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前尘、人首兽（1/2）

莫小野清醒的一瞬就看到周围人尤其是村长夫妻惊喜的笑，顾不上解释，莫小野一把将穷途塞进丹丹手里，然后就是使劲摇晃她……然而，丹丹并没有醒过来。

莫小野急了……直接用力拧了丹丹一把，然而……丹丹依旧没有醒过来。

莫小野这下急了，顾不上给周围人解释什么，再次躺回去让自己瞬间入睡，下一瞬，她就听到丹丹的哭喊挣扎声。

“不要、不要……你们放开我，畜生！”

莫小野刷的睁开眼，就看到三个r国兵淫笑着撕扯丹丹的衣服，两个从两边将丹丹按成一个屈辱的姿势，另一个就要朝她身上压下去。

莫小野直接飞身而起一把就将那个r国兵踹翻在地……那三个鬼子吓了一跳，可是待看到莫小野后，顿时怒火就变成了猥琐的笑意，嘿嘿搓手朝她围过来。

“花姑娘滴，大大地美……”

丹丹虎口脱险，连忙抓着自己的衣服躲到莫小野身后，然后就是有些语无伦次：“姐姐，怎么回事，怎么会有r国鬼子，不是早被赶出去了吗？”

也不管丹丹比自己大还叫自己姐姐，莫小野懊恼的是穷途没有带进来……而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只有入睡的时候带在身上的东西，才能真正的带进这个类似于另一度空间的世界。

所以，她在丹丹睡着后把匕首给她才会没什么用，而因为她把匕首放在了丹丹手中，所以这一次，她也没了穷途。

看着那三个鬼子嘿嘿笑着围上来，莫小野头也不回朝丹丹定定开口说道：“是啊，鬼子早被赶出去了，所以，这只是一场梦，你不要怕。”

她原本只是想让丹丹镇定下来，可谁知道，听完她的话，丹丹先是一愣，然后就是忽然惊呼出声：“梦……对啊，怎么可能有r国鬼子，我刚刚还生病在我家床上躺着呢！”

下一瞬，莫小野就目瞪口呆看到，丹丹一把举起桌边的凳子一声大吼，气势汹汹就朝那三个r国鬼子冲上去，大声喊着：“去你大爷的小r国，在梦里还想欺负我们，老娘打死你们！”

莫小野看的目瞪口呆……看到一个被丹丹一凳子砸到脑袋上的r国鬼子一声怒吼就朝她举起枪，莫小野大惊，飞身上前两手交错……一把就将那个r国鬼子的脖子拧断。

从那个被军官一道刺进心脏的黄老突发心梗死去，莫小野就意识到，虽然，这个奇怪的空间好像是人的梦境，可是，梦中所受到的伤害却是实实在在的，如果丹丹中枪，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看到莫小野行云流水拧断r国鬼子脖子的动作，丹丹满眼亮光，更加肯定了这是个梦境——现实生活中，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有这么一气呵成帅到爆炸的动作。

其余两个鬼子看到莫小野的动作后就知道惹不起，掉头就跑……看到丹丹哇哇大叫着捡起枪追出去，莫小野顿时哀嚎一声。

她真是低估了这姑娘的胆量和那份血性。

知道了是做梦，什么都是假的，丹丹好像找到了一个一直以来爱国热血无法表达的宣泄口，幻想着自己是一个抗日英雄，捡起一杆枪就追了出去，莫小野连忙跟上，刚出门，就看到丹丹僵在那里，然后就是两声枪响。

是那个神情冷峻，面上还带着刀疤的军官带着几个士兵过来，两枪将那两个r国鬼子打翻后就是看着抱着枪有些不知所措的丹丹，还有不动声色站在那里的莫小野，随后就是淡淡开口：“有胆色，带回去。”

莫小野顿时头大，丹丹却是在回过神后欢呼起来：“我参军了，太好了，我参军打r国鬼子了，老天……让这个梦更长一点吧！”

看到丹丹喜不自胜跟着那几个面无表情的士兵朝前走去，还不忘回头招呼自己，莫小野笑得比哭还难看，只好跟了上去。

说来也怪，这个军官出现后，周围的浓雾就散了……四周是旧时代的老房子，丹丹一路走一路新奇的看着，不住感叹这个梦做的真细致。

莫小野心里却是在迅速分析着。

眼前的与其说是他们做梦，倒不如说是她们都陷入了别人的梦境，或者说，某种梦魇。

这些士兵明显已经死了，上次他们处死黄老的时候就露出了死相，而周围的建筑也都是抗日战争时期的情形，简单来说，她们现在所在的，其实是这些士兵的鬼魂制造出来的梦魇。

这是他们的世界，而那些睡着的人，都是魂魄进入了另一个维度的世界，然后在这个被这些士兵的鬼魂制造出来的世界里，那些村民在没办法走出去。

而这个世界和真实世界的交集，出现在每个人睡着后。

莫小野和丹丹被军官和那一行士兵带回了打谷场，看得出来，打谷场似乎就是他们的大本营……莫小野刚走过去就和目瞪口呆的萧胖子对视，不着痕迹用眼神安抚，萧胖子眼中这才露出安心的神色。

