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杜家灭顶之灾的导火索（1/2）

石楠一直躲避，却到了没有退路的绝境，海叔嘴角阴笑豁然加深，用尽力气般一个用力朝跌坐在地上的石楠脖子处划过去。

“不要！”秦玉原本还没敢下狠手，这会眼看着石楠命悬一线，危急关头，她一声惊呼，扑上去拼命抓住海叔的花白头发，又是撕又是咬，双手拼命抓住海叔的眼睛朝里面扣。

来自眼目的剧烈刺痛，让海叔冲着石楠的一记狠手偏离了轨道，石楠挥舞的手臂被无情划破，却没了生命危险。

海叔本能的快速旋转身子，怪叫连连，想甩开鼻涕虫一样黏在自己背上不依不饶的秦玉。

秦玉却就像是不折不挠的藤蔓，拼命死缠在海叔背上，几乎是把一个女人的优势抓挠能力发挥到极致，不一会就把海叔整个脑袋抓的就像是烂柿子一样血肉模糊成一片。

海叔如强弩之末，狂躁而又狠绝，这时候哪里能轻易就此罢休了。

他挣脱不开秦玉的束缚，随即开始用自己的身子背后朝着墙壁猛撞过去。

“嗯……啊……”秦玉被夹在海叔跟墙壁中间，无比痛苦的一声吟咛痛苦本能的发出声音，只觉得五脏六腑瞬时间都裂开一般无比的痛苦着。

她痛苦的纠结着五官几乎都挤到一起，不得不下意识松开了缠住了海叔的双手。

褪去束缚的海叔如同被触怒的狮子，回头就要一脚飞踢在秦玉蜷缩在地上的肚子位置。

石楠急忙爬了过来，来不及站起来，他一把抱住海叔伸出身后正在起势的脚踝，一个用力拉扯，把海叔给绊倒在地上，两个人迅速扭打在一起。

秦玉趁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艰难移动着步伐，她想上去帮石楠一把，滚在地上的海叔跟石楠却在不停的变换着位置，眨眼间就交换过位置，秦玉自己痛苦至于，想帮帮石楠也完全没办法下手。

石楠是个文化人出身，论打架还是稍逊一筹的。

几个回合下来石楠便渐渐落了下风，被海叔给骑在身下控制着，海叔一只手加上身子的重力牢牢就摁住了石楠，腾出来的另一只手拿起身边的一个小凳子，冲着石楠头上就砸过去。

“啪……哗啦啦……”一阵稀稀疏疏的零碎声响。

石楠绝望的紧闭眼睛，毫无办法的迎接着他预想的黑暗。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身边的动静都安静了下来，他也完全没有感受到他预想的那种脑袋开花的痛苦感觉。

还来得及睁开眼睛，脸上有液体低落流动的动静。

石楠惊恐睁开眼睛，看见海叔瞪大的瞳孔微微发散，脸上鲜血正一条一条的往下流着。

秦玉吓坏了，她倒退着步伐，慌张的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眼睛里全是不知所措的光芒。

事情很明显秦玉在情急之下，拿东西砸了海叔的脑袋。海叔摇晃着，嘴角带着叫人完全看不透的奇怪的笑。

他目光缓缓平移到屋里被绑住的女人身上，凝滞了片刻，之后“轰”的一声，身子倒在地上。

“小玉！小玉你别怕，不要紧的，就算打死他我们也算是正当防卫，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事，有我呢，一切都是我做的，跟你没关系，没关系！你记住了吗！记住了！小玉！”

石楠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连滚带爬的来到秦玉身边，他一把抱住全身都在发抖的秦玉，心疼的骨子里都是愧疚难安。

身为一个男人关键时候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是多么的自责难过，石楠第一次切身体会，不管秦玉对他存着什么心思，在他心里，秦玉是女神，是仰慕的偶像，在石楠眼里秦玉就是光彩烁烁的偶像女神，保护好自己的女神是他神圣的责任，如今看见秦玉如此惊惧的状态，石楠觉得，还不如刚才海叔一凳子砸在自己头上来的叫他舒畅。

秦玉却也不是那样脆弱的人，稍稍冷静，她身子里本能的烦乱已经趋于平静。

安静了一些，秦玉就发现了自己正被石楠紧紧搂在怀里。

知道石楠并没有恶意，可终归这样过于亲密的姿势，秦玉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

稍稍挣扎，石楠并已会意，他红了脸，歉意的跟秦玉道歉。

“对不起……”

