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贺词（1/2）

帝师一朝回京，京都里吹的风都有些变味。

议事殿。

“今载秋试榜上有名者皆是来自敬阳书院，太师受理七载之久，效果颇丰！”政和帝赞道，明显心情极佳。

“微臣不敢居功。”顾太师上前一步，苦笑道，“微臣自认疏忽了内事，无颜再见顾氏列祖列宗。”

在场的朝臣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太师言语间似委婉又似不委婉，不过只言片语，竟是当堂将正事挑明了清楚。

政和帝沉吟了片刻，叹道，“太师待国之社稷尽心尽力，顾丫头的事……是朕对不住你。”

顾太师低下头，“皇上言重。”

政和帝问道，“前几日顾丫头……”微顿，他似有些为难，声音颇是关切，“不知，这几日如何了？”

“多谢皇上关心。”顾太师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早前微臣尚在淮南之际就收过家书，得此闻连夜赶回。小女性子刚烈投湖未遂，不过近几日颇为寡言，却是不喜拨弄琴瑟，整日待在祠堂眷抄经书。”

不喜琴瑟，抄经念佛——不正是要青灯伴古寺，遁入空门一心礼佛？

政和帝听得直皱眉，顿时将目光投向另一人，“老三，这几日可有前去探视一二？”

南庭睿登时心下一惊，未婚皇子妃婚前失贞，令他颜面扫地，如何能提得起兴致前去探望？

“回皇上。”顾太师察觉到座上帝王神色明显变得不悦，连忙出声圆场道，“三皇子事务繁重，一时顾不得小女亦是情有可原。”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太师诚心为三皇子说情。

众位朝臣心中暗自琢磨着他的话，心想这叫欲进先退，以退为进。

太师不愧为两朝元老，实在高。

果然座上帝王一听，勃然大怒，“当初逢了朕寿宴之际，你当了众人之面求旨赐婚。枉朕以为你与顾丫头两情相悦，你既不喜她，莫非是看中她身后的顾家？”

此言毫不留情，众人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

南庭睿被这问话弄得措手不及，连忙双膝一弯，跪下，“父皇息怒，儿臣未有忤逆您之意，只是礼法不可废……”

“何为礼法？君子一诺，驷马既出。更何况朕为天子！”政和帝厉声反诘，“若是朕旨后悔改，且让天下万民如何看朕！枉你阅尽圣贤书，你肆意违背朕的旨意，难道就是礼法？”

众人闻言一震，顾太师立在一头沉默。

“儿臣不敢。”南庭睿顿时哑口无言。

“朕之出口，无可再改！”政和帝盯着他，语气不容置疑，“老三，你可是明白？”

南庭睿伏下身子，半晌缓缓道，“儿臣知罪。”

随后众臣又商议了边境诸事。

经了前头为帝王当面所训斥，南庭睿满是心不在焉，甚至退朝后仍是神色恍惚。

直到有旁人走到他身侧，语气似讥非讥道，“恭喜三弟抱得美人归。”

南庭睿皱眉抬头望，见南庭翰从他身侧走过，面上难得带了笑意，却是满满的嘲谑与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