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纠结(1/2)
“帝君,饶命,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贵妃娘娘,求求你向帝君求请,救救奴婢,奴婢不是……”
“再多说一字,朕灭你九族。”冷冽的语气里夹着威势,大有她再敢说说一字,齐炫真会灭宫女的九族。
听到灭九族,宫女直接被吓得晕死了,任由侍卫将她托出去。
素蕊也回神,上前将叶青艳给搀扶起,小声的问道:“娘娘,有没有摔伤哪儿?”
叶青艳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素蕊,脸色苍白,并不是刚刚摔倒,而是吓倒的。
“帝君。”推开素蕊的搀扶,叶青艳来到齐炫面前,伸手欲抓住他的手,刚刚他的样子真是吓死她了,仿佛他随时都会杀人般。
“你没长脑子吗?见人给你的汤,你就喝,不怕人家给你下药吗?将朕的话当耳旁风吗?给你说了多少次,除了素蕊给你端来的东西,谁的东西你都不能吃。”齐炫甩开她伸来的手,看着她的眼中有寒冷的星芒,冷峻脸色铁青中透着白,像是愤怒到了极致。
叶青艳垂眸,这是她的错,是她太大意了,可她也很委屈。
“你在后宫也不是一两天,那些嫔妃谁不是蛇蝎心肠,还是说你是故意的,明知汤里有毒你还喝。”齐炫的指控让叶青艳吓了一跳,她立刻跪在他面前。
“帝君,臣妾冤枉。”叶青艳抓住他的手,她不怕齐炫对自己做什么,她怕齐炫伤害叶家人。“那个宫女说是太上皇命她端来的,臣妾一听是太上皇,受宠若惊的忘了什么,就算臣妾怀疑,却也不敢不喝,这是太上皇的意思。”
“太上皇,哼!”齐炫瞪着她,冷哼一声。“理由还冠冕堂皇,那个宫女是不是永安宫的宫女,你还不知道吗?你在永安宫都几年了,有几个宫女你不知道吗?”
面对齐炫的质问,叶青艳无从反驳,那个宫女是陌生,可是永安宫的宫女太监,她又认识几个,她又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自从淑妃被赐死后,她就心神不宁,所以才给舒嫔钻了空子。
“来人,把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拉出去砍了。”齐炫突然又下令。
在永安宫,叶青艳的贴身宫女除了素蕊,便无第二人。
素蕊很淡定,从跟叶青艳进宫,后宫的争斗,后宫的凶险,她见识过了,所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帝君,息怒,是臣妾的错,不关素蕊的事,帝君,请你饶了素蕊,别杀了她,要罚便罚臣妾。”叶青艳抓住齐炫的衣袖,她不能让齐炫杀了素蕊,在这皇宫里,除了素蕊,她谁也信不过,如果素蕊没了,她找谁帮她做事,齐炫派来的人,只会是监视自己。
“你是在给一个宫婢求请?”齐炫挑眉,目露凶光。
“是。”叶青艳抓住齐炫垂在脚边的衣袂,求道:“请帝君饶恕臣妾身边的宫婢。”
“饶她,做梦。”齐炫抬起脚,准备朝叶青艳踢去,却顾及着什么,脚下一转,狠狠一踹,素蕊娇小的身子飞出,重重的砸在雕龙刻凤的石柱上,落地滚了几圈,鲜红的血从她嘴里不停的往外溢。
“啊!”叶青艳乍惊还惧,看着被踢飞的素蕊,躺在地上,叶青艳将头贴在地面上,眼中划过一抹痛。“帝君,请你别杀素蕊,臣妾求你,臣妾求你。”
“怎么,心痛了?”齐炫阴寒的目光凌迟着叶青艳,倏地跪下身子,一手扣住她的肩,不让她再磕头,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冰冷的声音响起。“想为她报仇,杀了朕,还是想要朕牵怒柳家?”
