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娘子,犒劳夫君(1/2)
翌日,午时,华府书房。
明灿正在向华遐禀告事情,“公子,那李老汉的儿子还是未能找到,那李老汉说,如果没有见到他儿子,他什么也不会说的。”
华遐道:“带我去见见李老汉。”
“是,公子。”
明灿将李老汉安置在了一隐秘的宅子里,片刻以后,二人便到了。
房门口没有人把守,寻常人见到,只会以为是普通人的住宅,可是到了推开房门,才发现里面有几个人看守着李老汉。
明灿挥手,示意看守的人出去。华遐走到李老汉的身边,问道:“你就是卖白酒给陈典的李老汉?”
李老汉沉默不语,他看了华遐一眼,又将头低下,目光闪躲,双手交织放在前面,显得有些害怕。
“你如果不说实话,你的儿子永远也回不来。”华遐冷声说道。
李老汉抬头问道:“我的儿子去了哪里?你能帮我把儿子找回来吗?”
“你的儿子能不能找回来,取决于你的态度。如果你肯早些说实话,兴许你的儿子还有希望活着。如果你还是不配合,你儿子可能就没命了。”
华遐见李老汉还是沉默不语,便又继续问道:“王氏被杀那日,你到底有没有卖酒给陈典?”
李老汉摇摇头。
“那你为何要说谎?是谁让你说谎的?”华遐问道。
“我不认识那个人。只见那个人穿着黑衣服,包裹着黑头巾,他让我撒谎,说卖了酒给陈典,否则他就要剁了我儿子的手。”
李老汉流着泪继续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就这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你儿子的命是命,陈典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华遐有些气愤的说道。
李老汉泪流满脸,哭诉:“我知道错了,我愿意配合你们,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我的儿子。”
华遐问:“那人事后还有没有再来找过你?”
李老汉:“事后来过一次,给了我们很多银两,警告我们永远闭嘴。”
“明灿,我先进宫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你将人带到华府去看守着。”
“是,公子。”
华遐除了宅院,就直接往宫里去,此时凌昀正在批阅奏折。
“微臣参见皇上。”华遐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国师有何事禀告?”凌昀放下手中的御笔,抬头问道。
华遐道:“微臣是来请皇上主持公道的。”
“朕还是第一次听国师说需要朕主持公道的,说来听听。”凌昀从龙椅上走下来,指着一旁的木椅示意华遐坐下。
“是,皇上。”
华遐坐下以后,便将陈典的命案,娓娓道来。
凌昀听了华遐的叙述,十分生气,怒着说道:“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无法无天,藐视王法。那陈典现在何处?”
华遐道:“陈典现在关押在帝都的衙门里,也就是姚寻,姚大人主审的此案。”
“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凌昀一声令下,常富贵立即进来。
“宣姚寻来见朕。”
“是,皇上。”常富贵领命而去。
估摸过了一个时辰,姚寻才来到宣阅殿,一番见礼以后,凌昀就开口问道:“姚寻,陈典的案子是你主审的?”
“回皇上,这个案子是微臣主审的,如今证据确凿,犯人于明日午时处斩。”姚寻拱手道。
“证据确凿?朕怎么听说那陈典在游街时,还在大喊冤枉啊?”凌昀沉声问道。
“皇上,这犯人哪有不喊冤的。”姚寻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
凌昀黑着脸继续问道:“朕还听说,那陈典是醉酒以后,一怒之下,才将王氏给杀了。可是陈典却说,他根本就未饮酒,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那卖酒的李老汉已经作证,承认是他卖的酒给陈典。且李老汉已经在证词上画押了,此事不会有假。”姚寻不停的擦拭着冷汗。
“国师,那李老汉现在何处?”凌昀转过头问华遐。
华遐道:“此人正在华府上。”
凌昀又吩咐将李老汉从华府带到了宣阅殿。
“草民拜见皇上。”李老汉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李老汉,现在朕问你,王氏被杀那日,你到底有没有卖酒给陈典?如果你再撒谎,便于犯人同罪论处!”凌昀厉声问道。
李老汉颤抖着回答:“回皇上,那日草民没有卖酒给陈典。”
“你胡说,那日你明明已经签字画押了,现在为何要反供?”姚寻指着李老汉吼道。
“草民……”
李老汉话未说完,便被凌昀厉声打断,“姚大人,你是当朕不存在吗?”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姚寻立即跪下,低着头说道。
“只是什么?只是怕证人反供,怕你冤枉了好人吗?”凌昀板着脸说道。
“微臣……”姚寻还欲狡辩,凌昀又厉声对李老汉说道:“李老汉,你为何要说谎?”
