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世人应是笑 我辈痴狂(2/2)
也不知睡了多久,适时醒了,屋中已经渐渐暗了。
赤足下床,站在二楼上刚准备冲着楼下招呼,要个烛火,刚伸出头就听见楼下一阵喧哗,有好些人的脚步声以及楼下的叫嚷声。
连忙探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正是楼兰的官兵,领头在前的居然是——蚩铃!
那丫头!一阵暗骂。
楚彧一把缩回了头,掩上了屋子也不急着翻找烛火了。
只听见有条不紊的吩咐,“你们去那头,你们去这边,中间的那两间,我来找。”
底下的客官已经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有些人直接冲出了门外只等着官兵搜完再歇着。
蚩铃伸手推开了门,就将头抻着送进了第一间屋子。
里面好一阵血脉喷张的画面。
屋内的一男一女正在赤身**的准备奋战,忽然这么一闹,猛的惊叫,倒是那男子,已经不敢动了,想要脱口大骂,蚩铃一伸手,就是两个明晃晃的银镖扎进了床边,稳稳当当,镖上的红穗子,晃了几晃。
那两人眼睛睁得像铜铃,忽然一阵抖擞,立马缩身痛哭流涕,连连裸着身子就趴在床上不管不顾的跪了起来,蚩铃懒得再看一眼,哐当一声就带上了门。
“破玩意儿,以为我多爱看似的,姐姐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种猪排似的,我还嫌脏——”
一边骂着一边放慢了步子。
看着那头黑漆漆还余一道缝的门,心内剧烈的跳动,伸手摸上门框,不自觉得低咕了起来:“在里面吗?”
还是推门而入,没有人在里面,刚准备走,却看见那头床边出来的一点点脚,暗边流动,华光溢彩。
她装作没看见,猛的关上了门。
楚彧这才长舒了口气,听见关门的巨大声响,准备出来坐到桌边。
甫一探出头,却看到藏在门后笑的灿烂的蚩铃,当即不由自主的说出:“你没走!”
颇有些有些恼怒。
“我没走,我想和你一起走——”
本来还笑的开心的蚩铃忽然又红了眼睛,她揉了揉眼圈,将眼泪全部又憋了下去,楚彧该是不喜欢她的,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
不知道那个姑娘是什么样子,有多招人喜欢,一想至此,心内又是一阵难过。
楚彧看着满脸憋红的蚩铃,有些恼,心内又有些燥,蹙紧了眉头,上前一步,伸手擦拭着哭的伤心还不敢发出声音的蚩铃。
“你为什么一定要找来,昨夜不是说好,我会回去?”楚彧压着怒火,越来越燥。
蚩铃忽然伸手一把抱住楚彧,熟悉的香气钻进了楚彧的鼻尖,淡淡的花香含着奶香,那会儿收留蚩铃就是因为她身上奇异的香气,所以才收留了她,这个理由也确实好笑又有失偏颇。
楼兰每年战争总是会有一批又一批得遗孤,而蚩铃便是其中之一,那会儿小小的蚩铃缩在墙角,只等着有大富大贵人家收养,长的也是软萌可爱,可是奈何楚彧伸手一指,就是。
“那么可爱,还香,给我做暖房小丫头吧——”那年楚彧刚八岁,蚩铃七岁。
事情并没有按着一般的情节走下去,蚩铃也没有真的成为楚彧的暖床小丫头,而是她一厢情愿的落入万丈红尘。
痴人做梦,多不得醒悟。
他怔了怔,伸手抚着怀里人的头发。
蚩铃埋在他的颈间,低低抽噎了许久。
门边一阵敲门声,“姑娘,您可找到楚王?”
