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只剩三个月（2/2）

因为顾慕年以为明一一是想要八卦，所以并没有让人深挖。而顾慕年发现，陈子陌的人正在深入调查。

明一一想了想，把邮件转发给陈子陌和席云景。

明一一不知道，陈子陌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在暗中监视着顾越和木石，收到明一一的邮件有些意外，不过，明一一发来的讯息他一早就已经知道了。

他也在调查煤老板，知道的甚至比顾慕年调查来的还要多，还要深入。

肥老板手上有顾越的把柄，威逼利诱，通过顾越销售毒品。这是生产销售一条链，不过，目前陈子陌还没有找到制毒窝点，只能继续监视着。

陈子陌想到高曼现在《惊涛英雄》剧组，而《惊涛英雄》的原作者是明一一，高曼也算是明一一的人了。于是，陈子陌把调查到的关于顾越私生活的一些和案件没有关系的消息转发给了明一一，希望对洗白高曼有帮助。

“哇塞。劲爆。”明一一大叫一声，靠在沙发边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惊讶。

秦双靠过来，然后冷笑，“这个世界真他妈的乱。”

原来，陈子陌发过来的顾越和某个肥老板的艳照。

绝对的a级别。

“秦姐姐，我要洗眼了。”这样恶心的照片，绝对长针眼。

“知道顾越不是好货，却没有想到会烂成这样。”秦双嘴角抽抽。

明一一继续往下翻，还有一些顾越还没有成名前被潜规则的一些消息和照片，某肥老板就是掌握了顾越这些照片才逼得成为他的地下情人。

顾越成名前，为了某个角色而和制片人还有导演来了一场三人大战，其中尺度绝对胜过苍老师。也难怪顾越会屈服，这样的消息，这样的照片一出，顾越绝对会被打入谷底，为了保住自己的明声还有形象，她只能当地下情人，甚至当毒品传播渠道。

明一一有些感慨，女人啊。

千万不要走错路。

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准备怎么做？帮高曼洗白？”秦双看着明一一，“不过，就算顾越出轨在先，顾越形象受损，也不能否认高曼曾经是小三的事实。”

“我没有准备帮高曼洗白啊？这样就很好。再说，我要是现在就把顾越被潜规则的照片散布出去，会打草惊蛇的，可能会影响陈子陌打击毒贩的。”

明一一可不想因小失大，因为个人而影响大局。

再说，听说剧组传来的消息，高曼现在的状态也不错。有些人，是需要经历一些事情才会成熟长大的。虽然，明一一被保护得很好，但作为一个资深的小说迷，看过的小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对一些生活套路已经是知之甚深。

“不错。小丫头已经有全局观了。”秦双很满意的拍拍明一一的肩膀，“长大了。”

“当然。从不能白吃饭不是。”明一一笑眯眯的扑过去，压在秦双身上，“秦姐姐，我……”

“妈咪，你考虑过爸爸的感受吗？”席穆寒小朋友牵着秦小宝的小手，站在旁边，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无奈的摇摇头。

秦小宝却已经笑呵呵的扑了过去，趴在明一一身上，蹬着小腿，想要爬上明一一的背。

席穆寒走过来，双手叉着秦小宝的腋下，把他放在明一一的背上。

“咯咯。哥哥。咯咯。”秦小宝很开心的揪住明一一的头发。

明一一却一动不敢动，就怕摔着秦小宝。

“儿子，快把秦小宝提下来。”明一一瞪了儿子一眼。

席穆寒撇撇嘴，“妈咪，你不是最喜欢玩叠罗汉的游戏么？”

“才没有。”明一一鼓着腮。

秦双伸手抓住秦小宝的小手，明一一被夹在秦双和秦小宝中间，不敢乱动。

“哇。你们在玩什么？”陈意意和欧阳老爷子走进来，就看见三个人叠在一起，有些好笑，同时感叹秦双和明一一的感情之好。

欧阳老爷子嘴角抽抽，“也不怕摔着孩子。”

秦双懒得理会他，老爷子最喜欢找茬，有事没事喜欢唰唰存在感，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明一一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欧阳老爷子是长辈。

“哈哈哈。”秦小宝呵呵乐的在明一一的背上一下一下的坐着，肉嘟嘟的小屁股一下一下，砸在明一一的背上。

明一一呜呜叫，“秦小宝，我不是木马，我不是木马。”

“儿子，快救我，我要死了。”明一一向席穆寒伸出手求救，“秦小宝，你要减肥了。小胖墩。”

明一一扭过头，在秦小宝的脸上捏捏，“秦小宝，你这长相，这小脸，人家还会以为你是我儿子呢。”

