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横空出世(1/2)
君颜诧异的转头看着清安,她和四叔是一起跑来的,在众人商量着怎么劝服苏锦自愿登上神山是出声反对,因此,两人被其他人关了起来。
四叔在带她出来的过程中,被掉落的窗柩砸中了腿部。
若是普通的窗柩,四叔就不会被重伤了,只是她家里的窗柩比较奇特,由山上一种神奇树木打磨了好几年才完成的,水火不侵,坚硬如铁,却自带一股草木清香,可除去室内异味。
她每天要服用汤药,家中没有一处不带有药味,因此才装上了这种木料做成的窗户。
只是四叔为什么这般着急?
给她塞了一颗药丸子嘱咐她先去拦着,务必不要让人带走了锦哥哥,而他自己摔得一身狼狈,不管不顾的匆忙而来,为什么不能上山?
苏锦抬手贴在君颜身后,渡过温和的木系灵气,以缓和她跑动而带来的呼吸不畅。
君颜红着脸回头,一只手还抓着苏锦的袖口,没敢直接抓她的手掌,因为之前曾触碰过,只是被苏锦躲开了,君颜脸皮薄,觉得被嫌弃了,之后便不敢再直接触碰苏锦,“谢谢锦哥哥,我感觉好多了。”
苏锦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时清安已经被一豹拎住衣领,拖了过来,一脸愤懑的瞪着一豹,两只手拼命的撕扯那头火红色的头发,一条跛脚勾着,以免二次伤害,另一条腿使劲蹬着,试图上胸前那只大手松开,却被一豹无视了,只是手往边上移了移,仿佛对待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清安面色涨红,又憋着不能破坏往日的英明神武而没有大叫,任由一豹将他拎进小药庐。
“快放了小四,你要干什么?”村长顾不得纠结闺女向外,急忙喝止一豹,生怕太过凶残而勒死了清安,大步上前就要动手,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红发红眸,危险程度未可知,不由得顿住了脚步,“松开,小四快不能呼吸了!”
要知道清安可是百水千山最优秀的大夫,得到神司大人亲身指点,宝贵着呢!
一豹歪着头想了想,看着手上如同小鸡崽一样的清安,突然松开了手。
喀嚓!
村长:“……”
闻声赶来的君落:“……”
清安一条腿不正常扭曲,青色外袍染了泥沙,同时还有斑斑血迹,凝视着断腿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嚎了一嗓子,“蠢豹子!老子疼死了!”
什么长辈形象,什么英明神武,什么公子风度翩翩如玉,都见鬼去吧!
一豹无辜摊手,双瞳流淌着不悦,“是这个老头叫我放手,而且我好心替你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还骂我,真是不可理喻。”
清安脸上瞬间扭曲,转头怒瞪苏锦,看,这就是你养的蠢豹子!
苏锦笑了,“一会儿负责治好你就是了。”顿了顿,收敛笑容,道,“那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能上山?”
清安面色一僵,抱着断腿调整了姿势,就地盘腿而坐,抬眼看了村长一眼,道,“因为我怀疑我的父母是死在神司手上的!”
话音落下,村长厉声喝道,“住口,休要胡说八道。”随即做贼一般看了看神山所在,然后警告道,“再敢胡言乱语,不用伺从出面,我先打你一顿,不知天高地厚!”
伺从的存在不止随身保护神司的安全,也维护神司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要有人敢对神司不敬,伺从就会从天而降,代替神司灭杀了这人!
这话并非危言耸听,百水千山几千年的历史,自然不可能人人都信仰神司,有些看不惯神司、或者想取代神司存在的人无一例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君落走到君颜身边,牵过她的手,临了会苏锦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清安耷拉着脑袋,三分心灰意冷的绝望,不去搭理村长,而是道,“十年前我父亲突然之间死亡,什么信息都没有留下来,所有人都说父亲是自然死亡,但是我不相信,父亲,那么注重健康的人,饮食规律,作息稳定,又擅长药物,怎么可能正值青壮美好的年岁死亡?”
凯贤大叔讽刺道,“自然猝死的人并不是没有,医不自医,医术再高明,却治不好自己的隐疾也说不定,当年可是神司大人判定的死亡,怎么可能出错?且,神司如此器重于你,亲自教你医术,你竟是这般回报的?呵,真是白眼狼,恩将仇报的畜牲!”
清安怒起,猛地抬头瞪着凯贤大叔,“你胡说!父亲才没病!”
凯贤大叔晃了晃手中的大刀,随即往脸上一扛,继续嘲讽道,“有没有病他都死了十年了,谁也说不清楚,我很好奇,苏锦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清心寡欲无所求的清安为她说话?甚至扯出死去之人这面大旗?”
清安不顾残腿,蹦了起来,扭曲着一张脸,脖颈上青筋跳动,“不准侮辱我父亲!”
