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心底的温柔（2/2）

——沐慈从未私下收买天授帝身边人的忠诚。

就连牟渔成为沐慈义兄，几乎可算是天授帝亲手推给沐慈的，沐慈也从未动摇过牟渔对天授帝的绝对忠诚，连私下里牟渔想透点消息，沐慈也是拒绝的。

羽林卫二营也是天授帝正式交付，沐慈才正大光明划入他的羽翼之下的。

那么多朝臣做了沐慈的老师，沐慈也只是针对公事，从未私下联络过，逼迫谁倾向自己，包括亲姨父王又伦。

而太子呢？藏私兵，截留武器，收买朝臣甚至御林军……

一比就比出了不同。

再例如：

——沐慈从未以权谋私，作所作为都以国以民为先。

看奏本，沐慈是经过天授帝同意才正大光明“看”的，他无权限干涉的就从不越权，亦

不以此谋私。

哪怕后来天授帝让他理政，他也只是把关，并不擅自处理。有所建言也并不强逼天授帝采纳，具体该怎么处置，他总是和大家有商有量，从不越权自专。

还有大洪灾的处理，沐慈心黑手狠的几个政策建议，都是站在为国为民的立场上，甚至不惜危及到他自己的安危。

——沐慈也从未试图伤害天授帝性命，动摇天授帝的地位。

在宫变之前，沐慈从未趁乱收拢权力。

定王遇刺，沐慈努力平衡天授帝与定王的关系，没有趁机谋夺兵权。

宫变之时，沐慈也毫不犹豫救下皇帝，不顾自身还在敌营。

反观太子，两三年监国期间，排除异己安插亲信把持朝政，霸权捞钱，甚至危及河工，险些酿成大祸。

最后甚至发动宫变……

还有更多事例，沐慈的种种德政，不仅没有危及天授帝的利益，甚至让他的得到更多利益，国家稳定，皇权也更巩固。

所以……

沐慈再毒舌，依然活着，活得滋润。

而太子不论表现多诚惶诚恐，恭敬万分，却死了。

沐慈看懂了天授帝的神色，面无表情，语气平淡道：“我想，你并不需要我一一举例了。”

天授帝：“……”

有个这么漂亮、聪明的儿子，却一点也不萌。

不高兴！

……

“可是……”天授帝最后问，“你怎么保证你的兄长不短视？”

沐慈很坦然：“我相信有我在，不会有短视的兄长。”

且沐慈的字典里，还有个很美妙的词，谓之“调！教！”

天授帝欣慰地笑，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看着聪明懂事的儿子，眼眶却不知怎么就红了。

他忽然一把抱住沐慈，用力拍拍他的背。

“儿子，父皇倒希望你别这么守规矩……你这个傻孩子，倔牛儿……凭你的本事，什么不能做啊？守这些规矩，讲这些道理干什么？”

却想起儿子受了内伤，拍第二下就放轻了……

众人：“……”三观有点裂，那饱含自豪骄傲，嘚瑟的，恨铁不成钢的感慨，是在炫耀吧？

有这样溺爱孩子的爹么？好吧，不止是他，姓沐的爹都这样。

沐慈被抱被拍，却有一瞬间的怔神。

——我守规矩，讲道理吗？

呵呵……是啊，但其实，我并不是生来如此的，上辈子，幼年就表现出近乎妖孽的聪明智慧，有什么东西能难倒我，限制我呢？

一代智神更是不可能给人抓到把柄的，哪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规矩算个p！

记忆深处，却有个温柔磁性的声音，总是带着宠溺与无奈：

“阿慈，我不能离开你。你太聪明，太野了，我要留在你身边，做你的辔头，你的缰绳……好吧，你不是牲口，你做我的大风筝，我做栓住你的风筝线，这样我不仅可以陪你一起看看高处的风景，也能帮你抓住大地，不让你无根漂泊……”

“阿慈，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变成魔鬼，毁灭世界吗？”

“不，我不离开你，只是个假设。阿慈，没有我，世界还是有意义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大树，每一滴雨水，每一处空气，都能证明我的存在，我的深爱，我深爱我的国，我的家，我的土地与同胞，所以我不希望你毁灭这些美好。”

“阿慈，你太强大了，强大到让所有人感到恐惧……不，我永不会害怕你，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一样爱你……只是……答应我，阿慈，不论发生什么事，答应我——当你强大到无坚不摧的时候，请保持心底的温柔。”

“当我不能再做风筝线栓住你的时候，能约束你的，只剩下你自己的品德与正义。”

“阿慈，我永远爱你，连死亡也无法停止……”

……

阿澜，请你放心。

我一直遵守与你的约定，用自己的品德与正义约束自己。

哪怕你因我而死，我心中恨意滔天，替你复仇却一直保持着理智与克制，没有毁灭我们深爱的世界，而是竭尽所能，创造“慈记”，让世界更加美好。

不论我强大到什么程度，我也一直保持着心底的柔软……

用来约束我的，只有我自己！

你这根风筝线在我心中从未断过，于是我从不敢沾染任何一丝孽果报应，只盼你转世轮回，因此福报加身，世世平安喜乐。

阿澜，我的军神，不论你在哪里，变成了谁，我依然爱你如昔。

连死亡也无法停止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