“咯咯。哼。啊。”秦小宝的小胖手拍打在明一一的背上，虽然力度很轻，但明一一也怕一不小心就伤了秦小宝。

秦双却不觉得儿子胖，“我儿子是可爱。是婴儿肥。一一，你已经过了婴儿肥的年纪，却还有婴儿肥，那才叫胖。”

趴在秦双身上明一一用力的压了压，“我这不是婴儿肥，而是苹果机。”

秦双翻个白眼，“这么大面积的苹果机，也是厉害。”

明一一得意的扬扬下巴，“当然。”

旁边的欧阳老爷子翻个闭眼，觉得明一一很单蠢，能把讽刺嘲笑当成赞美，也不是一般的白目了。

陈意意却已经习惯了，秦双和明一一两人奇怪的相处模式。

欧阳老爷子走过来，把明一一身上的秦小宝抱下来，“小宝，我们吃饭去。”

秦小宝抱着欧阳老爷子的手，秦小宝的婴儿肥和他的小吃货本性有很大的关系。

“席小明，跟我走。不要整天和女人混在一起。”欧阳老爷子冷哼一声，然后带着席穆寒和秦小宝去饭厅。

席穆寒小朋友嘟嘟嘴，“欧阳曾爷爷，请叫我席穆寒，谢谢。”

“男子汉要不拘小节。”

“身体发肤，来自父母，要尊重爱惜，名字也一样。”席穆寒小朋友很傲娇的说道。

欧阳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然后眼睛笑眯成一条线，“席小明也是你妈咪帮你起的名字吧？”

“可妈咪认为这个名字不够大气，所以改了。我要尊重妈咪的选择，尊重妈咪的决定。还有，爸爸说，名字是一个人形象，好的名字不仅能为自己加分，也会让叫的心情愉快。就好像，在街上叫一个牛大史的名字，不仅被叫的人会不好意思，叫的人也会很尴尬。”

席穆寒有理有据，小小年纪就已经能有这样的口才和智慧，可见席云景在平时是用了心思栽培的。欧阳老爷子看着席穆寒小朋友稚嫩的小脸，感叹一声，席云景是个看得明白的人。

“所以，欧阳曾爷爷，以后请叫我席穆寒。”

欧阳老爷子点点头，“好。”

欧阳老爷子对席穆寒小朋友很满意，条理清晰。

也难怪小小年纪，参加市的口语外语大赛不仅没有紧张怯场，还在赛场上大放光彩，夺得了冠军，也是口语大赛举办十多年来，年纪最小的一个冠军。

欧阳老爷子看向席穆寒的目光带着赞赏，“好吧。你说的对。我以后叫你席穆寒。”

“谢谢。虽然小明更亲切，更亲昵，但我已经长大，已经是能保护妈咪的男子汉，不仅需要亲昵，还需要尊重。爸爸，说尊重别人，尊重自己。人不能为别人而活，也不能要求别人为你而活。问心无愧就好。”

席穆寒在说到席云景的时候，一脸的骄傲，有很多话，他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深深的知道爸爸是为了他好。就好像爸爸说的那样，有些话记住就好，长大了就会明白。

欧阳老爷子有些感慨，“你爸爸很爱你。”

“我知道。我也很爱爸爸。”席穆寒小朋友得意骄傲，全写在脸上，突然想起爸爸说过，不要把心情写在脸上，做大事的人就要学会收敛自己的情绪，让外人无法猜测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想了想，觉得欧阳老爷子和秦小宝都不是外人，于是又放开了笑脸。

欧阳老爷子看着席穆寒，感叹一声，席家后继有人。

秦小宝笑呵呵的拉着席穆寒的小手，“咯咯。”

席穆寒捧着秦小宝的脸亲亲，“小宝，棒哒哒。一会，哥哥带你玩飞机模型。我爸爸说，等下次他有空了就带我去坐直升飞机，在低空飞的那种。能看见地上的风景，小溪流水，森林狼群。而且，爸爸还说要带我跳伞。”

秦小宝眼睛熠熠的看着席穆寒，“去。我。”秦小宝终于憋出了两个字来。最近秦小宝小朋友正在学说话，虽然有时候能说两个字，但有时候却只能咿咿呀呀的咯咯的叫着，别人听不清他想要说什么。有时候，能叫‘妈’，但有时候又说不出来。说话的初始阶段。

“欧耶。秦小宝，你终于能说话了。棒哒哒，一会哥哥带你玩。”

欧耶老爷子看着席穆寒和秦小宝的互动，想起当年的席云景和欧阳剑。

现在的席穆寒和秦小宝就是当年的席云景和欧阳剑，他们也是两小无猜一起玩大的好朋友，席云景有智商，有情商，像个大哥哥一样的照顾着欧阳剑。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踢球，一起参军，一起训练，然后一起建功立业。