“小心！小玉！”

石楠还没完全说出口的道歉，不一会忽然变成无比惊恐的厮喊。

紧跟着石楠想伸手去抓秦玉的手拉她离开原先位置，却一切已经来不及。

伴随着石楠的惊叫，迎着石楠慌乱惊诧的眼神，秦玉从石楠的目光中清楚的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女人面色惨白，脸上毫无表情，手里拿着一端缠绕在她自己手腕上的布条，血迹斑斑的布条中间，正牢牢锁住了秦玉的脖子，女人从秦玉背后紧紧拉住，咬牙启齿的拼命用力。

秦玉被忽然憋住的空气呛得脸色血红，她双手拼命抓住喉咙地方，才不至于脖子被突然的力量勒断。

石楠不得已松开了拉住秦玉手腕的力量，他怕两股力量同时作用，秦玉身子能给立刻拉扯散架了，他眼看着秦玉被神情麻木的疯女人锁住脖子从身后拉扯的节节后退，一脸痛苦的表情看在石楠眼里那是感同身受。

“放开她！放开小玉！你想干什么冲我来！冲我来吧！”石楠痛苦不堪的嗓音，三分威胁六分哀，还有一分错综复杂的无可奈何，喊话着秦玉背后神情麻木的女人。

女人像是听见了石楠的喊话声音，她稍稍停歇了动作姿势虽然没有改变，秦玉却像是完全窒息中，忽然得到急速涌入的空气，脸色从死灰猪肝色稍稍有了缓和。

“小……玉……”

秦玉身后的女人淡淡微弱的声音带着几分迟凝，声音嘶哑低沉，早已不是原本的音质面目。

秦玉却在这时候听出来了身后女人的说话方式有点熟悉感，她忽然回头，仔细的看着女人凌乱发丝下那张憔悴不堪的脸。

……

“妈？！”秦玉仔细辨认分别之后，顿时被自己的认知给惊讶到了。

站在秦玉身后痴痴傻傻糊涂着的女人真的是杜宸的妈妈卫娟，只是短短数日没见，卫娟枯瘦的完全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加上披头散发，一身狼狈，以至于秦玉一进门到现在都没想到，面前的疯女人会是昔日慈眉善目，周身雍容的卫娟老夫人。

“妈？”哪个妈？秦玉妈妈刘素华石楠也算有过几面之交，不是这个女人的样子啊！

秦玉为什么叫这个女人“妈”呢？石楠一时反应不过来，看着秦玉一脸复杂的表情，石楠也是入赘云雾之中的没能想明白。

在他眼里秦玉还没结婚，就算跟杜宸在一起过，也没有正式过门，没必要叫人家妈妈这么顺畅，现在的社会，谈个恋爱就像是走马灯似的女孩子大有人在，这要跟一个男人交往密切一点了，都叫妈，怕是有人的“妈”都能组成一个军工炊事排了。

秦玉难以置信，趁身后的卫娟迷茫之时，她急忙挣开了脖子上的布条，心疼的把卫娟扶在身边，小心翼翼的跟她说话。

“妈！您坐下说话，坐下，乖，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秦玉蹙紧眉头满目揪心，特别轻柔谨慎的扶着卫娟，哄孩子一般导引着她缓缓坐下来。

对待神志不清的病人，就得细心加小心，格外认真的对待，丝毫不能刺激。

谁都看得出卫娟此刻浑身发抖神情呆滞的样子不太正常，秦玉当然不会不知道，可她看见卫娟这样，就已经心如刀绞

杜宸失踪了，杜家每一个人她都想替杜宸好好照顾着，这是她发自内心一种本能愿望，其实秦玉明白，这种愿望都来自她如今对杜宸的深深眷念和爱意，让他们能过上杜宸在这里的时候一样的生活，让杜宸不管在哪里都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安心，秦玉觉得自己该照顾好杜宸的所有牵挂。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吧，爱屋及乌，深切爱意天长日久，会演变成一种亲情般照顾，可这种照顾跟责任的照顾不同，不同的地方是，这种照顾是发自内心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自然而然的本能的去做着。

可事情偏偏是事与愿违，秦玉看着眼前这杂乱揪心的一切，心里是无比的难过。

卫娟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样子的？这件事隐藏着让秦玉极度不安的气息，海叔那么忠厚的一个人，会变成如今恶魔般不顾一切，他到底想隐藏的是什么东西？秦玉心里隐隐惴惴不安，有种极度不好的猜测。

