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隔空秀了一波恩爱（1/2）

吉雅是乐观的。

家庭和睦，生活顺遂。

这样的吉雅对爱情充满了热情跟期盼。

吉雅跟父母撒了谎，说是她有同学在城市医院里应聘了一份工作，想要她也一起去应聘试试，这样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以男人的能耐，安排那么一个在附近医院上班的所谓的同学并不难。

额尔德木图跟娜仁托雅就算是再舍不得，也明白雏鸟终有离巢的那一天。

开明的额尔德木图跟娜仁托雅并未阻拦女儿，在吉雅离开可可沁的那天，父亲帮着女儿提行李，母亲煎了好几个大饼，让女儿待在路上吃。

打点好一切，临上车，额尔德木图还将自己多年来瞒着妻子偷偷攒的私房钱当中的其中一大部分都交给了吉雅，开玩笑地说这是他在她小时候就给她偷攒的嫁妆，现在提前给她啦。

其实，不过是一个老父亲担心大城市开销大，女儿会委屈了自己罢了。

寡言的哥哥在那一天用力地抱了抱自己的妹妹，吉雅给了哥哥一个大大的笑容。

哥哥背转过身，这个血性的蒙古青年在妹妹看不见的地方倔强地红了眼。

车窗摇下，吉雅跟家人用力地挥别。

父母、阿哥的身影逐渐逐渐地变小，消失，吉雅的眼泪就一下子掉了下来。

一直伪装成司机的男人确定周围没有什么过往的车辆之后，把车子停了下来，将默默流泪的吉雅给拥在怀里。

吉雅发生大哭。

男人拥抱着女人，亲了亲她眼角的眼泪。

眼泪原来不苦的，是咸的，男人想。

第一次被异性亲吻，吉雅连哭都忘了。

女孩的眼睛红红的，像小时候撞上他家后院大树的那只笨兔子，男人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笨兔子的眼睛，这一下，笨兔子不仅仅是眼睛红了，连脸颊、耳朵，还有脖子，全都变得红红的了。

噢，笨笨的小白蠢兔成了小粉蠢兔。

小蠢兔的鼻尖红红的，眼眶里还莹着透明的泪水，眼泪却是没有再往下掉了。

起初男人也没掌握这一规律，后来男人发现，只要笨兔子在掉眼泪，他一亲，小蠢兔就不会破涕为笑了。

于是男人总结出，亲吻似乎有神奇的魔力。

那之后，每次他看见小蠢兔在掉眼泪，他就亲吻她，亲她的额头，亲她发红的鼻尖，亲她因为难过而微微发颤的唇。

男人从来没有弄清楚过小蠢兔为什么会哭，就好像他有时候提前回家，总是看见当小蠢兔子坐在飘窗上，呆呆地望着窗外。

男人不喜欢那样的小蠢兔，总觉得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失去她一样。

但是男人也感觉出了，小蠢兔没有在草原上那么开心，现在的小蠢兔几乎很少笑了。

男人皱了皱眉，迈步过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小蠢兔的肩膀上。

他宽厚的衣服套在小蠢兔纤瘦的肩膀上，把小蠢兔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

抱在怀里，小小的、软软的一团。

像是b.k这种极端组织，对组织成员的招纳跟选拔要求非常严苛，严格到近乎变态，但是因为男人的缘故，吉雅非常轻松地就进了b.k，而且轻易地就进了对b.k而言绝对是机密的研究室。

事实证明，吉雅也确实在这方面相当有天赋。

一开始只能给那些技术人员当助理的吉雅，很快就凭借对中医药理的精通以及对中草药的熟悉程度，成为了b.k药剂研发的骨干技术人员。

研究室的气氛很压抑，平时大家除了埋头搞实验，根本不会聚在一起聊天或是开玩笑。

这种枯燥压抑的生活跟吉雅想象当中大家一起交流、研究药理相差太多。

吉雅一直过得不太开心，她总是想念可可沁，想念她的阿布、额吉还有阿哥。

好在，男人对她非常好，出差总是不会忘记给她买礼物。

尽管男人男人选礼物的癖好有点愁人，那就是男人从来只会买跟兔子有关的周边。

比如兔子玩偶、兔形的钥匙扣、上面印着卡通兔子的t恤……总之就是各种各样的兔子。

男人是吉雅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唯一的阳光跟温暖，也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