可惜，遇上了唐影。

想起唐影，欧阳老爷子只能叹口气。

在当初欧阳剑要和唐影订婚的时候，他就不同意，除了对唐影人品人格的不信任，还有就是因为席云景的关系。虽然，当初欧阳剑给席云景下药是因为唐志鹏的利用，但却是欧阳剑亲手端给席云景的，已经很难说清楚。这个时候，再和唐影订婚，就等于放弃了和席云景的友情。

可惜，那时候的欧阳剑为唐影痴迷，即使知道唐影爱的是席云景，依然坚持要订婚。

现在，席云景和欧阳剑的关系已经越走越远。

欧阳老爷子看着席穆寒和秦小宝，一时间，百感交集。其实，他和席老头，顾老头也算是一起长大，然后一起老去的老友，当年一起打拼的人，现在也没有剩下几个了。

每年看着曾经的战友亲人来报丧，心情就格外的沉重。

欧阳老爷子让人给秦小宝和席穆寒准备了不少的糕点和奶酪，还有水果饮料。

秦双和明一一摊在地毯上和陈意意说话，陈意意很规矩的坐在沙发上。聊一些学校的事情，聊聊身边的人和事，三个女人一条街，果然不错。

大厅里不时的传出哈哈的大笑声。

“三个女人果然比三个男人热闹。”正在吃苹果块的席穆寒看了一眼身边的欧阳老爷子和秦小宝，然后很有心得的说道。三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是有明显区别的。

欧阳老爷子笑呵呵，秦小宝也不知道是否明白，反正就傻乎乎的点点头。

……

厉明晟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还是咯噔了一下，然后看向自己的老友，也是他的专用医生。

“老博，还有多长时间？”厉明晟声音有些低，肝癌，在三年前就已经发现了，初期，但他消极治疗，甚至想既然活着这么痛苦，也没有什么牵挂，就这样的去了吧。

他的消极态度，能坚持到现在，还是因为老博的用心调理。

但是，在知道明扬和明一一是自己的孩子后，厉明晟就开始积极治疗，但还是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而没有了挽回的机会，癌细胞已经扩散。

“对不起。明晟，我尽力，可能还能坚持三个月左右。这是最乐观的时间。”他也是没有办法，在当初刚刚发现的时候，他就建议做化疗，但厉明晟拒接了，他拒接任何的治疗，拒绝任何药。

作为老朋友，他知道厉明晟这辈子都过得很痛苦，而且这样的痛苦是他自己的选择，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然后自我惩罚。

“老博，我，我还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安排好。”厉明晟的面色很痛苦，“以前，我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什么牵挂，去了就去了，也不用每天生活在回忆里，痛不欲生。但是，现在……我舍不得了。我想看着明扬结婚生子，想看着一一幸福，我欠了他们很多。我想要补偿他们。”即使他们不需要。

“明晟，都已经过去了。你应该向前看，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能追悔，更不能沉迷在过去。”老博叹口气，明明情深，却奈何缘浅。

明明爱得刻骨，最后却劳燕分飞。

情之一字，太伤人。

厉明晟苦笑一声，“过不去的。”他也曾想过要好好的过日子，但是他忘记不了温暖。因为忘记不了，所以痛苦，因为痛苦，所以自我折磨，自我摧残。

“不说这些了。”厉明晟笑了笑，“既然老天这样安排，可能就是我辜负了温暖的惩罚吧。”

“你……”老博叹口气。

作为一个医生，即使见惯了生离死别，但这个对象是自己的好友，心情还是忍不住的低落和无奈。生命如此脆弱，人的能力真的很渺小。

“打算什么时候入院？”

“我不准备住院，我想要抓紧时间安排好后面的事情。我总要为明扬和一一留些东西。温暖书城交给一一，我很放心，厉氏集团交给明扬，我担心他不愿意接受。”厉明晟的目光闪过一丝的难过，“明扬是个很骄傲的孩子，也很固执。这一点，和我很像。”厉明晟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欣慰。其实，明扬在更多时候和明北城很像，不敢是性格还是处事方式都和年轻时候的明北城很像。

厉明晟既骄傲又难过。

“你自己决定吧。在学术上，专业上，我已经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了。”已经晚期，他已经无能为力。

厉明晟点点头，“谢谢你。”

老博摆摆手。一个不愿意听话的病人，他能有什么办法？当初，他有好几套资料方案，但奈何厉明晟就是不愿意配合，他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现在厉明晟像要治疗，而他却已经无能为力。

厉明晟从医院出来，没有回公司，而是直接去了温暖书城，见了李文景。他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他必须要尽快把一切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