莫小野看到，士兵的队伍中，已经有了一些原本的村民，不知道怎么样被蛊惑着参军了。

而剩下的人，更多的是被军官之前一刀杀了黄老的情形惊得站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作。

军官将丹丹和莫小野带到中央，然后就是用他那低沉的声音介绍，说这两个姑娘刚刚凭自己的努力杀死了一个配枪的r国兵，而村民中有人认出丹丹，然后就是惊呼出声。

看到那些人面上的惊恐，丹丹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没有多想，不等那军官发话，她就主动站在那里开始兴奋的演讲起来，像是在征兵。

“大家，咱们这只是一场梦，我们每天看着历史热血沸腾，恨不能早生几十年上阵杀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我们面前，我们难道要失之交臂吗？”

说罢，她就是兴奋的举起手里刚刚从r国鬼子那里缴获的枪：“我刚刚也很害怕，可是后来发现，鬼子跟我们一样，他们也会怕，只不过是仗着我们的害怕在欺负我们，大家，当初我们的国人被他们蹂躏，如今，我们在梦中还要被他们欺压吗？来吧大家……跟我一起，和我们的子弟兵一起，奋勇杀敌吧，我们都是英雄！”

丹丹只以为这是自己的梦境，毫无顾虑的将自己想象成一名抗日英雄，在那里神情亢奋。

萧胖子看的目瞪口嗲，不住用眼神朝莫小野发问：这么个一头热血的二货是咋回事，她不知道害怕不怕死么？

莫小野悻悻然。

她实在没想到，她安慰丹丹说这只是做梦的话会让她兴奋成这个样子……

忽然，莫小野耳尖微动，然后就是刷的回头。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刚进入这个世界时各种本事被限制的现象缓缓消失了，她灵敏的听力，敏捷的伸手，都回来了。

只是瞬间，莫小野就明白。

这里是那些士兵的鬼魂不知如何制造出来的世界，什么都是以他们的意念为主，所以，燕玺那些士兵进了这里才会变弱，她那些妖气内息之流也完全像是不存在。

因为在这些八路的世界里，妖气、内息之流，根本是不存在的……也是因此，她在这里不会露出半妖的模样。

可同样也是她的世界，每一个在这里的人的魂魄都有对这个世界的主导能力，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已经被眼前的情形吓得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才会放任这些士兵的鬼魂完全主导这里。

这样，她就能想通，那个被八路一刀刺进心房的黄老，为什么会突发心梗去世……那是他自己看到自己被长刀穿心而过，然后就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死去。

就像是那个很有名的实验，将人蒙着眼睛绑在椅子上，在他手腕上划一下，然后让他听到水滴入盆里的声音。

他就会理所应当的认为，那是他手腕流出的血滴落的声音，然后整个人的身体机能就会迅速下降，真的一步步走向死亡。

眼前的情形就很类似。

莫小野心里忽然开朗……丹丹也许是对的，只要自己认为这只是一场梦，那这些虚拟出来的东西就不能伤害到他们。

就在这时，她忽然朝后边一座旧房子掠去……那名军官猛然转身看过来，然后就看到莫小野从那房子后边一把拽出了一个r国鬼子的侦察兵。

抓住那名r国侦察兵的时候，莫小野不着痕迹手掌在他的匕首上划过，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做梦……最初还有疼痛，但是没有伤口，她心里骤然一松，然后就发现，不光没有伤口，连那丝疼痛也消失了。

那名军官却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将那个r国侦察兵一脚踹给身后的属下，然后就是冷冷的，一步步朝莫小野走过来，随着他一步步走出，莫小野看到，他的面颊迅速凹陷下去，身上忽然出现很多弹孔，暗红的血飞快涌出，让这具行走的腐尸变得更加可怖。

可是，身后那些村民连同丹丹在内，就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变化……莫小野更加确认了之前的猜测。

这里，他做主，所以他想让谁看到，谁就能看到。

“你究竟是什么人？”