凯贤大叔不慌不忙的笑了,仿佛成竹在胸,又像逗弄小猫儿,“侮辱?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就侮辱了?不过你爹有你这么一个里外不分的儿子想必十分厌恶吧?还好他已经死了,否则不得再气死一次?难怪当年清丫头会狠心离开!”
清安气得全身发抖,自以为忘却了的过去一点点浮现在眼前,清晰的仿佛昨日之事,原本幸福美满的小家,在父亲母亲相继离世之后,彻底变成一盘散沙,怎么聚也无法聚集起来!
父亲死亡,母亲随之死去,同样的死法。
草草为父母清洗身躯,送他们上天寿山,等待他的却是姐姐毅然他嫁。
她怎么没想过唯一的弟弟才九岁不到,往日调皮捣蛋惯了什么都不会,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姐姐一句话也没说,冷漠得冻僵了清安的心,带走了这个家仅剩的温暖。
一只猫类灵兽,一个九岁的孩子,相互做伴,磕磕绊绊的长大。
“我还觉得那丫头心肠太狠,现在看来,是你的问题,是你逼走了清丫头的吧?身为百水千山的一员,你帮着外人就算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扯着死去的父亲名义,只为了替她遮掩脱罪,不该质疑神司大人之圣洁,只为了让她逃离责罚。”凯贤大叔冷着脸,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所有人,包括苏锦都没有注意到,凯贤大叔脸上闪过一丝麻木,就像木头雕刻的木偶人,没有灵魂的呆滞,转瞬即逝。
清安脸色发青,怒到极致而发不出声音,却始终狠狠的瞪着凯贤大叔,往日和蔼可亲的长辈形象荡然无存。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可怜孩子。
十九年华,的确还是个孩子。
“怎么?无话可说了?被我戳中了心事?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哼!没想到,享受百水千山所有人敬重的清安竟是这般狠毒之人,我们所有人都受到了欺骗,瞎了眼!”凯贤大叔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竟是压住了清安磅礴的怒气。
一只手轻轻托住清安的后背,却稳稳的将他摇晃的身躯固定,接着一股暖流涌入心口,顺着经脉流经四肢百骇。
“好歹为百水千山兢兢业业当了九年的大夫,救下多少人命,而今不过一句话,竟被打压至此。他说他的父母死在神司手上,那就给他时间、给他机会,让他诉说完整,交代始末,再来定是非曲折不就完了吗?这位大叔拼命的指责,是否可以认为你意图掩盖事实?”苏锦面无表情,声音不带一丝波动,清冷的目光扫了一眼那把黑色大刀。
若是没有看错,从大刀身上冒出一丝黑气,直接钻入凯贤大叔的额角,而凯贤大叔那张黝黑的脸,竟是白了三分,不是白嫩的白,而是苍白的白,是死人的灰白!
然而,苏锦并不打算提醒,选择视而不见,第一缕黑气涌入身体,凯贤大叔已然药石罔效。
凯贤大叔眸光闪动,避开了苏锦那双清冷的眸子,同时冷道,“牙尖嘴利,当时他还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知道什么?说出来的话,叫人怎么相信?而且他父亲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排除了他杀,脸色平静,不见挣扎之色,不见中毒之后的乌黑,说明是自然死亡,这难道不对?”
苏锦摇头,道,“他杀分为很多种,利器所杀,毒物所杀等看得到的,还有看不到的,比如震碎心脉,比如抽取灵魂等,这些死亡都会维持表面的完好,看不出半点痕迹。”
玄幻的世界意外死亡方式很多,有时候一缕灵气就足够悄无痕迹杀人!
清安眼睛一亮,难看的脸色依旧带着愤怒,道,“我现在可以肯定父亲是死于他杀,我记得父亲的额角有一块青色印记,几颗红点,这是往日所没有的,我完全可以肯定,有人用细小的绣花针谋害了父亲!”
“胡说八道!”凯贤大叔冷斥,“就几个红点能代表什么?说是蚊虫叮咬也可!更何况,就算你父亲被谋害,同神司大人何干?至于将罪责强塞到神司身上?你这是大不敬,是渎神!罪无可恕!”
村长眉头死死的皱着,直到现在他才注意到凯贤的非同寻常。
往日里,凯贤尊重神司,崇敬神司,却不会表现的这么极端深刻,而现在的凯贤,完全就是另一个是伺从,心里眼里只有神司大人,处处维护,不容许他人言语侵犯。
简单来说就是化为神司大人的走狗!
只是为什么呢?成神长生固然好,但高处不胜寒,神是寂寞的!
这一点,从神司仲夜脸上就能看出来。
尽管他悲天悯人,胸怀天下,眉宇间总是笼罩一股化不去的阴郁,一股冷漠,从来没见它舒展过。
而且要成神也得等以后,现在的凯贤正值壮年,还不得成神的年纪。
村长思索间,对峙的人已然有了动作。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锦抓了清安往一豹处扔去!
如今的情况是不打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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