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离不弃（2/2）

“你等等，我先给你处理伤口。”凰凤舞柔柔一笑，随手拿起一个破损的瓷盆走了出去，外面的雨一直下着，她需要找些干净的水给他清洗伤口，疾步走到洞外，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幕，凰凤舞压抑的情绪再也抑制不住，倾泻而出。

“别哭了，再哭我的心都碎了。”背后传来一声夹杂着担忧心疼的轻叹，凰凤舞以手拂面，粗略的抹干了眼泪，她不想让墨幽绝看到她的脆弱和哀伤，她想给他的只有阳光和温暖。

“我没哭……这是雨水。”凰凤舞松动了一下僵硬的唇角，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墨幽绝听着那蹩脚的理由，看着那未干的泪痕，红肿的眸眼，心中闷闷的一阵刺痛。

“你还是继续哭吧，笑比哭还难看。”翻了个白眼，墨幽绝的声音里满满的嫌弃，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轻柔的将凰凤舞脸上的泪痕擦干，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满眼*溺。

“嫌我难看，你还亲？”凰凤舞语带娇俏，满脸羞愤，苍白的小脸上透出一点绯色，看起来分外美艳。

“再难看也是我家的，不是说给我处理伤口吗？你还嫌我这幅样子不够狼狈？”看着凰凤舞的情绪好了几分，墨幽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心中暗暗腹诽：女人当真是水做的，相比于此刻娇弱无助，楚楚可怜的她，他更喜欢她清冷淡漠，霸道狠绝的样子。

“嘿嘿，再狼狈也是我家的，不过说实话，你现在这幅样子，倒是添了几分破败之美，一样的天下无双，风姿卓绝，惑人眼球。”

凰凤舞看着墨幽绝白衣染血，发丝凌乱，满身伤痕的模样，心痛如绞，却不想表露分毫，墨幽绝的担忧和安慰她懂，既然他不想让她哭，她便笑给他看。

“我的凤凰还是笑起来好看，咳咳……进去吧，外面冷。”墨幽绝说着拉起凰凤舞向着洞内走去，直到此刻凰凤舞才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几近透明，呼吸杂乱无章，虚弱的可怕。

“阿幽你怎么了？是不是旧疾犯了？”凰凤舞一脸懊恼，她真是大意，之前他就因三日笑心中郁结，血脉逆流，后来又以一人之力带着她从万丈悬崖上安然落下，内力消耗过度，又如何压的住心疾？

“别担心，睡一觉就好。”墨幽绝勾唇一笑，满室芳华，凰凤舞撇撇嘴，将瓷盆放入火堆上温热，撩起衣裙将里衣撕了个彻底，墨幽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想要处理妥当是个大工程。

凰凤舞的一整套动作干练有素、自然随意，白色的里衣几乎被撕成了碎片，淡粉色的肚兜若隐若现，陶瓷般的皮肤在火光的映衬下看起来分外惑人，引人遐想。

墨幽绝微微一怔，墨眸幽暗，锥心刺骨般的痛楚又一波袭来，他慌忙收回旖旎纷乱的心神，用自己仅剩的力量对抗着体内的顽疾。

“阿幽：你还好吗？”

凰凤舞将热水等一应物件准备齐全，看着大汗淋漓，脸色苍白透明的墨幽绝心痛如绞，此时的他脆弱的如同陶瓷娃娃，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了一般，凰凤舞傻傻的站在原地，久久不敢上前。

“凤凰，坚强一些，我们的时间不多。”墨幽绝的声音严肃认真，不容置疑，凰凤舞深深吸了一口气，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方才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

她今天的情绪特别糟糕，不知是被三日笑和暗无天日的天气影响了，还是因墨幽绝感动心痛了，总之她变的不像她了。

墨幽绝的后背血肉模糊，甚至连一块好的皮肉都没有留下，翻起的皮肉混着破碎的衣服碎片，让人看着分外揪心，凰凤舞井然有序的处理着伤口，不知不觉间泪水打湿了衣襟。

她忍不住，哪怕拼尽全力她也忍不住心痛，她心爱的男人身受重伤，旧疾复发，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此时的墨幽绝额头布满冷汗，痛并快乐着，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的背部缓缓油走，从脖颈到腰际，小手所过之处带起阵阵酥麻，鼻翼间少女的体香悠悠传来。

墨幽绝不由的浑身燥热，脸颊绯红，四肢百骸的疼痛再次袭来，却没有如以前那般难忍，他拘谨的坐在原处浑身紧绷，突然感觉让凰凤舞给他处理伤口就是一种由身到心的折磨。

一时间山洞内静寂无声，只有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干柴的燃烧声以及洞外无休止的风雨声…

“阿幽：你休息一会，我到四周看看。”凰凤舞轻抚过墨幽绝如画的眸眼，声音黯哑干涩。

“不许走。”墨幽绝的声音沙哑无力，紧紧拉住凰凤舞的手久久不愿放开，此时的他正承受着蚀骨之痛，体内的寒气好似要将他整个冻僵，尽管心焦力瘁，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可惜他不敢闭眼，不敢沉睡，他很害怕醒来就见不到她，哪怕连梦中都再没有她的影子。

“好，我陪你。”凰凤舞伸出手臂将墨幽绝轻揽在怀里，看着那张苍白疲累的容颜，她不由的再次感叹上天对这个男人的厚爱，哪怕虚弱狼狈至此，都掩饰不住他丝毫的风华。

许是爱上一个人，就舍不得拒绝他任何要求，更何况面对的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美人，任凭凰凤舞再如何焦虑急切，担忧不安，都抵不住他虚弱的一个微笑。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着，不仅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山洞外：阴霾的天空依旧暗沉，凰凤舞心中明白：下来的时间要在山洞内度过了，也亏得这里还留有一些应急之物，否则此番境遇倒真有些一筹莫展了。

“冷…好冷…凤凰别离开我…好冷…”断断续续的呢喃声在静谧的山洞内分外清晰，看着意识不清浑身发抖的墨幽绝，凰凤舞狠狠心，将两人的衣服脱得一件不留，一股蚀骨的寒流袭来，凰凤舞强忍着通身的冷意，紧紧抱着墨幽绝，再一次潸然泪下。

常听人说：人的体温最是暖和，此刻身处破败漏风的山洞内，除了这种最原始的方法，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阿幽：你要坚持住，我踏遍千山万水，穿越生死轮回，只为能在这里遇到你，又怎舍得就此离开？等你醒来，我将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好不好？”

“别担心，不管是你的心疾，还是这阴毒的三日笑都取不走我们的性命，从三年前初遇的那刻开始，姻缘线就将我们绑在了一起，哪怕在忘川河畔，奈何桥边，我都会陪着你。”

女子的体温以及款款深情在寒冷的山洞内泛起阵阵暖意，墨幽绝睫毛轻颤，嘴角微扬，似乎已经累到极致，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沉沉睡去，情话动人他无力回应，惟愿躺在她的怀中沉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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