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去见他（1/2）

送走病人，李老爷子站起来收拾好桌面，洗过手，看向陆卓然。

“过来出差？”苏言和小雨都不在，老爷子亲自沏了两怀茶，递给陆卓然一杯。

陆卓然连忙站起身接过，“谢谢李老！冒昧过来打扰您，我从医院辞职了，想着到南方来走一走，第一站便想到李老这里。”

“哦？好好地为什么辞职？”李老爷子喝了口茶，奇怪地看他一眼。

陆卓然苦笑一下，“不瞒您说，我一直在找一个朋友，这么多年主要在北方找，现在想到，她可能会到南方来了。”

“朋友？”李老爷子蹙眉想了想，“不会是你之前说的女朋友吧？想学中医没学成的那个？”

“正是！”陆卓然垂头，“因为一些事情她离家出走很多年了。”

闻言，李老爷子心中一动，离家出走？很多年？“那姑娘叫什么名字？离家多少年了？”

陆卓然愣了下，“她叫顾青柠，离家距今已有八年了。”

八年？心中暗自算了算苏言来揄城的时间，这么巧？

“她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老爷子不禁来了兴趣。

陆卓然脸色有些黯淡，“是我的问题，我犯了错，让她有了误解，再加上她家里的一些事，她当时很伤心……”

“既然离开八年杳无音信，那说明她不想再跟你见面了吧？何必再苦苦强求？”李老爷子靠进椅子里，悠闲地喝着茶，似是不经意地说。

“有些事情必须让她知道真相，才能打开心结，还有，我一直……深爱着她。”陆卓然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在这样一个仅仅只有两面之缘的老人面前吐露心声。他看着面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亲近之感。

老爷子没有露出丝毫的鄙视或是不赞同，反倒喝了口茶，慢慢点头，“也是难得，八年了都没有放弃。只是，你是一个医者，行医之人要有足够的胸怀，不能只拘泥于儿女情长。这一身医术，是你的安身之本，更是上天赋予你的责任，切不可暴殄天物。”

陆卓然面色赧然，“李老说的极是，这八年来我都是利用业余时间找她，不曾耽误工作。只是最近，我总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找到了又怎么样？八年了，很可能她早已经放下过去，有了新的生活，新的……爱人呢？”老爷子心下感叹，忍不住给他打着预防针。

“只要能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生活得很好，我就心满意足了。”陆卓然的眼神异常坚定。

老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是完全确认了，他的好徒儿，恐怕就是陆卓然口中所言的顾青柠！一直知道苏言是她到揄城后新换的名字，新造的身份，他并没有去深入调查，更没有问过苏言半句。在他看来，心性纯良的苏言无论过去是怎样的，都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上天把这么好的徒弟送到他身边，让他不至于后继无人。为此，他一直感怀于心，连带对面前的这个陆卓然也更添了几分好感。

“说说看，你对那姑娘到底犯了什么错？没准我能帮你找找？”老爷子语气更加温和地问。

“这个，说来话长，”往事在陆卓然的脑海中划过，令他不由自主地阴沉了面庞，“是我对不起她。”

“你劈腿了？”李老爷子不由得收敛了笑意，用上了这个他新学会的“时髦”词汇，心中涌起了怒火。

“没有！”陆卓然立刻否认，但随即颓丧地垂下头，“但她以为……这样。”

“砰”地一声，老爷子让茶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满脸怒容，盯着他冷冷地说，“那也是你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在先，否则她去哪儿误会！她从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没有真凭实据就给你定罪！”

老爷子只觉得怒火中烧，岂有此理！他家苏苏这么好的女孩儿，他陆卓然算什么东西，敢玩劈腿？

陆卓然愣愣地看着突然发怒的李老爷子，品味着老爷子刚刚冲口而出的话，她是从来不会无理取闹的，但是，李老是如何得知的？难道……？

他猛地睁大眼，蹭地站了起来，与老爷子对面而立，声音颤抖，“李老，您……认识小柠？您……见过她？”

老爷子已经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的口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眼神闪躲，“小柠？我怎么会认识，没见过！”

陆卓然却更加激动，他上前紧紧握着老爷子的手，“李老，您见过她，一定见过她，对不对？对不对？请您告诉我！”

老爷子有些尴尬，他早就跟苏言发过陆卓然的照片，苏姑娘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当时开会死活不愿意去b市，这就摆明了不想再见到陆卓然，他这如今一不小心漏了嘴，会不会让徒弟不高兴啊？绝对不能承认，对，抵死不认！

“没见过，我可不认识什么顾青柠，我刚才那么就是随口一说，从你描述的来看，那姑娘肯定是个好孩子，所以，不会无缘无故地误会于你……”老爷子边说边挣脱了陆卓然的手，躲开他的凝视。

激动万分的陆卓然此时稍稍平静了下来，他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头脑中急速运转着，整理着李老爷子曾经和他之间的全部对话。

老爷子看着安静下来的他，不禁叹了口气，“小伙子，走吧，别胡思乱想了，吃饭去，带你去尝尝我们揄城的特色菜肴。”

陆卓然却再次握紧老爷子的手，“李老，您曾说您几年前收了一名弟子，非常有天分，还说要介绍给我认识，不知现在能否让我见见她？”

“啊？”老爷子捋捋胡子，“哦，我徒弟啊，她现在不在，有事儿离开揄城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陆卓然突然展颜笑了，“是吗？那我就在揄城多住上一段时间，总要见了您的这位得意弟子才行！”

老爷子瞪大眼，咳嗽两声，“你……想待就待吧，揄城是个旅游城市，你可以四处走走，游玩一番。”

说完，率先转身向外走，“走吧，吃饭去。”

陆卓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跟在老爷子身后走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刚到诊所大门口，正欲推门，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莫正凯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手里拎着几个饭盒。

“外公，给你们送饭来了！”莫正凯笑眯眯的走上前，亲热地拉着李老爷子的胳膊。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谁让你送饭的？我带小陆去外面吃，你自己吃吧！”

“外公！”莫正凯瞅了眼后面的陆卓然，凑到老爷子耳朵跟前，“我哥那边的监控江大哥说傍晚的时候过来给他挑了，咱们中午就别出去了。”

老爷子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怕他监控什么？”

莫正凯又看了眼陆卓然，见他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不由得更加压低声音，“外公，这可是小苏苏让我交待你的，饭也是她让送的！”

老爷子想了想，回头看着陆卓然，“得了，既然饭送来了，那就屋里吃吧！”

陆卓然微笑着点头，于是三人一同走回老爷子的休息室。

看着莫正凯在桌上摆好饭盒，陆卓然笑着对老爷子说，“李老，这是您外孙？今天还亲自到车站接我，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李老爷子笑笑，“对，我外孙，莫正凯！这孩子难得热心一回，反正整天也是闲着，一点儿也不麻烦。”

莫正凯不高兴地扭头，“外公，谁整天闲着了？我可是百忙之中抽时间去给您接客人的哈！”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哦，对，我记错了，你现在有事干了，日理万机行了吧？”

莫正凯撇撇嘴，“哼，本来就忙嘛！快吃吧，这是我从丽栈带过来的，别说，丽姐这次弄的厨子真心不错，外公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