他还没真正动怒,等他正直动怒时,死都是种奢侈。
“不敢,臣妾,不敢,臣妾不敢。”叶青艳悲痛而胆怯的目光望着他,双手紧攥成拳,此刻的她,真是恨不得想要杀人。
突然,齐炫态度大转变,轻柔的将她扶起。“既然爱妃为宫婢求请,朕就不要她的命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宫婢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臣妾谢过帝君。”叶青艳又准备跪下来谢恩。
“爱妃,你才大病出愈,怎么能跪。”齐炫抓住她的肩,不让她再跪。
“谢帝君。”叶青艳依旧在道谢,她任由齐炫将自己紧抱在怀中,避开他的视线时,叶青艳眼神渐渐冷戾起来,紧咬着银牙,在心底下了什么决定。
齐萧然不能活,只要他活着,她的幸福堪优,叶府也不得安宁,随时会成为齐萧然手下的魂灵,避重就轻,齐萧然非死不可。
今日这出,也帮她下了决心。
三王府,叶琉琅苏醒了,守在她床前的齐萧然见她醒来,松了一口气。
“琅儿,你身子不便,别动。”齐萧然悬着的颗心刚落下,便见叶琉琅要起身,吓了一跳,阻止她起身。
“你不可以伤害我的孩子。”叶琉琅抓住他的手臂,执着的说道,她知道自己这样很自私,可是,她没选择。
“在你心底,孩子跟我相比,到底谁重要。”齐萧然突然问道,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因为他知道答案,所以他不想自取其辱。
叶琉琅一愣,错愕的望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像齐萧然这样的男人,也不可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的迟疑让齐萧然缓解了一下紧绷的神情,她没有脱口而出,说孩子重要,这已经让他庆幸了。
“琅儿,我不能失去你,真的不能失去你。”齐萧然搂着她,怕她不相信,特意重复了一句,感受到她僵硬的身子,齐萧然又说道:“你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会受不了。”
叶琉琅依旧沉默,脑海里回荡着齐萧然那句话,你若是有什么闪失,我会受不了……
这让叶琉琅很意外,他从来没说过爱自己,或是喜欢之类的话,在她看来,就算是喜欢,也不会挂在嘴边,而他此刻的话,胜过说喜欢她,或是爱她。
“可是……”叶琉琅不知道说什么,要她放弃孩子,她真的做不到,不只是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现在要她放弃这个孩子,她绝对做不到,无论如何,她都会用命保护。“对这个孩子,皇爷爷有期盼。”
齐萧然愣了愣,握住她的双肩,将她微微拉离自己的怀抱,低眸看着她,说道:“琅儿,皇爷爷不是挡箭牌。”
叶琉琅一愣,心虚的反驳。“我没有将皇爷爷当成挡箭牌。”
齐萧然没继续这个话题,说道:“琅儿,你竖起耳朵听清楚,哪怕你腹中的孩子,真是皇爷爷所期盼的,也代替不了你,琅儿,你是你,孩子是孩子,谁也代替不了,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叶琉琅在心里嘶吼,他的话说得如此直白,他要的是她,这让她很欣慰,可欣慰归欣慰,现实归现实。
让她放弃孩子,还她活,她真办不到,况且,如果真如天石所说,到时他们都别无选择。
“琅儿。”齐萧然见她动容,眼底却不见妥协,这让他很是挫败。
齐萧然眼底的伤痛,深深的刺得叶琉琅的心,生疼在五脏六腑漫延开,她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让她几欲晕厥。
动了真感情,有时候选择残忍又痛苦。
齐萧然捧起她的脸,指腹轻擦着她的脸颊。“琅儿,答应我,别为了孩子而放弃我。”
“我没有放弃你。”叶琉琅反驳,她真的没有放弃他,真的没有。
“你以孩子为先,将你我为后,这就算了,你居然为了保孩子,而牺牲自己,这不是放弃我吗?”面对齐萧然的质问,叶琉琅语塞,听到“放弃”两字,心口处尖锐的痛逐渐变成一种麻钝的疼。
这是放弃吗?不,不是,这不是放弃,这是……
叶琉琅垂下眼帘,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了?
望着她逃避的眼神,齐萧然深知,自己没有说服她。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齐萧然不逼她,逼急了会弄巧成拙。
叶琉琅被齐萧然放倒在床上躺着,目光焕散的望着床顶,一根脆弱的神经因齐萧然被击得粉碎。
面对齐萧然的深情,叶琉琅在欣慰的同时,也有些纠结和害怕,前世,她被爱伤得体无完肤,她已经没有再相信爱情的勇气了,赵家的大仇未报,她还没让齐萧莫跟赵芷珊血债血还,如何能接受齐萧然的感情。
齐萧然没让风铃给她做饭,而是去厨房亲自做给她吃。
躲在窗户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天石,伟岸的身体无力的滑落,蹲在窗户下。
他是不是错了?他不该瞒着他们,不该将事情说得这么危险,可是,到了生产时,他真没什么把握,与其突如其来一击,不如给他们心里准备,何况,齐萧然的医术在他之上,他瞒得了齐萧然吗?
这时候的痛苦,在惨剧真的发生后,才不会被击倒。
天石恨自己的无能,他自认医术无人能及,在遇到这种事,他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抓了抓头发。
无命突然来到他面前,低声问道:“愧疚吗?”
天石一愣,抬头见无命,左右看了一眼,抓住无命的衣领,拉着他到了一处他自认安全的地方。“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不知道小声点吗?没让她听见,你心里不平衡吗?”
面对他一声一声的质问,无命只是蹙了一下眉。“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你……”天石瞪着无命,说道:“无命,我告诉你,别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提醒你,这件事情,你无法独善其身。”
在这件事情里,无命是最冤的,他整个就是被天石拉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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