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进孔府 3（1/2）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就连丫头们都还在梦乡，蘅菡院的某处却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孔其琛蹑手蹑脚的在院子里四处敲敲打打。

按理，这样大的家院，总该有年久失修的地方，更何况蘅菡院还是常年无人居住。孔其琛试图找找有没有狗洞之类的，若是一直被禁锢在这么个阴气森森的小院儿里，迟早得疯。

一路翻找，就差连地皮都翻过来，却是一无所获。听得下人房里开始有了动静，孔其琛只得慌忙回了屋。

桂婆子带来的五个丫头，据说两个是贴身的一等丫头，三个是留在外面的听差丫头。孔其琛比较关心她们的月钱是哪里出，桂婆子冷笑了一声，“小娘子只管放心，既然人是老夫人和大奶奶指来的，自然是从老夫人院儿里和大奶奶院儿里出。”

孔其琛松了口气。

其实她还想问问自己一个月有多少例银，可看到桂婆子和丫头们的脸色，孔其琛也没兴趣再问下去。

好不容易忙手忙脚的把夹袄脱了，躺在床上装作入睡的样子，就有丫头轻轻推门。

来人正是那两个贴身一等大丫头之一，名唤拂烟。

“小娘子，时辰不早了，该起身去给老夫人和大奶奶请安了。”拂烟掀开帘帐，就见孔其琛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睡相极其不雅。

孔其琛翻了个身，“几点了？”

古人可没有“几点”这个概念，拂烟显然被问得一愣，“娘子，您说什么？”

“我是问什么时辰了。”拂烟恭声道，“回娘子，已经卯时了。”

卯时，按照现代的时间，也就是早上七八点左右。孔其琛伸了个懒腰，“衣裳呢？”

拂烟从衣柜里端出两个托盘，“昨日这是老夫人教人送来的，娘子喜欢哪一件？”孔其琛摸了摸，都比她原本的那件夹袄厚实，而且颜色也更活泼些。孔其琛喜欢红色，便指了指红色那件，“就它。”

孔其琛还是个孩子，没有像成年女性那样先是裹胸、肚兜，再是里衣，而后中衣等等。一身中衣，再加上新作的袄裙，就是孔其琛这个冬天的整套装备。

有丫头端来了脸盆和一盏咸茶。古代没有牙刷，孔其琛上中学时，历史老师曾提到过古籍有记：“鸡初鸣，咸盥洗”，在刷牙工具没有发明以前，古人常用的清洁方法就是含漱法。一杯盐水，或是浓茶，在口中含半天，吐掉，就算是刷牙了。

咸茶里是隔夜的浓茶，兑了盐。刚一入口，孔其琛就被那股怪味道恶心的直想吐，拂烟不紧不慢的端来痰盂，“娘子别急，得多含一会儿才好呢！”

——

早饭也没得吃，就有婆子来唤，“小娘子可起身了？大奶奶来唤娘子前去宁安院一趟！”

宁安院？孔其琛由着丫头在她头上插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宁安院是何处？”

拂烟在一旁立着，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满是什么花草虫鸟的钗钗环环，瞧着孔其琛头晕。

“那是大奶奶和大娘子的宅院。”孔其琛想起来了，昨天刘氏还说孔其萱等着和她一起玩儿，该不会就为了让她陪孔其萱过去玩儿吧？

孔其琛顿感烦躁，一手将满脑袋的花鸟虫鱼尽数扯了下来，就戴了一支素钗，“得了，别围在这儿了，该干嘛干嘛去。”

孔其萱与刘氏正陪着孔稼轩用晨食。

“父亲，一会儿六妹过来，您要不等六妹过来再走？”孔稼轩用饭毕，正与刘氏说着有事要出府去，孔其萱拉着孔稼轩的衣袖委屈道。

“胡闹。你父亲有要事在身，哪儿能为了一个丫头在这儿耽误时间！”刘氏语气有些急，言罢，剧烈咳嗽起来。

孔稼轩忙抚着刘氏的后背，“莫气莫气，气坏了身子不好。萱萱又没说错话，何必这样吓她。”

孔其萱低头去绞手里的帕子，满脸的委屈。

“哎哟，我的宝贝女儿生气了？”孔稼轩一手揽着刘氏，一手搂着孔其萱，满脸宠溺，“你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