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男色当前（1/2）

邢凯到达祈天阁之时，还是晚了一步。祈天阁四周已是静悄悄，连一个守卫都没有看到。邢凯叹了口气，怕是传位诏书已然落到了“那位”的手里。

孔其琛先随着陈峰回了揽华殿，萧令仪要去提点刑狱司审讯人犯，不能带着他们这些内侍去。陈峰一回了揽华殿，便急忙吩咐孔其琛。“今日你当值，赶紧吩咐小厨房，备下一些用着不腻，又补气益血的汤水来。殿下多日水米未进，回来怕是劳心费力，肠胃受不住，汤汤水水的反而好克化。”孔其琛忙应了，“今早小厨房还有剩下的碧粳米，不若给殿下熬上一小锅碧粳粥，补气又养胃？”

陈峰点点头，“这样做最好不过。殿下回来定是身子受不住，你好生劝着，叫殿下多少用一点，不然将身子累垮了，可就是咱们的不是了。”萧令仪向来是个倔的，只要是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陈峰也是看着萧令仪对孔其琛另眼相待，这才打起了孔其琛的主意，寻思着叫孔其琛劝上一劝，比起他们这些老家伙的话好使多了。

孔其琛点头应是，转身便去小厨房安排饭食。

章同明亲自提了一十六名人犯进了提点刑狱司的公堂，萧令仪端坐在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四字就悬在他的头顶，周边雕着狴犴，别有狰狞凌厉之感。“殿下，人犯带到。”章同明对着公堂上的萧令仪做了一揖，便自觉站在一侧，等候萧令仪发落这些人犯。

祝翕坐在一旁，充当了师爷的角色，提笔在一旁等待着人犯说出证词，做好记录。

一十六名人犯齐整整的跪在公堂之中，原本宽阔的公堂竟头一次有些狭窄。“堂下之人报出姓名。”萧令仪一拍惊堂木，颇具威严。那一十六名人犯早被天牢中的狱卒搓磨的没了反抗之力，自然问什么答什么。“回太子殿下，我们没有姓名，只有代号。”萧令仪看了一眼祝翕，“那就将你们的代号一一报上来。”

那一十六人从“黑十七”一直报到“黑三十三”，祝翕点点头，开口问道，“你们是有人专门蓄养的部曲？”领头的“黑十七”点点头，“更确切的说，是死士。”“死士”顾名思义就是“敢死的勇士”。大多是江湖的侠客，为了荣华富贵或是报恩，为王侯贵族卖命，从事的基本上是突击和暗杀两种任务。

“说说吧，你们那日出现在锦阳宫是要刺杀何人？”萧令仪问道。那日自锦阳宫抓住了这一十六名黑衣人，另有两名在逃，虽不知现在那两名是跑了还是继续留在宫中，萧令仪都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一时为官家报仇，二就是要为自己正名。宫中自官家出事之后，曾有一段日子流传这太子监守自盗的流言，萧令仪自然是要为自己洗刷罪名。

那名“黑十七”踌躇片刻，一咬牙道，“是太子殿下您。原本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太子殿下一旦出现在锦阳宫，就立刻杀死。可谁知，锦阳宫里突然冒出两个人，就将计划全然打乱了。”萧令仪眉毛一挑，“突然出现两个人？可是你们认识的人？”

“不是，那两人却自称认识我们主子，还说是受了我们主子的指派，前来救我们的。我们见那两人说的头头是道，便暂且信了他们，可谁知，竟是你们的人……”萧令仪与祝翕对视一眼，“你所说的，可是一大一小两个人，那个小孩儿口齿伶俐，大人武功高强。”黑十七点头，“是，我们主子神通广大，有如此武功高强的人才，也是在情理之中。”

祝翕与萧令仪心中明情，看来是之前住在懋华殿的那两个人无疑了。“你们是不是原本还有两个人？”萧令仪心中惦记着跑掉的两个人，若是他们还留在宫内，就是个心腹大患。“还有两个人跑了出去，”黑十七说，“我只知其中一个是一个女人，另一个却没什么特征，不知道究竟是何人。”

“而且在言谈举止之中，那男人对那个女人似乎十分尊敬，我也是觉得稀奇，才不由得对那个女人多看了两眼。虽然是蒙着面，却也是能看得出她很白，身上虽然穿着宫人的衣裳，但看她的做派像是个经常打骂人的角色，她还打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男人都没有还手，还说仔细手疼。”祝翕将黑十七所说的话悉数记录在案，并将供词呈给萧令仪过目。“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若是没有，可就要你们签字画押了。”

黑十七后面有一个人小心翼翼举起手，“我记得锦阳宫里有一条暗道，中间出来的那一大一小，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萧令仪点点头，“很好，那就说说你们主子是谁。谁说出来，本宫不仅送上百两纹银，还会当场释放，送你们回故乡。”刑讯手段中，除了必要的恐吓与胁迫，适当的利诱也是可行的。再加上这群人已然背叛了旧主，送上些好处，让他们全都把萧令仪感兴趣的事情全都吐出来更好。

黑十七与众人对视一眼，却都默默低下了头，选择不语。萧令仪有些纳罕，“你们既然旁的都交代了，还差这一点吗？”况且说出幕后之人，还会有丰厚的奖赏，他们何乐不为？黑十七半晌才道，“太子殿下，非是我们不说，而是连我们也不知道。平日里与我们常接触的，也不过是主子的下人来与我们传话。我们就只是等待来人与我们接触，拿到消息执行任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