腐尸发出的声音就嘶哑低沉，伴随着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阵阵的腐臭味袭来。

莫小野勾唇：“那你呢，又是什么人，子弟兵还杀自己老百姓吗？”

她尽量用那个时代的方式说话：“不是说……军民一家亲吗，对，就是这句话！”

那军官死死看着莫小野，然后就是忽然说道：“想去看看吗？”

他指着r国侦察兵被拖走的方向……莫小野点头，然后，那名军官便是直接转身朝那边走去。

周围的士兵都是列队朝那边走去，丹丹也是兴奋的跟上去，不住朝莫小野招手。

萧胖子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个缺根筋的傻妮儿，没办法，也只好跟了上去……那些村民被孤零零仍在原地，看着周围陌生却又带着些熟悉的景物，过了片刻，互相对视后，也是朝那边走去。

莫小野猜到了他们是要处决那个r国侦察兵，可是却没想到会是眼前的情形。

打谷场的后边有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大坑，坑里是黄绿色带着气泡的液体，还在咕嘟咕嘟冒泡，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

那名r国侦察兵被朝那深坑推去，惊骇地吱哩哇啦乱叫着拼命想要挣脱，可是又哪里是几个八路的对手，下一瞬，就是直接被推进了池子里。

池中的液体很粘稠，r国侦察兵落在上面没有立刻沉下去，发出撕心裂肺的凄惨嚎叫时，想要挣扎上来……可当他一动，莫小野就看到，他之前接触到液体的地方，皮肉已经被嗤嗤腐蚀的几乎只剩下白骨。

那名r国侦察兵陷了进去，周围顿时一片诡异的安静，下一瞬，他又是突地从池子里冒出来……只是，冒出来的，只是个人形的东西，一身腐烂的不剩多少的骨肉，拼命想上伸出手，然后，在此缓缓下沉……终于，池子里再没了任何动静。这是生生用强碱池子把人给腐尸融化了……莫小野头皮嗡嗡发麻。

即使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个空间的秘密，可是……经过刚刚这一幕，这里所有的村民都已经深深相信，落到这个池子里会是什么下场……即便是她现在告诉他们，不用害怕，只要他们真的把这当成一场梦，这里的东西就伤不到他们，很可能也没人会相信。

其实即使是她自己，看到这一幕，都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有些知道这个军官为什么要给这些人看这一幕，为的就是把他们死死掌控在手中，让他们害怕这个空间，相信这个空间的存在，然后，这个空间，就依旧是他做主。

他让莫小野对这个空间的看破，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除了对她自己。

“为什么这么做？”莫小野回头看着军官……其实能想到，如果不是有强烈的执念，这个军官，这些士兵，根本不可能制造出这么一个空间来，只能说明，当初，他们的死，怨念太大。

就在她问的那句话落下的时候，她就看到，眼前情景一变，顿时，她就知道，这是那名军官在给她看当年发生的事情。

这名军官执念很深，所以能制造出这个像是梦魇一样的空间，可是，他明显并不擅长，所以他展现出来的画面有些不稳，而且很快，还没有声音。

但是，莫小野依旧看出了当年大概发生了什么。

这个村子被鬼子扫荡，然后出现了一伙士兵，歼灭了那一队鬼子，为了不连累村民，又把鬼子的尸体处理了，还拒绝住在乡亲们家里，而是在山上扎营藏起来。

可是，士兵的队伍中有一名孕妇，肚子已经很大了……所以，她留了下来，住进了乡亲家，士兵们则是进了山，临走前，村民看起来像是在保证说照顾好那个孕妇。

一个军官和孕妇亲昵告别，莫小野认出来，正是眼前这名军官。

画面闪得很快……然后，又有r国鬼子出现了，这一次，部队很大，人很多，r国鬼子把所有的村民集中在打谷场上在说什么，可是，没有村民有回应。

r国鬼子指挥官看起来很生气，然后就将村民里面几个恶狠狠看着他的男人抓出来，然后用刺刀刺死……村民都被吓坏了，又哭又叫却不敢动，只能蜷缩在r国鬼子刺刀长枪的包围之中。

然后莫小野看到，人群中一个肚子滚圆的孕妇被抓出来，并不是军官的妻子，而是村子里另外一个孕妇……那名孕妇被抓出来后，一个老头子扑出来想阻止，却被刺刀霍开了肚子，肠子肚子流了一地，血淋林的腾着热气……

那名孕妇已经吓呆了，随后，一个年轻小伙子举着手站起来说着什么，莫小野看到，那小伙子拼命不去看地上老人的尸体，强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给r国指挥官说着什么，然后朝人群里面指过去……人群散开，另一个孕妇显出来。

