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献花（1/2）

钟离府朱色大门前，钟离清远携着家眷早早的便静立在那里，静待着当今圣上驾临。

过了片刻中，大队的人马的开始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金黄的九龙御撵上坐着的中年男子，便是当今圣上圣德帝敖景轩。

敖景轩当年只是是先皇的第十二子，母亲只是个品阶不高的美人，他母亲并不受先皇宠爱，连抚养他的资格也没有。可就是在这样先天不足的情况下，在其二十五岁那年，在钟离清远、副将张凨及几个亲信的辅助下，于先皇病重众皇子夺嫡相争之时，夺得皇位。在众朝臣不信任的情况之下，稳定朝堂之争，成功登位。之后更是大刀阔斧的改革，扶持自己势力，稳住政权。其登基后，减除劳逸，任用贤能，深得民心。

而在其御撵前骑马开道的三位少年，是圣德帝的三位皇子，还有一位皇子因为年幼并未随行。

骑着一匹墨黑色高壮骏马的的少年是圣德帝的长子敖辰玉，年仅十四岁，是个骑术好手，箭术造诣非同一般。他是圣德帝为皇子时的小侍所生，其母于生产时血崩而亡。尚武厌文，并且性格乖张，嚣张跋扈。据传闻曾命人将宫中宫人杖责致死，并且私设兽园林，伤人无数，在四位皇子中并不得圣德帝喜欢。

而中间骑着枣红色汗血宝马的是二皇子敖文宇，皇后所生嫡子十二岁，其母出生李氏世族，身份尊贵，在众大臣中颇有威望。

剩下的一位骑着黑色御马的少年是三皇子敖卓溪，十一岁丽嫔所生，其母只是原本只是小官之女，母凭子贵得了个嫔的封号，三皇子在三人中一直处于中庸的位置，不出头不冒进，让人抓不住一点把柄，再者三皇子性格文雅，待人谦和。着实受些底层文官的喜爱。

御撵行到钟离府前缓缓的停了下来，圣德帝走下御撵后，从后面御撵中走下一位身着淡青色宫服的柔弱美人，此人便是钟离清远的长女，柔妃钟离若，名誉京城的才女。

钟离府的一众人随着钟离清远一起跪下迎接圣驾。“臣钟离清远携家眷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子千岁￣”

圣德帝连忙上前扶起了钟离清远，“好了好了，这些虚礼就算了，爱卿快快请起，你们也平身吧。”对着跪了一地的下人们说。

“谢皇上恩典。”众人熙熙落落的起来了。

圣德帝看了看众人笑道：“大家无需拘谨，朕今日前来，一是携柔妃省亲，而来也是想与朕的丞相一起品品酒，回味回味当年的日子，所以你们今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莫要拘谨，辰玉，文宇，卓溪你们也与钟离爱卿家的几位小辈一起去看看花灯什么的。好了，走元初，朕可是分外想念你私藏的美酒啊。”

钟离清远应声道：“是”之后挥散众人，迎着圣德帝入了府邸，向事先布置好的花厅中走去，走着走着，圣德帝在一琉璃花盏前停了下来，久久没有移开眼睛。

“皇上，请移步吧。”钟离清远上前寻问着皇上。

“恩，￣爱卿这碗莲是何人栽植，着实可人。”圣德帝晃了神对钟离清远问道

“这应该是小女栽植的，弄着玩的。”钟离清远看了看那琉璃花盏中的碗莲，皱了皱眉答道。

“这碗莲栽培不亦，朕宫中也栽植着碗莲，但品相还都不如你女儿这盆来的雅致啊，不知是如何栽植的。”

“那臣将小女唤来，皇上问询便是。”钟离清远恭敬的询问道。

“恩，那我们先去花厅去吧。”圣德帝点头道，之后便继续在钟离清远的指引下前往花厅。

而另一边被吩咐与钟离家小辈一起看花灯的三位皇子，徐徐的走在挂满花灯的竹林之中，周围除了钟离峖还有钟离家的几位旁系子弟，但这些旁系子弟大多聚在二皇子跟三皇子的身边，大皇子那边略显凄凉，但其好像并不在意，在一个岔口与众人分道而行，而被二皇子拉在一边攀谈的钟离峖原本想唤回偏离的大皇子，但细想到之前钟离洛叮嘱他的话，遇事即躲，莫多言语。所以选择性忽视继续与二皇子三皇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装没有看到。

而与众人分道而行的敖辰玉，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莲曳园，当他踏进莲曳园的那一刹那被眼前的景像给深深地惊艳到了。

莲曳园整个被爬山虎爬满了所有其可以触及的地方，就连白玉石制成的小巧凉亭之上也满是那一抹抹绿色，不大的池塘中满是亭亭而立的莲花，有的早已盛开的灿烂，有的还只是小小的花苞，娇美可爱，深绿色的圆叶浮在水面上。

月光洒在上面，微风一吹，摇曳生姿，光彩流溢。而在池塘旁边放着几个瓷缸，里面的便是之前圣德帝所看到的碗莲，它的圆叶仅有碗口那么大，而莲花也仅有小酒杯大小，着实可爱。

这里是钟离洛展眉培育碗莲的地方。

莲曳园，原本是钟离家用来办戏的地方，只是之前因为风水不好被荒废掉了，后来在钟离洛和展眉二人用将近两年的时间栽培了这满园摇曳的莲花，以及各种花种。

敖辰玉提着灯笼走到瓷缸前，轻触了下那朵小小的碗莲，之后又到处游走了番，当他走到白玉亭中时，看到石桌上放着的小小瓷缸中，不停摇曳的一朵罕见的紫色莲花，久久无法移开眼睛。晃神间口中吐出：“雅士”二字。

花厅中

圣德帝与钟离清远在花厅中饮酒对诗，时不时的还会回忆回忆当年在皇子院的日子。

钟离洛远远的便看到了花厅中的二人，宽大绣袍中隐藏的双手紧握，尽量让自己表现的面色如常，缓缓的向着花厅走去。

圣德帝看着向这边走来的女孩，放下手中的酒盅，笑着对钟离清远说，

“这就是你那位女儿吗？”

“是的，是臣的庶女钟离洛。”钟离清远点头应道。

钟离洛走到花厅前，向圣德帝行大礼道“臣女钟离洛见过皇上，皇￣”

“好了，不必说这些虚礼了，朕听闻你父亲说是你栽植了那些碗莲。”圣德帝摆了摆手让其起身。

“是皇上。”钟离洛起身答道。

“哦，那这可是了不得，朕宫中花苑，一堆自诩为这皇城中最好的花匠，却连几朵品相好的碗莲也培育不出来。”圣德帝看着抬起头的钟离洛楞了愣神，之后神色略微有些僵硬的问道。

“臣女也只是几年之前的寻到一孤本残页，其中便有这在种植法，方法着实有趣，臣女便拿来一试，试了几次，才成功。而且这碗莲并非是我们北方的产物，北方人大部分不喜欢碗莲与”挽联“谐音所以，北方人家的花匠很少知道这的栽培之法，臣女的婢女是从南方逃难而来的，其识得这碗莲这栽植方式，我二人便一起进行栽植，最后才得以培育成功了。”

“是吗，那是何方法如此有趣。”

“碗莲，本是风雅之物，栽培不亦，但在孤本中却是以抱窝的母鸡为协助栽培而出的，原文如是道，以老莲子磨薄两头，入蛋壳使鸡翼之，俟雏成取出，用久年燕窝泥加天门冬十分之二，捣烂拌匀，植于小器中，灌以河水，晒以朝阳。”

“倒是有趣，这孤本为何书，出自何人，”圣德帝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