李老汉趴在地上说:“草民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如实说来!”凌昀厉声说道。
“草民遵旨。”李老汉将方才对华遐说的话,又对凌昀说了一遍。
凌昀听后,勃然大怒,下旨让华遐重审此案。
当夜,陈典在牢里遇到了刺杀,幸好华遐早也派人保护,他才能安然无恙。
第二日,原本应该被处斩的陈典,重新跪在了公堂上,主审官已经换成了华遐。
华遐道:“带李老汉、王阿婆。”
李老汉和王阿婆很久被带到了公堂上。
华遐一番审问以后,王阿婆的证词和之前的并没有差别,而李老汉承认了自己撒谎。陈典被当堂无罪释放。
“多谢国师救命之恩,小的愿意做牛做马来报答你。”陈典在大堂上磕头谢恩。
“陈典,你现在已无罪之身,回家去吧。”华遐说道,示意初初将陈典扶起来。
“国师,陈典的命都是国师救的,请求国师给陈典一个机会,好生报答国师。”
“我救你,并不是需要你报答我,你回去吧。”华遐说完,就要抬腿离开。
“国师,陈典的娘子都没有了,已经没有家了,陈典愿意跟着国师,为国师鞍前马后的效劳。”陈典磕头请求。
“公子,要不就留下他吧,他也怪可怜的。”初初小声的对华遐说道。
“好吧,你可以先跟着我回华府,有朝一日,如果你想离开了,你随时可以走。”
“多谢国师,小的不会走的,小的会一辈子为国师效劳。”陈典高兴的说道。
华遐道:“快起来走吧。”
“是,国师。”陈典站起身来,拍着身上的灰,便跟着华遐去了华府。
回到华府以后,华遐便吩咐初初安置陈典,自己便回到了卧房。
又过了数日,那玉器店的老板终于在华遐的人的护送下,回到了帝都。
午时,初初在书房寻到华遐,禀报:“公子,那玉器店的老板回来了。”
华遐道:“你将那吊坠拿去给他辨认。”
“是,公子。”初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夜里,初初回来,向华遐禀报,那玉器店的老板认出了那吊坠,正是姚寻家管家去定制的。
“初初,立即去查,那管家定制的吊坠,是给谁的?”
“是,公子。”初初领命而去。
此时,林谦的府里。
“请大人救救犬子的性命。”姚寻跪在地上,拱手道。
林谦一脸的冷漠,无情的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大人,犬子平时是顽劣了一些,但是下官就这一个儿子,求大人救救他。”姚寻祈求道。
“姚大人,你拿什么换你儿子的性命?”林谦沉着脸问道。
“下官愿意用一半的家产换犬子的性命。”姚寻咬咬牙,下定决心说道。
“好,姚大人请回吧。”林谦一抬手,说道。
“下官明日将一半家产如数奉上,静候大人的佳音。”姚寻拱手说完,便离开了。
三日后,华遐重新开审王氏被杀一案。帝都衙门口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他们都好奇已经被下了定论的命案,是如何翻案的。
“带犯人。”华遐高坐在公堂上,一声令下,犯人便被带到。
“下跪者何人?报上名来!”华遐厉声说道。
“小的姚亮。”
“姚亮,你可知你犯了何罪?”华遐问道。
姚亮带着枷锁,他当然知道自己犯了何罪,可是仍然狡辩道:“小的不知。”
“那你可认识此人?”华遐指着一旁听审的陈典。
姚亮看了一眼陈典,眼里闪过一阵惊慌,立即低着头,说道:“小的不认识。”
陈典就要冲上去打姚亮,被初初给拦下了。
“那你可认识此人的娘子,王氏?”华遐又厉声问道。
姚亮双肩一耸,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跪着,摇摇头回答:“小的不认识。”
“那你可识得这吊坠?”华遐手一伸,示意初初将那证物吊坠拿到姚亮的面前,姚亮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直接就回答:“小的不认识。”
“姚亮,你可看仔细了,果真不认识?”
“小的确实不认识。”
华遐冷笑一声,道:“那为何有人说此吊坠是你的?”
“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姚亮连连摆手,摇着头否认。
“带证人。”
此时被带上来的是两人,玉器店老板和姚府的管家。
“你先来说,这吊坠是谁去你店里定制的?”华遐指着那玉器店的老板问。
老板指着一旁的姚府管家,愤怒着说道:“三月以前,就是此人前去店里,要求定制的这吊坠。”
这玉器店的老板在回帝都过程中,被暗杀了几次,早已对姚府的人恨之入骨。
“姚管家,这吊坠是你为姚府里的谁定制的?”华遐冷冷的问道。
姚管家立即跪下,无奈的望着姚亮,最后一狠心,指着旁边的姚亮说道:“是为姚府的少爷定制的。”
“姚亮,你不是说你不识得此吊坠吗?”华遐冷冽的问道。
“国师,小的是冤枉的,小的不识此吊坠,是姚管家与那老板合起伙来陷害小的。”姚亮说完,又狠狠的瞪着姚管家,骂道:“姚管家,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陷害本少爷!”
