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一直生不如死的人，是我（1/2）

外公？莫正凯惊吓过度，面如死灰。一旁的苏言也觉得无比震惊，有点儿接受无能了。

一时间，房间里静默无声。好一会儿，苏言才开口问道：“师傅，他为什么要叫你外公呢？什么情况啊？”

莫正凯回过神抹了把冷汗，连连点头，“对啊，李爷爷，我没有外公，我妈早就没了。”

李老爷子叹了口气，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语气沉重而忧伤，“你妈是我女儿，你是我外孙，不叫外公叫什么？”

犹如平地一声大霹雳，莫正凯和苏言这下都被彻底炸蒙圈了。

李老爷子神情哀恸地看着莫正凯，声音悠远，带着深切的痛意，“这么多年了，你总算安然地长大成人，也该回到我身边来了。谢天谢地，那个老畜生没把你带坏。”

莫正凯完全陷入了真空状态，目光呆滞，瞳孔涣散。

苏言也好不到哪儿去，双目圆瞪，眼前飘过无数个问号。她真是一万个没想到，莫正凯居然会是师傅的外孙？！莫家和李家居然有这层姻亲关系，莫老头儿居然会是师傅的亲家？那岂不是说，莫正远也是师傅的外孙？

觉得头疼，苏言捂住前额，声音有些泄气，“师傅，莫正远知道这事吗？他要是因为他爷爷的事对付您，而您老人家又舍不得外孙，那您整这一出可就得不偿失了，您亲家莫老头儿又该出来蹦跶了……艾玛，不能想，太乱了！”

老爷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什么亲家，胡说八道！”

苏言吐了吐舌头，心中暗道：不管您愿不愿意承认，既然认了外孙，那这个亲家您是不想认也得认哪。想一想，师傅也真是不容易。

看向身旁的某只鸡，整个还处在一种深度痴呆状。得，真正可怜的娃在这儿呢！师傅也真是的，冷不丁地丢出来这么大一个炸弹，一点儿思想准备都没有，搁她都承受不住，更别说莫正凯了。叹了口气，伸手揪了下二少爷的耳朵，没反应，扯扯他的胳膊，还没反应。没办法，只好拿出杀手锏，伸出两个手指尖，用指甲掐住他脸上的一小撮嫩肉，轻轻一扭。果然，莫二少杀猪般嚎叫着蹦了起来。

“可怜的”莫二少捂着脸，眼泪汪汪地瞅着苏言，无限委屈地撇着嘴：“小苏苏，你师傅说他是我外公……”

苏言点头，“我听到了，瞧你多好的命啊，一点儿不用费劲，就跟他老人家攀上亲戚了。是亲的吧，师傅？”

老爷子慈爱地盯着莫正凯，闻言利落地应道：“当然是亲的，我亲外孙！”

苏言啧啧叹道：“瞧瞧，你这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这辈子投胎成了我师傅的外孙，虽说认得有点儿晚了，不过总比没有强吧。快过去，叫外公去吧。”

莫正凯闻言眼泪收了回去，看了眼李老爷子，有点儿犹豫，又看了眼苏言，她立刻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于是，二少爷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慢慢挪到老爷子面前，低喃一声：“外……外公。”

老爷子立刻眉开眼笑，胡子翘啊翘的，嘴巴蠕动着，半晌才伸手拍了拍莫正凯的脑袋，“好！好！”

莫正凯有点儿脸红，搔了搔头，退回到苏言身后，用肩膀怼了怼她。苏言给了他一记赞赏的眼神，“做得好！”

她又看向老爷子，“师傅，既然莫正远和莫正凯是您亲外孙，怎么这么多年都不认他们呢？”莫正凯立刻在身后附和，“就是，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外公！”

老爷子目光暗沉下来，“当年，发生了一些事，莫成武把你们藏起来了，后来便用你们的性命威胁我，不能去认你。”

莫正凯的牙齿顿时咬得格格响，看起来立刻就要往外冲。苏言赶紧拉住他，安抚道：“别着急，这么生气干什么？你爷爷什么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总算能认外公了，应该高兴才对！”

李老爷子看着怒发冲冠的莫正凯说道：“苏言说的对，能和你相认是我这么多年来最大的心愿，如今算是圆满了，也了却对你姥姥你妈妈的承诺。接下来，便是收拾莫成武的事，在这件事上，你们小辈谁都不要管，这是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会跟他好好算算帐。”

莫正凯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外公，那我哥知道这事吗？”

老爷子摇摇头，“按常理应该是不知道，不过，莫正远自小便心思重，不好说他到底知不知情。”顿了顿，老爷子声音愈发沉重，“我要认的外孙就只有你一个，至于莫正远，他跟我们没关系，哼！”

苏言和莫正凯顿时又被雷劈了一记，两人就这么呆站着，瞪大双眼，盯着面前似是在讲童话故事的白胡子老头儿。

这时，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冷漠而又忧伤的，“外公，我是小凯的亲哥哥，是您女儿亲生的儿子，难道不是您外孙么？”

莫正远推门走了进来，径直来到李老爷子面前，看着他，周身弥漫着浓浓的悲切。

李老爷子表情严肃起来，他认真地看着莫正远，“你果然知道！”

莫正远点头，“对，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说着，他看向旁边仍然呆怔着的莫正凯，声音悠远，“那年我八岁，小凯两岁，”又将视线转向李老爷子，“外公，八岁记事了啊，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也只有两岁，这样，才不会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外公，太……痛了，您知道吗？一直生不如死的人，是我！”

苏言眨了眨眼，又用力眨了眨。还好，还是原本生活的世界，不是她的幻觉。她本能地拉过莫正凯的手，牵着他往门外走。有些事，不是她该知晓的，莫正凯也如此，知道得越少越好。

出了师傅的休息室，就看到小雨探头探脑地，很焦急的模样。见她出来，小雨松了口气，“姐，莫正远硬冲了进去，我没拦住！真没想到莫大少身手那么好，一个漂移，我愣是没挡着。”

冲小雨摆摆手，苏言有气无力地说：“不用管他，他跟师傅有话要说，我带莫正凯出去缓缓，他受刺激了。”

小雨这才注意到苏言身后木木呆呆的莫二少，按捺下好奇，说道：“快去吧，鸡哥哥是不是吓傻了？师傅爷爷揍他了？”

苏言边摇头，边牵着莫正凯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