正是军官的妻子。

军官的妻子捂着大肚子，面无表情被r国兵带走，临走前，冷冷回头看了眼这个村子的村民。

r国兵离开，那个小伙子抱住已经吓呆的孕妇，然后两人一起伏到被开膛破肚的老人身边嚎啕大哭……

画面骤然消失，莫小野眼前依旧是那张腐烂的面孔。

她朝四周看去，那些士兵也都是变成破碎的尸体一般，可是，一具具残缺破败的尸体，依旧笔挺的站在那里。

“你说……他不该死吗？”

莫小野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个将他老婆交给r国兵的年轻人，也是那个被他一刀捅进心脏的黄老。

军官腐烂的脸上已经看不出神情，只能看到一双赤红的仿佛入魔的眼睛，他发出的声音也像是最毒的咒怨，嘶嘶地让人冷到骨子里。

“我救了他们，为了不连累他们，和部队呆在山上啃树皮……可他们呢……我老婆，颖儿……已经八个月了……”

莫小野心里满满都是唏嘘，当时那个为了保护不知道是女儿还是儿媳妇儿，被一刀霍开肚子，眼睁睁看着自己肠子肚子掉了一地的老人临死前的神情仿佛刻进了她的心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算。

从道义上来说，村民是不应该把军官怀孕的妻子交出去，从当时的情形来看，这个选择又透着浓浓的凄惨悲凉。

归根结底，都是那些r国鬼子的杀孽，可是，军官恨这些当初信誓旦旦要把他妻儿保护好的村民，也能理解。

就在这时，莫小野就看到军官再次恢复成生前军装整齐的样子，面上一片死一般的冰冷，眼珠是一片赤红，他凄惨开口，神情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你知道鬼子把颖儿带去做什么吗？”

莫小野心里忽然浮出更不好的预感，然后她就听到军官那恨意刻骨的声音。

“他们用颖儿引我上钩，我去救她……带了十五个弟兄，刚到那山洞外边，就被伏击全歼了，呵呵……全歼这个词用到自己身上真是有些可笑啊，可是，这是事实。”

然后，军官又是继续说道：“鬼子搜山，战友拼死抵抗，除了那些重伤的伤号，其余人，全部战死……可是，你能想象那些被俘虏的伤员的最后结局吗？”

军官指着那个咕嘟咕嘟冒泡的化学学池子：“他们被活生生扔进去……活生生的。”

军官变得宛若一头疯狂的野兽：“我和战友变成了鬼魂，我们想救他们，却拉不住他们的手，没办法把他们从池子里拉出来，你知道他们当时的叫声吗……你肯定不知道，那些声音，我永远忘不掉！”

说罢，那军官就是忽然仰头，从喉咙里发出狼一般的嘶吼……周围的士兵同样抬头嘶吼，那声音里面的悲愤，滔天的恨意，那鬼哭狼嚎风卷残云一般，让周围所有人毛骨悚然。

那些村民也看到了当初的情形，丹丹也是……她眼眶通红看着军官，嘴唇瑟瑟发抖：“那……您的妻子呢？”

莫小野不由得呼吸一滞，然后就听到军官宛若鬼哭的声音。

“她被活活剖开肚子……拿出了我们的孩子，是个男孩儿，已经成型了……他们把他塞进了一个玻璃瓶子，一个瓶子……他还活着还在哭啊，他们就那样，把他和那些猫，狗，老鼠一样……装进相同的瓶子里，泡在水里……”

莫小野浑身鸡皮疙瘩，有些不忍心再听下去。

她知道当初日军侵华的时候，国人有多惨……可是，从书上看到是一回事，这种近似于亲眼目睹，更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被当事人亲口讲述出来。

军官的声音骤然变得阴寒到尖锐。

“颖儿从床上扑下来，朝我们的孩子爬去，她肚子还被剖开着，爬着，拖了一地内脏……她死的时候眼睛睁得很大，还在看着我们的孩子，我想去抱着她，我想去救我们的孩子，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碰触不到他们……老天，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为什么……”

军官一声嘶吼，顿时，周围响起呜呜的风声，像是鬼哭，狂风大作，周围的光线变得一片漆黑。

莫小野看到，黑暗中，那些士兵的眼睛具是散发着赤红的凶光，周围那些原本还很悲愤的村民，顿时又是被吓得惊呼起来……莫小野淡淡站在哪里，那些风到了她面前，就好像会自动消失一般。

军官冷冷看着她，眼神越来越阴狠，莫小野却是忽然开口：“为什么你们一直没有投胎，还再次出现在这里？制造这样的梦魇将村民扣押起来。”