姚管家无奈的低着头,他今日本是要做伪证的。可是方才突然有人告诉他,原本被姚府控制的家人,已经被解救了出来。如果他再说谎,说不定他家人的性命就不保了。是以,他不得已,才说了实话。
姚亮本是被宠大的纨绔子弟,在牢中的几日,已经被折磨得不堪,此时更有姚府管家的指证,他顿时感觉到了一阵绝望。
“姚亮,你既不识得陈典,也不识他娘子,为何你的吊坠会出现在陈典的家里?”华遐问道。
“小的不知。”姚亮使劲摇头,突然像是想到了理由,指着陈典道:“国师,是他,肯定是他偷了小的吊坠,藏到他家里面的。”
陈典要紧牙关,双手紧紧握成拳,如果不是有人拦着,他早已冲上去将姚亮撕碎。
华遐冷笑道:“那他何时在何地偷的你的吊坠?”
“小的不知,小的吊坠丢了已有数月。”姚亮说道。
“满口胡言,还在撒谎!”华遐将惊堂木重重拍在案桌上,继续说道:“来人,证人!”
很快就有四人被带了上来。
“你们一个一个说,将王氏被杀那日,你们所看到的事情,都说出来。”华遐说道。
最先开口的是卖包子的老板:“国师,那日小的看见这姚少爷在后面跟着那王氏,还跟了许久。”
卖糕点的小二接着说道:“小的看见姚少爷上山与王氏搭讪,王氏跑开以后,姚少爷又追了上去。”
紧接着便是卖饼的阿婆,“老婆子看见那姚少爷捂着王氏的嘴拖走了,造孽啊!”
最后说话的是一铁匠:“小的看见王氏哭着从巷子里跑出来,随后姚少爷便笑着跟了出来。”
姚亮在四人的证词中,逐渐瘫软,而陈典挣脱阻拦,冲到姚亮身边,使劲踢了几脚,很快便被一旁的侍卫拉开了。
“姚亮,你可知罪?”华遐愤怒的问道。昨日她听闻初初查到的结果,也是非常的震惊。
“小的不是故意的,国师,饶命,小的只是一时失手才杀了王氏。”姚亮不停的磕头。
“你凌辱王氏在前,后又跟随王氏到家,强行将她杀害。事后还嫁祸到陈典的身上,简直罪不可恕!”华遐厉声呵斥道。
“国师,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问那王氏要吊坠,问是不是她拿了小的吊坠,可那王氏死也不承认,小的才失手杀了她。”姚亮知已无活命的机会,似乎神智有些恍惚,竟然将自己做得事都说了出来。
外面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皆是辱骂诅咒声。
华遐见姚亮已认罪,便让几位证人在证词上画押,然后吩咐他们离开。
“姚亮凌辱王氏在前,后又将其残忍杀害,还嫁祸给陈典,先押入大牢,于三日后处斩!”华遐一声令下,就有侍卫来将姚亮拖走。
陈典见姚亮被拖走,立即走到公堂中央,跪下磕头,说道:“陈典感谢国师抓到真凶,还我娘子的清白。”
华遐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姚府。
“大人,少爷已经认罪了。”
姚寻一个踉跄,扶着木椅坐下,瞬间苍老。
“清点府里所有的财产。”
“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快去!”
“是,老爷。”
“亮儿,一半家产救不了你的命,那就倾尽全部家产为你报仇!”
三日后,华遐任监斩官。
午时,姚亮人头落地,百姓齐齐跪拜,高声齐呼:“多谢国师为百姓做主!”
华遐站在监斩台上,一身气度雍容华贵,眉目之间,竟是灵气,衣袂飘飘,仿若仙子下凡,惊艳四方。
她回到华府以后,凌昀的圣旨已到,说国师先是赈灾有功,还以身试药。后有为冤屈之人洗刷冤屈,晋国开国以来,如此顶天立地的男儿,只华遐一人。
现加封华遐为丞相,一身任两职,华府门前,一时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华遐接下圣旨,待宣旨的内侍走了以后,她一把将圣旨狠狠的拍到桌上,骂道:“蠢货!”
“娘子为何这般生气?”萧煦突然出现环抱着华遐。
初初见此,立即退下。
“凌昀加封我做了丞相。”华遐冷冷的说道。
“物极必反,凌昀的疑心极重,你现在更加艰难了。”萧煦心疼的说道。
“都是卫笛那蠢货,自己要往上爬,还不放过我。”华遐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可是被卫笛打乱了计划。
“娘子,你恢复女儿身吧。”萧煦望着华遐,认真的说道。
“现在不行,如果现在恢复身份,这便是欺君之罪了。”华遐立即否认。
“夫君敢让你恢复女儿身,就定有办法让你脱困。”萧煦牵着华遐的手,便往华遐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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