世间安得双全法。

这个道理，十八岁的吉雅已经想得十分地清楚透彻。

既然她在家人跟男人之间已经做出了选择，哪怕对现在的生活再不习惯，她也只能积极地去适应。

无聊的时候，吉雅就写写日记，跟一屋子的小兔子说说话，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

吉雅适应力不错。

实验室的工作对她而言一切驾轻就熟，同事们寡言、冷漠也不再能够影响到她。

在一个普通的清晨，吉雅因为月经迟迟推迟，纯粹抱着试一试的目的，结果被那条小小的测试棒上的两根红线给彻底惊到了。

巨大的狂喜快要将吉雅给淹没。

一切都往好的发展。

一切也都会好起来的。

吉雅看着测试棒上的两根红线，小手覆在尚且平坦的小肚上，嘴角弯起甜美的弧度。

也就是在这一天。

吉雅负责研究的m1210部分取得了重大的突破。

她终于突破瓶颈，成功地将有些相生相克的药物融合在了一起。

在历时多年，经过成千上万次的失败后，m1210终于在吉雅的手里研发成功了！

所有科研成员包括组织的上层领导人员都欣喜若狂！

吉雅被组织所器重，她被破格提拔成了m1210实验的负责人。

m1210药剂在小白鼠的身上成功了，但是人跟动物到底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为了尽快确认m1210的药效，b。k实验室迫不及待地打起了**实验的主意。

当天，第一个**实验，一个被来自敌对组织的俘虏被强行带到实验室。

俘虏身上被戴上各种各样检测的仪器设备，他就像是一条即将待在而毫无反抗能力的鱼，被安置在了实验床上。

实验人员摄入小部分m1210的量，男人就发生严重的排斥，出现抽搐、口吐白沫等现象的时候，吉雅吓坏了。

吉雅尖叫着要求终止注射，但是那些人根本没有听她的。

他们冷静地观察着男人身上的数据并且记录下来。

他们冷眼地看着他痛苦地挣扎，乃至最后双眼暴凸，脸色逐渐趋于僵紫。

实验室的研发人员们的眼神始终是冷漠的。

仿佛上面层躺着的不是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而是他们实验里的那些小白鼠。

男人死状可怖，嘴角都是白沫，至死那双眼睛都是爆睁在那里的。

吉雅跑到洗手间，趴在坐便器上就大吐特吐地吐了起来。

吉雅第一次跟实验室的那些人发生了争执，确切来说，应该是吉雅一个人发脾气。

无论她说什么，那些人就是无动于衷，只有在她声音大声起来的时候，那些人才微微皱皱眉头。

吉雅感觉自己像是乱拳打在棉花上，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男人回来后，吉雅愤怒地把今天实验室里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吉雅原先以为男人会跟她一样感到震惊、愤怒，但是男人听了以后却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淡淡地说了句，“想要成功，就势必要有所牺牲。”