深深看着莫小野，半晌，军官才是冷冷出声：“r国鬼子的鬼魂从那个山洞里面出来了……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还是当年那些人，这一次……我要把他们所有人，碎尸万段……不对，他们本来就死了，这一次，我要把他们，全部丢进那个池子里，让他们好好感受一下！”

莫小野又有些回不过神来。

“当初那些r国兵也死在这里了，而且跟你们一样没有投胎，还再次出现了？”

军官似乎不愿再多说了，抬头看了眼，然后就是扬声开口说道：“我回来，只是要和当初那些人算账，可他们已经都老死的差不多了，至于你们，我原本想招募你们进部队，一起对付那些鬼子，可是看来……呵，我怎么忘了，一群卖国贼的后代，又哪里来的这份血性！”

说罢，军官就是回头看着自己的队伍，扬声开口：“全体都有……立正！”

那些士兵明显不是正规军，可是每个人都在努力挺胸抬头拿出自己最英武的姿态……莫小野甚至看到，其中最矮的一个士兵，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大小，就那么站在队伍里，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神情一片坚毅。

军官看着自己的部队，扬声开口：“敌我力量悬殊，我们这次要打伏击对付数倍于我们的敌人，你们……害怕吗？”

每一个人出声……须臾，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少年整了整有些大的帽子，呲牙，惨白的面上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连长您说胡话呢，咱们都已经死了，等这么久，不就等着鬼子从那个山洞里面出来去找他们报仇嘛……咱活着都不怕他们，死了还怕啥？”

这样的话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来，四周顿时变得一片诡异的安静。

丹丹胸口剧烈起伏着，然后就是扛着刚刚缴获的枪跑进队伍里面去，不屑的看着一种村民：“这就是一场梦，又不会真要命，你们都不愿意帮咱们的子弟兵……真怂！”

那二十来个村民眼中露出羞愧，忽然就有一个咬牙：“去球，总不能让鬼子活着欺负咱，死了还能欺负咱，在梦里都欺负咱……跟他们干！”

紧接着，就又有几个跟着附和。

可是，那军官却是冷笑一声：“还是算了，我怎么犯浑了，汉奸的后代怎么能抗日……你们还是好好回去活着当你们的汉奸吧！”

说罢，军官忽然扭头朝自己队伍走去，然后就是带着队伍朝一个方向离开准备去埋伏，而随着那一队八路走出一段，莫小野忽然发现天旋地转……再一睁眼，就已经醒过来。

丹丹也是悠悠转醒，醒来一瞬还在不满喊着：“为什么不带我走？”

惊得她母亲一把将她抱住：“说什么浑话，谁都不能带你走，谁敢带你走，妈跟他拼命！”

丹丹回过神来，看了眼四周，然后就是怔怔说道：“真的是在做梦啊……”视线落到莫小野身上，顿时就是一脸兴奋：“我还梦到你了，你可厉害了，拧断了一个r国鬼子脑袋，还敢站在连长身边跟他说话……”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没多久，一个接一个手机响了，接完电话都就都是惊呼起来。

“醒了醒了……全都醒了……”

燕玺对讲也响了，接通，是阳子的声音。

“头儿，他们都醒了……”

顿时，所有人看向莫小野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物，崇敬的看怪物那种！

莫小野心里却是没有半点开心，想起醒来前到的那一幕，那股三四十人的部队，穿着破旧的军装，列队孤零零朝山上走去，像一群狼一般凶恶却又悲凉的背影，她忽然就觉得烦躁无比……尤其是那个小小的，比枪高不了多少的少年。

就在这时，萧胖子拍着有些犯晕的脑袋和黑鸦一起走进来，有些不满嘟囔着。

“竟然不带上我这个临时政委，说我长得像汉奸……我特么一颗红心向太阳，哪里就像汉奸了。”

没过多久，整个村子都变得灯火通明。

睡过去的那些人聚在了一起，交流后终于才意识到，这根本不可能是做梦……哪有这么多人同时进入一场梦的。

丹丹也是被吓住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有多么危险，不由得就是有些后怕的看向莫小野，小眼神还有些淡淡的哀怨。

莫小野无语苦笑，然后就是把关于那个空间的事情给所有人解释了一遍，简而言之，就是，如果你相信那里的东西会伤到你，那就会受伤，可如果只把那当成一场梦，那么，在那个空间就完全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然而，对于那些八路和r国鬼子，那个世界就是真实的，那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世界，这些村民只不过是被强行拉进去的，而现在，又被强行推出来。

丹丹顿时眼睛一亮看着莫小野：“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帮到他们，而且，不会丢掉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