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缘回江宁府（一）（2/2）

“救我？”清芜看着他，忽然将地上的剑又拾起来朝着自己的脖子就割下去。

亓煜伸手一把抓住那剑，血将银色的剑染红，空气中开始弥漫着甜甜的腥味。

清芜着力反抗，那剑却如定格了般怎样也动不了。

“哐——”清芜一下子扔了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她失声道：“为什么要救我！你是我的仇人，我迟早会杀了你的！”

亓煜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她，只是当时赶路在河边休息之时，远远地见一女子飘在河川之上，身影仿佛似曾相识，心中一急便将她捞了上来。

没想到竟然会是清芜。

他本可以将她随意丢弃在河边，但还是忍不住将她带了回来。他明知她恨他，待她醒来一定会杀了他，但是他就是不想放下她不管。

亓煜慢慢地靠近清芜，将她逼坐到床上，看着她满脸泪水心中竟有一丝心疼，然后他缓缓开口道：“杀不杀你是我的自由，救不救你也是我的自由。”

他见到她身子微微一震，他又莫名其妙地想要说出恶毒的话来。

于是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道，“更何况，我很想知道，你被你的仇人救了，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清芜开始轻轻颤抖起来，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从一开始她就不能杀了他，也正因为如此，她总是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本想一死了之，可是清禾苍白的脸浮上脑海，还有父王母后被悬挂在北国城外的头颅，以及千千万万被杀害的梁国子民……

亓煜见她不说话，心中莫名觉得烦躁，他想起在暗牢里清芜，那种似曾相似的眼神，不知道为何会让他感到心疼。他害怕他多看一会，他便会忍不住拥她入怀。所以他只能用恶毒的话来掩饰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将药碗拿起来递给她冷声道：“喝掉。”

清芜并没有动作，亓煜放下碗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她也没有看他，突然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她想挣扎，却使不上力气。

亓煜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冷道，“你若是想死，我也不会拦着你，只是你死了，我依旧是北国的王，而你什么也不是。”

清芜本是空洞的眼中渐渐变得冰冷，然后，她端起碗喝掉了药。

亓煜放开她，转身便要走。

清芜冷声问道：“这是哪儿？”

“江宁府。”

亓煜说罢还回头看了她一眼才离去。

清芜坐在床上，拿着那空荡荡的门口，手紧紧地抓住床沿。

对啊，她还不能死，他都还没死，她怎么可以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