“没有,你们先下去等我,方才在这儿找人,谁知是间脏屋子,落了身灰,洗洗我就出来。”
声音里全都是压抑,想哭哭不得。
“是。”
门外的声音终于走远,蚩铃从怀中退了出来,眼神认真:“我觉得你去了大凉,就不会回来了——”
“嗤,大凉是什么,将我牢牢吸住?”楚彧并不在意,他怎么会一直在大凉,只要带回那个丫头,大凉才困不住他,他不喜欢大凉,他只喜欢那个丫头。
“好,楚彧,那你记着,若是你超过一个月,都没有回来,我就去将你揪回来,你若不回,我就去,去找你,等你一起回楼兰。”
楚彧还准备张嘴敷衍着,总之现在先逃了为算,他才不信蚩铃会去找他。
可是蚩铃却看都不看,就转过了身子,走到门边,迟疑了一下,伸手开门,扬长而去,却不知,眼泪已经落了一地,心,也碎了一地。
每每楚彧将她惹的气急,她就会怒骂楚彧楚彧,如今,到底是被别的女子争了去。
楚彧有些烦躁,伸着头看着窗外翻身上马,动作迅速敏捷的蚩铃,总觉得这辈子能见她的时间不多了,却还是压了下去,想要见一见江煙歌,见一见那个欢声笑语,娇俏可爱的小丫头。
朝堂中央,皇上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老三,你怎么好好想娶江南绸庄的小姐?还是个庶出?”
“父皇,嘿嘿嘿,我就是喜欢那个丫头,长的——长的好看——”三皇子趴在地上,笑的傻愣,同平日的说话做事风格都不一样,略显呆愣。
本在一旁沉默的大皇子忽然站了起来,凑身走了过去,微微施礼,“父皇,老三素来鲜少会将自己想做什么,要怎么样暴露于人前之中,向来都是自有主张,而今主动请辞,想来定是喜欢极了那姑娘吧,父皇何不成人之美,哪怕不是正妃,做个妾室也是好的。”
皇上一听,心下一笑,也是,三皇子速来都是鲜少会找他要什么,既然有个请求,也不是什么坏事,那便就答应了吧,一面应着。
那头的三皇子这才喜笑颜开,虽是规矩都做全了,可总觉得今日奇怪的紧,说话办事总透着一副傻样,想来兴许是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吧,虽说是不喜欢这个儿子,可是倒也不妨碍事。
大皇子这才喊着三皇子说是退下,去准备婚事,最好早些落定,开枝散叶,因着是妾室也就没有宴请宾客四方的道理了。
出了殿中,段温阳嘴角的笑意忽然散的干净,眸子中一片阴鸷,因着害怕叫宫人发现,一把掐住了三皇子的手肘,“你真是蠢笨,傻了也这般蠢笨,果真无药可救!”
“兄长何出此言,嘿嘿嘿,你要是,不喜欢就讲,嘿嘿,讲嘛——”如今的三皇子当真是傻子。
段温阳想起昨夜叫的巫师,给面前的傻子下了一片药剂,剂量不多也不少,至少在洞房之前都是傻模傻样。
直到面前的傻子吭哧吭哧说疼时,段温阳才松开了手。
被蚩铃这么一扰,早就清醒,又吃了一顿晚饭,就驾马启程。
楚彧驾着那匹黑马,马都有些受不住,没办法,只能停了马,从马鞍中卸了水袋,从自己喝的水中倒了些水放到了掌心,马匹乖乖的舔舐着掌心,这才没有方才的疲意。
“你可还能走了?”楚彧拍了拍马背,马似乎听懂了一般,嘶了一声,楚彧笑了一下,跨马上身,俯在马的耳边说道:“主人要去找一个姑娘,你若是迟了,我就会丢了那个姑娘,所以马儿啊,你要不要快些?”
那马一听完,蹄子一扬,就已经又开始飞驰在夜色中了。
一人一马,勇闯天涯,丰神俊朗,找一个心爱的姑娘,城墙那头,是一袭红衫,湿了衣襟。
“你真的甘心放他走?”一袭红衫的身后是一身玄色银袍的男子,身份也是尊贵的模样。
“不甘心,但是——我会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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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喜欢蚩铃吗,后面她的感情线将会一步一步现出,我有些心疼她,她是个傻姑娘,喜欢的,不喜欢的都是直言不讳,所以才会叫楚彧并不是多么珍重吧。
看似泼辣蛮横,其实心内柔软无比,总是装出一恶人的模样,真正善良的也是她,躲在人群后面,忍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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