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艰难搜寻（1/2）

刚开始，调查组的排查工作进行得并不顺利。钱多多是一个性格倔强的女孩子，在大学时又进入了叛逆期，亲近的亲人朋友并不多。

调查组重点突破的是与钱多多最亲近的爷爷奶奶，两位老人对钱多多从小到大的事情如数家珍，却唯独不了解钱多多被替换前后发生的事情。他们只是觉得孙女突然之间像变了一个人，与他们不再亲近，长期不回家，老人为此伤心欲绝却无能为力。彼时，真的钱多多也许并未觉察到危险，或者也许觉察到了，但并未告知两位老人任何的异常情况。而钱多多被替换以后，其刻意减少与两位老人接触的机会，很可能是怕露出破绽。两位老人如今想来，也觉得疑点重重，可在当时，谁也不会料到，这么离奇的替身事件会发生在钱多多一个小姑娘身上。

老人这里没有获得有价值的线索，调查组把目光转向了钱多多的同学。据同学们回忆，钱多多在大学里一直是独来独往的，几乎没有与之关系亲近的朋友。这也是为什么钱多多被替换后一直未被老师同学发现破绽的原因。

不过，经过调查人员多方的诱导与提醒，钱多多的一个室友终于回忆起了一个小细节。大二的时候，她好像听谁说起过，钱多多曾经在b市的某个酒吧当过驻唱歌手。因为他们学的是流行音乐专业，当时在外面唱歌打工的同学很多，经常还会组队结伴前去。钱多多似乎也是其中一员，却形单影只，知道的人并不多。她具体在哪间酒吧里驻唱，室友也并不清楚。

江景铭觉得，这可能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命令所有的调查人员专攻这条线索。从时间上来看，大二时钱多多还没有被替换，应该是真的钱多多去酒吧当的歌手。

只是，b市作为夏华国的政治经济中心，又是最为繁华的国际化大都市，娱乐业极其发达，酒吧更是多如牛毛。江景铭调请了公安机关协同调查，调动起了b市大小片区的公安局，分局，派出所的各路民警，以规范整顿b市酒吧业为由，全力展开调查。一时之间，b市的酒吧被查了个底儿朝天。

只是，时隔多年，很多酒吧改头换面了，或换了老板，或是改做了其它营生，而酒吧里的歌手更是流水的兵，换了不知道多少茬儿了，调查一度陷入了僵局。

江景铭觉得，以钱多多当时颇为极端的性格特征来看，她要么会去特别声名显赫的酒吧，要么就会去完全不起眼的小酒吧。而当时的情形表明，钱多多的同班同学中有不少业务能力强的同学选择了去规模大名气大的酒吧里唱歌，那么很有可能，她会选择一间完全不起眼的小酒吧。

于是，调查的重心转移到了查找小酒吧上面来。同时，调查人员又再次去询问钱多多的同班同学，尤其是她的三个室友，请他们尽可能地回忆起更多关于钱多多酒吧驻唱的细节。比如，钱多多去酒吧唱歌一般是在什么时间？使用何种交通工具？有没有同学曾经在哪个片区遇到过钱多多？

一时之间，钱多多的同学们被迫大开脑洞，努力回忆这位相貌普通，学习成绩一般而又寡言少语的同学身上发生的点点滴滴。多方的集思广益后，有同学忆起，曾经某个晚上在石山区偶遇过钱多多，依稀记得当时她身上背着吉它。也有些同学记起来，钱多多一般出去都会骑辆自行车，似乎很少乘公交或使用其它交通工具。

通过这些细枝末节，江景铭和调查组人员敏感地捕捉到了重要信息。b市的溪城区是酒吧最为集中的区域，之前调查的重点也集中在这个区域。现在看来，钱多多很有可能避开了热闹的溪城区，在其它片区的小酒吧里唱歌。而从她骑自行车出行的习惯分析，此片区应该离b市音乐学院并不算远，应该在其方圆十至二十公里的范围内，再结合上述有同学提到曾在石山区偶遇过钱多多，调查组很快把目光聚焦在了石山区。

石山区相比溪城区，酒吧的数量明显少了很多，去掉几家高逼格的酒吧，基本都是零散分布在街口小巷的小酒吧，目前现存的差不多有三十多家。调查组对这三十多家小酒吧进行了摸查，通过时间比对以及背景情况的综合分析，最后锁定了其中最有可能性的六家酒吧。

这个结论得出后，整个调查组成员不由得长舒一口气。这么多天泡在全市多如牛毛的酒吧里，一方面要严格保密，调查的同时不能泄露真实目的，另一方面还要与各路“牛鬼蛇神”斗智斗勇。要知道，b市的诸多酒吧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还真是说不清楚。如此下来，真如打了一场攻坚战，无法速战速决，更不能旷日持久。一句话，除了累就是累，累人更累心！

江景铭看着精疲力竭的手下，大手一挥，“放假三天，大家好好休整一下。接下来一定会有好戏等着咱们！”

国安部案情分析室顿时一阵欢呼，几乎是片刻便没了人影。江景铭摇头失笑，对欢子说，“走，咱们今儿晚上也放松一下，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