要走……”程晏说着，笑了笑：“子衿啊。我跟你说，人性最是复杂，现在你看他好，可以后不一定，所以要记得凡是给自己留一退路，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你现在要跟他走，说实话我是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你向来倔强，我知道劝你也没用，你去吧，记得照顾好自己，京都还有嘉然和罗捷，要是受欺负了记得去找他们，别委屈了自己，要是过得不开心，就回来，总归我是在这里的，我还是你哥哥……”

子衿觉得封迟渊脸色不大好，想也是，程晏句句都指向封迟渊以后会对不起她，会不能让她过得开心，换了谁也不会高兴地。

可封迟渊没有打断程晏，任由他发泄似的絮絮叨叨的叮嘱着子衿。

子衿乖乖巧巧的听，也不反驳。只是在看见封迟渊脸色有了变化的时候伸手，在桌下握住了封迟渊的手。

一下子就被安慰到了，封迟渊脸色好了些。

没想到，这顿饭上，话说得最多的竟是程晏。

最后是程晏结的账，他说：“当是给你们饯行好了。”

从素南斋出来，程晏还是没忍住，摸了摸子衿的头，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呆得很，一看就很好欺负。去了京都，可别让人欺负了。”

子衿咬着唇，“嗯”了一声，带着颤音，大大的眼眶里泪水打着转，倔强的不落下。

“去吧，你们先走。”程晏说。

程晏就那样站在原地，看着子衿被封迟渊牵着走了，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只剩下暗下来的天空下，路灯笼罩着的小小的一点。

他想起多年前的梧桐巷里，黑夜大雨滂沱，自己从展姨的背上背过小小的子衿，也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背着她回了自己家。

程晏觉得自己有些矛盾，他有些想子衿以后能再回到渝城，又希望子衿能在京都好好地，不要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