“小……玉？”卫娟神情麻木的低语呢喃，似乎努力想记起这个她很熟悉的名字。

可因为集中精神，卫娟的神情跟着开始更加痛苦起来，她扭曲的五官不停颤抖，慌乱升起来的双手，紧跟着展开五根手指，凌乱的抓着自己脑袋上的乱发，伴随着“叽叽呀呀”的怪异痛苦的嘶叫声音，越发的叫人看着揪心不已了。

秦玉赶紧的替卫娟梳理着后背，帮助她调息安静。

“妈，妈妈，你冷静一点，深呼吸！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想！乖，乖乖的……”一下一下用心的抚摸着卫娟的后背，秦玉做的专心而又沉稳，尽管她此刻早已忧心如焚，可她也明白，这个时候她要照顾好卫娟，就必须让自己比平时更加镇静有感染力，她都凌乱了，还怎么照顾病人，不冷静，这样的情况会出更多的事情的，现在的状况已经是很糟糕了。

“小玉！你别管她了，他一个疯子你跟她能说清楚什么！我们还是快点想想怎么处理这里这些情况吧！你看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叫救护车？”

石楠懊糟的叉腰看着现场，地上躺着好几条生死未卜的身体呢，看他们微微起伏的胸口估计这会还没死，再过一会可就说不定了，要是真死人了，事情处理起来可是很麻烦的事情。

石楠不明白秦玉这个时候怎么还能保持心平气和的跟一个“疯子”叽叽歪歪的周旋，撇清自己才是眼下最最重要的事情吧。

秦玉听着石楠的抱怨，她从石楠着急的态度，关切的语气中能体会出来，石楠也不是完全想着他自己才这么说的，他多数还是在替她秦玉暗暗着急。

人生得一知心挚友不容易，秦玉很感激石楠处处为自己着想心情，只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眼下这件事只是表面，其中蕴藏的内幕，才是让秦玉窥见冰山一角的胆战心惊，这件事要是被公布出去，事态发展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秦玉担心风雨飘摇的杜家，因此会被彻底打击，一蹶不振再也不能承受这般摧残灭绝的打击。

“石楠你别着急，你快看看，能不能弄醒杜洪涛，还有，找个东西把海叔给绑一下，我想等他醒来了，好好跟他说说话，还有还有，想办法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快点石楠。”秦玉催促着石楠赶紧帮忙不要再说废话埋怨，同时怕大声说话吓着神志迷糊的卫娟，只能是小声却严肃的跟石楠扭头交代着。

石楠有点想不通，神神道道的嘴里叽叽歪歪的，手脚却也没闲着，照着秦玉的话，赶紧的行动了起来。

当务之急最要紧的先做，海叔头上的血不止住，怕他就再也醒不来了。

石楠环顾身边，看见桌子上的印花台布还算干净一点，伸手扯了下来，先当着给海叔止血的纱布用了。

包扎好海叔头上的伤口，剩下的布条正好绑在他手腕上，把他的手背后双双绑在一起捆结实了，石楠用力的扯扯，看很能挣扎开了才放心。

处理好海叔，石楠去叫杜洪涛，看杜洪涛躺地上跟死了差不多的样子，石楠伸出手指谨慎不安的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

“还好，有点出气！没死。”石楠小声呢喃暗暗放下提心吊胆的心情，开始了他的“叫醒”工作。

秦玉这边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跟卫娟交流互动，她想着用自己温暖的贴心话语动作或许能让卫娟稍微状态好一点，事实证明，爱心相待对每一个人都是有效果的。

秦玉手里拿着一杯温水，动作和善关切的喂给卫娟喝的时候，卫娟不安的眼神抬头迎着秦玉的目光，虽然依旧模糊，却明显安定了一点。

一口一口喝着秦玉送到嘴边的白水，卫娟仿佛甘之如饴，喝的很是顺畅开心。

喝了一些白水，卫娟的目光看向地上被打翻的食物残渣，本能的，她吞了一下口水，显然是饿了。

秦玉观察仔细，看着卫娟的眼神，便能猜测到她想什么。

“妈！这些东西都脏了，咱们不吃，不吃了，你好好的，听话，我给你准备新的好吃的东西，好不好？”秦玉试图跟卫娟交涉。

只是她完全没想到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哪里还能辩解食物脏了不能吃这回事。

眼睛里盯着能吃的东西，卫娟突然的发力，完全在秦玉意料之外的一个扑腾，划开秦玉就冲着地上的食物爬上去抓起来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