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踩一脚（1/2）

孔其琛忙手忙脚的回了下院，过会子他还要去揽华殿当值，此时正是陈中官下了值，与孔其琛交接的时候。“站住。慌慌张张的，要是叫殿下瞧见了成什么样子！”陈峰正从小隔间里头出来，手里拿着拂尘正在清理身上的烟灰，看见孔其琛慌里慌张的来当值，不由得多教训了几句。

“师父教训的是，再也不敢了。”孔其琛小心翼翼调了调腰带的位置，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挨训。陈峰瞪了孔其琛一眼，“今儿殿下精神头不大好，料想是昨夜里看折子看的晚了，回头的茶都煮的浓酽一些，叫殿下今日好提提神。”孔其琛连声应了，又想起了什么，忙上前道，“师父，今日小子新得了几两下头的兄弟孝敬上来的散碎银子。小子全都仰仗师父的提携，那些银子就当是小子孝敬师父的了。”

陈峰心中对这个惯会笼络人心的“柯南”甚是喜爱，面上却也是装出一副不甚上心的模样。“有了点子闲钱，倒不如道宫外多添置几处房产，日后老了也好有个依靠。咱家又不是自己没有，倒教你个小子过来添银子使？”

“师父有那也是师父自己的，小子孝敬给师父的，就是小子的心意，师父还是收下，就当是全了小子的心意。”孔其琛哪里会不知道宫中人人都热衷于积攒银子金子这等“身外之物”。胯下之物没了，若是再不多攒些金银，怕是今生都无所依靠了。陈峰笑着点点头，“你小子！快进去罢，一会儿殿下就该叫茶吃，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尽心伺候着。”

孔其琛陪着笑脸，“放心吧，都记着呢！”

萧令仪揉了揉发胀的眉心，在殿内唤了声陈峰。孔其琛在小隔间听见了动静，进了殿内。“殿下，陈中官刚刚下了值，现在是小的伺候。”萧令仪抬头望去，孔其琛毕恭毕敬站在阶下，低垂着头，只用一个黑黢黢的脑袋对着他。

“弄些吃的来，再换一杯热茶。”萧令仪想了想，“你抬起头来回话。”孔其琛不知这后一句的含义，有些疑惑。“小的身份卑微，是不能直视殿下回话的。”

萧令仪早被一堆的奏折折磨的失了耐心，“叫你抬你就抬，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实在是聒噪！”孔其琛小心翼翼抬了头，眼睛也只敢望着自己身前的一丈三分地。“你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萧令仪满意的点点头，顺手拿过手边的一本奏折，“先去准备，过会子要去一趟咸斌殿。”

咸斌殿是官家接见外臣、处理朝政的地方，那里非诏不得入内。而如今萧令仪已在那里出入随心，已然可见官家对太子的恩宠。孔其琛将只动用了两口的点心碟子撤了下去，那盏浓茶倒是喝了大半。“你随我一同前去。”萧令仪点名孔其琛随行，倒是叫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最初，孔其琛入东宫不过是太子身边无人，才勉强借调过去伺候一阵子。没成想，竟被太子施了青眼，在身旁做了个伺候读书的差事。这才刚刚提起来没多久，竟能随着太子在宫内行走。这，是要接替陈中官的意思吗？众人纷纷猜想。

孔其琛却是不以为荣。天啦噜，外头的日头那么大，出去不被热死也得褪层皮！太子好歹还有一个华盖遮着紫外线，可她却没有这等待遇啊！孔其琛暗搓搓的想。一边悄悄将衣领竖起，能遮个脖子不被晒黑也是好的。

咸斌殿此时药香氤氲，隐隐间能听到几声微弱的咳嗽声从殿内传来。祝翕站在殿门外，正与官家身边新提起来的中官说话。俊美的脸微微侧着，尽是一个侧颜就叫孔其琛有些失了神。乖乖，这样的脸要是搁在现代，绝对是微博大v，妥妥的，粉丝、小迷妹铁定的天天在下头评论区喊着：大神，我要给你生猴子！

孔其琛想象了一下宰相祝翕在现代里头的形象。果然，只要脸好看，上下五千年的时尚都不是问题。

萧令仪是与孔其琛等几个内侍，步行从东宫来到这个咸斌殿的。祝翕见到萧令仪，与那个中官摆了摆手，下了阶。“官家今日精神不济，翰林医官使正在里头下针，今日面君怕是不成了。”祝翕在萧令仪的身边低声道。

在孔其琛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可以根据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判断的。像是祝翕与萧令仪现站的距离来看，二人之间相距不过一个小臂的距离，这在关系学上来说，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的范围，并即将进入“亲密距离”之中。这就说明二人关系紧密，常常只有亲人、情人、知己这三种关系才会表现出来的距离。

孔其琛不光是只学计算机和程序代码，平日里闲着无聊也会看一看心理学之类的书籍。主要是为了在前世的时候，胖子与小仙女常常吵架，受气包又是个心思敏感的女孩子，她为了能使死人的关系更加紧密，常常在其中充当“和事佬”或者“心理医生”的角色。为此，她翻过不少心理学的书。

萧令仪顿了顿，“可是近来三毒在边境异动不断，此事还需官家早做决断。”

“官家既授予殿下代理国事之责，并允诺军国大事，权宜行事。殿下只管按自己的主意办事即可。”祝翕摒退了四周的内侍并上守卫，只余萧令仪与他二人，“殿下此时正是培植心腹，铲除异己的大好时机，殿下可要把握良机呀！”

萧令仪面色微变，“官家最忌皇子勾结外官，结党营私。祝相此举，岂不是将本宫陷于不义？”

祝翕点点头，“看来殿下还是明白的。近来我派去晋王府的探子回报说，晋王常常深夜出门，往平安街上一处客栈去了，而且私下里与孔府来往密切。听说，近来京中的朝官都收到了晋王府的喜帖，说是晋王妃有喜，邀请了不少达官贵人到王府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