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凶手会武功（1/2）

雨樱道：“和他们住同一个宿舍的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吗？”

张简道：“有些人说只看到自己的室友出去上了趟厕所，大半夜的，就没怎么关心。有一间宿舍的人全都死了，因为他们全都是那次闹酒的羽林孤儿。还有几个是值夜班的时候消失的，后来尸体找了半天，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尸体被抛到外面的时候，在一间很久没有打开的杂物间发现了，基本上就是这样。”

雨樱道：“那你现在可有什么怀疑对象？”

张简道：“一头雾水。”

雨樱道：“若说杀人，总得有杀人动机吧？你说杀人动机会是什么呢？”

张简道：“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罪证，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很痛恨男人。”

雨樱道：“怎么说？”

张简沉默良久，雨樱没有听到回应，又问了几声，张简方才说到：“其中有好几个人那个地方被毁了。”

雨樱听得心里一惊，“对不起！”

她想着张简看到这个伤口的时候心里一定是在颤抖的，这简直就是在揭他的旧伤疤！

“你这几天的伤怎么样了？”

他的脸，他整个的人都隐在屏风后面，雨樱看不见他的一切，只能心里想象，她听着他的声音，仍旧是沙哑的，冷沉的。

雨樱道：“这几天好些了，刚开始的时候下半身简直不能动，现在稍微能动动，就是还是很疼。”

“有没有感觉伤口在愈合。”

雨樱道：“有，已经结疤了，可是要撕又撕不下来，又痒又痛的。”

“嗯，那就是要长肉了，你自己是女孩子，更要多注意一些，那个手还是安分点，不要总是用手去摸伤疤，把伤口拉伤了又要流血。”

“我知道。”雨樱这段时间可没少用手去感知她结疤的伤口，遇到能撕的就把它撕了，不能撕的，她的手摸在上面，硬壳，一大片突起的硬壳，像长在平原上的高原，平缓而略带高低起伏，用手轻轻抓一抓，不解渴的痒，总好像隔着一层隔膜，在最坚硬道边缘上，用手试着按下去，原本连成片的伤疤就会带着微微的疼痛碎裂掉，偶尔不小心触碰到最柔嫩的连接着的伤口，就会有血，浅浅的，像石缝里渗出来的水，印在手指头上，像不小心沾到的胭脂。

虽然有些不好。

伤口也会感染。

可是雨樱受不了——她有强迫症。

“知道就改！”张简说了这么一句，发脾气似的。

可是雨樱还是改不了，屁股上长了一大块疤，对一个有强迫症的人简直就是折磨。

所以后来张简让人把雨樱的双手绑起来了，让人日夜守着。

雨樱每天都要死不活的，熬了半个月，除了还有点内伤之外其他的都好多了。

雨樱屁股上的疤完全消失了，被人扶着试着慢慢的走路，毕竟在榻上躺了半个多月，腿都忘记该怎么走了，可惜尾椎骨和腿骨总是有一点疼，真是打到骨头了。

刘钰有好几次来看她，雨樱怕他看到自己的丑态，所以就没让他进来，如今好了，应该去拜访拜访他的，也算是有了一个理由。

张简早就撂挑子了，拿了一堆羽林孤儿的凶案资料，说她要是想查的话可以自己查，但是必须悄悄的，因为万锦书。

雨樱被伤口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就会看看，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蕊儿的声音十分清丽。

雨樱道：“你上回请了我吃火锅，我总要回礼的。”

“所以……你就带了几件礼物，来我这里蹭饭？”

雨樱呵呵笑笑。

蕊儿道：“我这人记性不好，你要是不来，我还就忘了请你吃火锅的事呢！”

雨樱笑道：“有些事忘了也好。”

蕊儿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她的手指十分灵巧的拿着一个镊子，镊子上又夹着一个紫砂茶杯，冒着热气的滚水像细长的水晶玻璃，流利的倒进紫砂茶杯里，一点点，细细柔柔的，她的小指微微的翘着，雪白的犹如兰花，手中的镊子不过是一松一紧，一松一紧，那紫砂茶杯便很流利的转动起来——在滚水里洗澡。

蕊儿把那紫砂茶杯清洗了一遍，倒了一杯颜色鲜亮透明的清茶，茶香四溢，递给雨樱。

雨樱双手接过，在鼻前运了一运，茶香氤氲，恍如云气般灼灼上升，温润着肌肤。

轻啄一口，“入口回甘，好茶。”

蕊儿的笑便有一丝得意了，轻轻柔柔的，像清冽的河水里柔柔摇摆的水草。

今日没有下雪，外面天气晴好，阳光照在满世界铺好的雪上，柔和的刺伤人的眼睛。

“我看你刚才坐下时脸上有些痛苦，可是伤还没有完全好？”

雨樱道：“都好了，就只是骨头还有一点点疼。”

蕊儿道：“我那一日见你挨打，打得可真狠啊！我看着都疼！”

雨樱微微笑笑，不说话。

蕊儿不喝茶，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冬天里没有热过的酒，却辣得人心肺生火。

蕊儿的坐姿向来都很随意，她摆弄着手里已经喝了一半的青铜酒爵，看着雨樱说道：“你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雨樱的眼睛看了看蕊儿身边的侍女，蕊儿便让她身边的人下去了。

道：“说吧。”

雨樱耸耸肩：“说什么？”

蕊儿觉得奇怪，“你刚才不是让我把侍女撤下去吗？”

“我没啊！”雨樱觉得冤枉。

蕊儿道：“你刚才不是看着我的侍女给我暗示了吗？”

雨樱道：“我就是瞟了两眼，我没那意思！”

“好！好！好！”蕊儿不想再和雨樱争论下去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你直接说你查得怎么样吧！”

雨樱的身子隔着茶几往蕊儿靠了一靠，悄悄咪咪的说：“有人在捣乱，我查不出来。”

“谁？”蕊儿也悄悄咪咪的说。

“还能是谁！”雨樱一下子又坐回原位了，屁股落回软垫上的时候吃痛了一下。

脸上疼得有些抽象的说道：“那个女人一心一意为了武青天能回来，就不会让别人查出来。”

蕊儿拿着手绢掩了掩嘴唇，又放下去说道：“这武青天是盛名在外的，我在长安也曾远远的看过他一眼，确实是个人才，只是为了这样一桩事把刚刚才贬出去两年的人召回来，恐怕不太容易。”

雨樱道：“我也说呢！偏这万锦书什么都喜欢捣鬼，她是认定了这桩案子只有武青天才能查，你说，要是这案子这么一直拖着，不说那十六个人的凶案，光是前方打仗的将士，就得多寒心？我看到最后，要么拉一个替死鬼将这案子草草了结了，要么就真的把真凶查出来，不过我看，前者的可能性会大一些，毕竟这么长时间了，那凶手要是不傻，早该跑了……要不然就是……她隐藏性很好，谁都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蕊儿看着雨樱的眼睛，“你怀疑谁？”

雨樱移过眼去看着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我能怀疑谁？”

“一点发现也没有吗？”蕊儿再次问道。

“有！”雨樱重新看着蕊儿，“我一具一具的查看过他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