吉雅知道男人性子是偏冷的，话也不多，但是她从来不认为这会是什么问题。

相同的人适合玩闹，不同的人才适合慢慢变老。

他话少，她话多，他们刚好互补呗，这天下再没有比他们更般配的情侣了。

但是对生命的漠视，已经不仅仅只能用性格冷淡来形容那么简单的了！

吉雅的心当即凉了凉。

那是吉雅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除了性格，她跟男人在三观上有着如此巨大的差别。

因为，像她，就永远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她人在她面前死去而无动于衷。

在第二天去实验室的时候，吉雅要求暂停**实验，等她改良好药剂，确定药剂对人体不会产生影响后再开启**实验。

m1210从当初的研发到现在历史五年才攻破技术瓶颈，终于研制成功。

改良？

谁知道改良需要耗费多长的时间，是继续一年，两年，还是下一个五年？

还不如在人体上做实验，拿到最直接有效的数据，到时候再改良药剂，绝对事半功倍。

反正，他们最不缺的就是人体实验。

吉雅的意见没有被采纳。

吉雅不死心，把报告打到了上层去，控诉他们草菅人命。

接待她的是一个胡子拉碴，头发都花白，但是看上去非常有精神一个白人老头。

“草菅人命？哈！我说小妞，你说这话不是太可笑了么？

难道寒没告诉你，我们组织的全名拼写就是black。kill，一个喜欢屠戮跟暗杀以及制造争端的极端组织吗？

而你，是我们组织的核心人员。

现在，你跑过来说我们的**实验太残忍，要求终止。

嘿，你是不是早上没有睡醒？

没睡醒的话赶紧回去再跟晏滚一次床单，这样大脑就会清醒啦！

噢，对了，我差点忘了。

晏今天被派去k国执行任务去了吧？

嘿，你这是什么表情？你是在担心晏吗？

放心好了，晏在国际杀手排行榜上可是排得上号的，这次任务的难度系数也不大，晏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实验我们是绝对不会叫停的。

你要是实在无法接受，我就调你去别的岗位，像你这种药剂天才我相信组织里任何一个药剂研发团队都会非常欢迎。”

极端组织，国际杀手？

白人老头的话信息量太大，对吉雅造成了剧大的冲击。

那天吉雅是怎么走出上司的办公室，她已经忘了。

三天后的夜里，男人顺利完成任务回国。

家里的窗帘是拉上的，屋子里一点生息也没有。

往常这个时候，小蠢兔会坐在客厅里一边啃着黄瓜，一边翻看药物书籍

常年的警觉令男人立即拔出了枪支。

男人放轻脚步，身体进入戒备的状态。

男人踹开房门。

屋内的人被吓了一跳，发出一声惊喘。

男人亮起墙上的灯。

吉雅彤红的双眼跟满脸肃杀的男人目光对了个正着。

吉雅的目光缓缓从男人脸上移开，最后艰难地落在男人泛着金属冷光的手枪。

她的声音暗哑地不像话，“所以，你真的是个杀手？b。k组织也根本不是什么政府秘密资助的组织，而是一个极端组织？我参加的m着m1210实验最终也不是用在坏人的身上，恰恰相反，是你们用来操控军人、政要等等的工具，是么？”

死一般寂静的沉默。

吉雅的眼泪无声地落下。

除了刚开始因为总是想家，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吉雅在男人面前哭过几次之外，男人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吉雅哭过了。

男人的心脏抽疼了下。

男人收起了手枪。

他还是跟过去一样，把吉雅抱在怀里，虔诚地、专注地亲吻她。

第一次，亲吻带来的魔法失效了。

小蠢兔的眼泪并没有因为他的亲吻而停止，从她眼角滑落的眼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男人慌了。

他是一个讷于言，近乎到笨拙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去哄心爱的女孩子。

这一天晚上，两人从同居后第一次没有拥抱着如睡。

男人夜里听见女人在被窝里轻啜的哭泣声以及微微抽动的肩膀，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吉雅以除非停止**实验，不然她就退出m1210实验，退出组织相威胁。

这个时候人体实验已经取得许多有效的数据，组织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放弃，当然，他们更不会允许吉雅离开。

他们以宴寒的性命相要挟，强迫吉雅必须继续**实验，而且要尽快改良药剂，则他们不建议拿晏寒做**实验。

吉雅听了之后，手脚冰凉，眼前一阵阵发黑。

吉雅被迫参与这个实验，她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糟糕，身体瘦得都快脱了型。

两个月本来就不显怀，又因为她常年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的缘故，根本没有人发现她怀孕了，就连晏寒也一直没有发现。

两个月后，实验室被带来了一个特殊的**实验。

编号098，西南狼特种作战部队，慕臻手底下的亲兵，祁峰。

她哥哥卓力格图的战友。

在她很小的时候，还抱过她的祁哥哥！

祁峰是受过专业的训练的，可是当他在b。k的秘密实验室见到吉雅的那一刻，那双眼里的震惊跟愤怒，就像是两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吉雅的脸上。

实验室的人立即就看出来了吉雅跟祁峰是认识的。

吉雅本来就反对**实验。

他们**实验的数据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时刻，为了防止吉雅坏事，他们趁着吉雅不注意的时候，从脖子后面攻击了她，吉雅晕了过去。

