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风大爷，不是我说你们家的风尘啊，你看看他，他还有个学生的样子吗，这个星期你瞧瞧他的出勤率少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干什么了，你瞧瞧他这次的考试啊，上次还是倒数第二来着，这次稳稳的倒数第一啊，还跟倒数第二的那人还差了个二十多分，你瞧瞧我们班的平均分就是风尘一个人拉下去的。

还有那个上星期跟一帮外校的约好去打群架，你说说这个人他还有救吗?

风大爷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我每次把你叫到这里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可是风尘这个样子，哎，大爷，你还是把风尘的父母叫回来照看他吧，说实话要不是义务教育的原因，风尘他啊早就被辍学了…’

风尘冷冷的扫了眼前这个脸上一副‘我是为你好，我是一片苦心’的老师一眼，这种话，这种场面他几乎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

呵，所谓的不好意思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没有父母是爷爷的一个痛处，却三番四次提起来刺激爷爷。所谓的不好意思就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他这个学期的奖金又泡汤了。

风尘抬头看着跟着自己被一起骂的爷爷，有些心疼，更多的是内疚。

为什么这人这么的不讲信用，他明明答应过自己不会再叫爷爷过来的，怎么又失信了？

风尘抿起唇角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这么的天真啊，居然会相信这人，明明是个老师，却没有一点师德，上课故意不讲重点，下课偷偷开了个天价的补习班，逼着学生去上，背着学校不知收了多少黑钱。自己不就是没有拿着钱去上他的补习班吗?他便一直故意找自己的茬。

祖孙二人走在这条回家的小路上，脚下很古朴的青石板。风尘偷偷抬头看了走在前面的老人，突然觉得他的白发仿佛又多了，背好像又驼了点，不由鼻子有些心酸。

每次爷爷从学校回来都会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

风尘快步走了过去‘爷爷，对不起’风尘低着头，看不清情绪但声音说不出的痛苦。

‘小尘啊，是爷爷对不起你，你们那个老师是因为补习班的事吧’

风尘一听愣了愣，他没有和爷爷说过这件事，爷爷怎么知道的？

‘爷爷你？’怎么知道的。但是风尘没有说出来，他也说不出。

风爷爷抬起手抚摸着眼前这个已经比他高上一个头的男孩，长着精致完美的五官。想当初他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还只是个奶娃子，一双大大的眼睛，黑漆漆的，灵气极了。也许是因为血缘关系的原因，他第一次就对这个刚见面的爷爷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小尘啊，爷爷对不起你呢，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跟着我这个老头子过着苦日子’，风爷爷的眼里满是心痛。

风尘一听，眼眶不由的发热，一想到他的那些个父母他就是满眼的恨意。

风尘，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是卑微低贱的灰尘，没有人会喜爱，只会厌恶，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了。

他父母在他还只有两岁的时候离婚了，把两岁的他像垃圾一样扔给爷爷，后来他们各自组成了自己的家庭，而自己则成了最多余的那一个，位置很尴尬。前几年他的那个父亲还会偶尔打个电话过来，但如今只有每月存折上定期增长的数字，但他从来都没动过那钱一分，因为除了身上流的这一身血外，他不想跟那人扯上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