祁峰的死，成了压在吉雅神经上的那最后一根稻草。

那是她哥哥的战友，小时候抱过她的祁哥哥，她的同胞，她祖国的军人啊！

吉雅醒来后看见祁峰的尸体，已经是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把祁峰的尸体用高温炉化了，把他的骨灰装好。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好不好？

如果你不想跟我回可可沁，那我们就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不好？

我们可以去朵儿朵。

你知道朵儿朵吗？

我额吉小时候就在朵儿朵长大，那里可美啦。

那里的天空比可可沁还要蓝，那里的草原比可可沁还要大，那里的马儿比可可沁地还要壮，最重要的是，那里谁都不认识我们。

你跟我走吧？

好不好？”

吉雅依偎进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身体僵了僵，然后用力地搂住吉雅。

自从吉雅发现了他的身份后，已经许久没有主动跟他亲近过了。

“晏寒，跟我走吧，好吗？”

吉雅紧紧地握住晏寒的手，就像是握住生命最后的希望。

晏寒的手一点点地从吉雅的身上抽出。

“对不起。”

男人这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如同惊雷乍响在吉雅的耳畔。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在夜色里响了起来，尖锐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等我回来。”

是紧急任务。

男人连夜搭乘同伴开来的直升机离开。

吉雅平静地目送男人离开。

在男人不放心，回头张望的那一眼，吉雅甚至对他笑了笑。

笑容甜美，一如初见。

“等我回来！”

一只脚已经踏在直升机上的男人又跑了回来，用力地抱住了心爱的女人。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男人的身影在夜色当中。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最终消失不见。

第二天，吉雅亲了假，没有去实验室。

她换上了她离开可可沁时的那一身色彩活泼的蒙古服。

吉雅的手抚摸过衣服的纹理，回忆着额吉在灯下给她缝线的样子，幸福地弯了弯唇角。

吉雅坐在书桌前，就像很小的时候，坐在阿布旁边写作业时那样，认认真真地写完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篇日记。

出门的时候，吉雅哼着歌。

她背着她上个月刚买的包，穿过城市的街道，去逛了家内衣店，出来的时候拎了好几个袋子。

后又去了商场，在商场里逛了很久。

天都快黑了的时候，吉雅才拎着大袋小袋的战利品，打车回去。

组织派来负责跟踪她的其中一个人点燃了手中的烟，另一个凑近他，借用他的香烟点了火，啧，这简直是他们接过最无聊透顶的任务！

回到家，吉雅把今天买的衣服、裤子、鞋子按照季节更风格，分门别类地放进衣柜里。

吉雅来到飘窗前，她坐在她以前经常坐的那个位置。

天已经全部都黑下来了。

窗外是万家的灯火。

吉雅哥哥卓力格图发了条短信。

“阿哥，请转告额吉跟阿布，我很想他们。

还有，我深爱着你们。

对不起。”

短信发送成功后吉雅就关了手机。

她的手里握着她偷拿出来的m1210药剂。

浅褐色的m1210在窗外灯火的映照下，竟意外好看。

“吉雅很聪明。

她去了她经常光顾的那家内衣店，然后给了营业员一笔不少的消费，要求对方一务必要将她的东西寄给到西南狼作战部队。

祁峰的骨灰，一本日记本，b。k地下实验室的地形图。

收件人是我。

但是因为吉雅的日记本，我根据她贴在日记本上的字条，交给了卓力格图。

你应该能够想象得出来，当卓力格图看见这三样东西的时候，差点就疯了。”

病房里不能抽烟，慕臻从口袋里剥了一块润喉糖。

薄荷味的润喉糖挺刺激，那叫一个透心凉。

心底的发燥奇迹般地被这薄荷味给挥发了不少。

“b。k这个组织做事情虽然非常变态，不得不承认的事他们确实有自己的一套。

包括祁峰在内，我手底下已经折了不少的兵进去，但是我们都没能找到过b。k的实验室。

那帮孙子实在太能躲了！

有了吉雅提供的b。k地下实验室的地形图，我们终于顺利找到了他们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