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四章 求首订!(1/2)
彦君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膀,像是对她的说的话充耳不闻,转身就准备要走。青鸢看着,倒也不拦,她记得,彦君的性子一向比较桀骜,他任性洒脱没错,但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好奇心太大。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他可不就是那只猫吗?
青鸢的嘴脸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盯着彦君的背影,乐呵呵的,并不反正他会走掉,默默的数着他走动的步伐。
一步……两步……
彦君的背挺直,双肩却略显僵硬,青鸢的笑容越来越大,像是吃定了他一样。
三步……四步……
彦君的脚步慢了下来,迈出去的步伐似乎有些犹豫。
五步……六步……
紧接着,彦君停了下来,他似乎讽刺的笑了笑,继而转过身来,他的眼里有明明晃晃的笑意,他幽幽的看着青鸢,低头笑了。
“公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他的右手,轻轻的扣住左手的手指,不时敲动一下,像是在酝酿什么似的。
青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果然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变。
“不如进来说?”青鸢侧了侧身子,让出了一边的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彦君愣了愣,甚至笑开了来,顺着她的手势就进了屋,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他掀了掀他的衣袍,一本正经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那么直勾勾的看着她。
青鸢被看得有点儿尴尬,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咳嗽了两声,道:“你必须帮我。”
彦君听完笑了,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的前仰后翻,合不拢嘴,好半天,他才住了口,一脸正经的看着青鸢,脸上仍然有憋不住的笑意,“公主还是莫要说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青鸢着眉头回答道。
“哦?”彦君收敛了笑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漫不经心,“那公主倒是给我一个说法呀!”
青鸢倒也不着急,兀自在他身边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顺手给他也到了一杯,微微品了一口,这茶有些苦,她不由皱了皱眉头。
“彦公子帮他,无非是看在你们多年的情分上。”青鸢顿了顿,吹了吹手中还有些微烫的茶,“我说的对吗?”
“倒也不错。”彦君漫不经心的点头。
“那么……”青鸢放下了茶杯,抬眸凝视着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呀,伸手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说,我与你认识的时间,并不比你们俩少呢?”
彦君虽然是被她这如此大的动作给吓着了,连忙抽回了手,在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满头大汗,这个时候,他想到的是如果被玄玉知道了,他的手怕是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对青鸢便没有了什么好感,他不怀好意的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开玩笑也得要有个度吧?”彦君似乎有些生气,“我和你,认识也不过一年的时间,怎的公主就如此轻浮了?”
青鸢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有些嘲讽的在心里面笑了,果然啊,借尸还魂这种事情,还是没有多少人肯信的。
彦君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打量着她,在看到她的嘴角,出现一丝苦涩笑容的时候,他竟然有些相信了,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她说的明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他那么熟悉?
“彦哥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青鸢的声音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她的嘴角轻扬,但尽管如此,眼神里却充满了悲伤。
彦君一头雾水的坐在那儿,像是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似的,他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公主莫是发烧烧糊涂了?那彦某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说罢,彦君突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袍,提脚就要走,青鸢一看急了,连忙拉着他的衣袖,他的手指有些用力,抓得彦君白色的衣袖皱成了一团,彦君回头看了看她,她似乎有些焦虑,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小嘴微张,一副有话要说就说不出来的样子。
彦君犹豫了一下,将袖子从她的手中扯出来,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轻声问道:“公主你没事吧?”
青鸢摇摇头,她低着头,一时间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彦君看到她的双手交缠在一起,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手指骨节已经泛白,好一会儿,青鸢才抬起头,再抬起头时,她脸上的犹豫不决全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股子云淡风轻的味道,像极了玄玉。
紧接着,彦君听到了一个让她怀疑自己听着的秘密。
他听见,她的呼吸,清扫过他的耳边,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像是即将下雨的天气,轰隆隆一闪而过的雷声。
“彦哥哥,如果我说我是东方媚,你信吗?”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天地都快要变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匪夷所思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得这么有说服力,他似乎懂了为什么每一次,玄玉总会在她的身边迟疑,每一次,他都会觉得这个人,有着熟悉的感觉。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他亲眼看到,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儿,死在他的面前,就算是没死,她是魏国五公主这件事情,也是不争的事实,他的年龄,外貌全都不一样了,这是不可能作假的,冒充皇室贵族!
“你说什么!”彦君突然一把捏住她的肩,使劲的摇晃着,“你再说一遍!”
青鸢任凭他摇着,不曾说话,也不曾动摇,眼里突然蹦出些许泪花,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像是受尽了委屈,不肯说话。
“你说你是媚儿!”彦君的状态有些疯狂,他急于要一个答案,整张脸已经有些变形,面目狰狞的有些可怕,“你要是敢骗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突然一把把青鸢推了出去,青鸢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后,才又将目光放在了彦君身上,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神都有些不太聚焦,他的视线落在茶杯上,头发有些凌乱的散落在身前,他都无暇顾及,只是随意的将它们抛在一边,便不再理会。
青鸢见他不是很相信,便略带苦涩的说:“七岁那年,你娘病重,遍寻群医而不得治,不知你从何听来民间有一偏方,说终南山终年雪水不化,有着起死回生的神奇效果,你便不顾劝阻,悄悄一个人去了终南山。”
“山势陡峭,你摔断了胳膊,也没救到你娘亲,反而落下了旧疾,一到冬天,胳膊就硬生生的疼。”青鸢顿了顿,继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彦哥哥,我说的可对?”
彦君当场愣在当地,不知如何反应,“你……”
青鸢却摇摇头,转过身背对着他趴在窗台上,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无比空旷,“十五岁那年,王爷奉命平定匈奴人,你不放心非跟着要去,最后替王爷挡了一剑,尖峰差一点就刺破你的心脏,喂了不让老尚书大人知道,你硬是撑着身子在王爷府住了小半年。”
“彦哥哥,我说的可对?”
“还有,我和玉……王爷新婚之时,为了闹洞房你无所不用其极,竟在那树梢上蹲了几个时辰,最后体力不支跌了下来,手臂被树枝划破了很长一条口子。”说到这里,青鸢的眼神不由闪了一下,继而微微叹了口气,那真的是很好的回忆,只不过,都回不去了,她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彦君的袖子撩了起来,上面赫然一道扭曲的疤痕,“果然,这道疤还在。”
青鸢的语气很淡,淡得让人几乎听不出来她口中的情绪,但已经够了,彦君发现自己的身子微微颤抖,他抬起自己的手,拉住青鸢的手,她的手冰凉,凉得让人心惊,一瞬间,彦君突然觉得眼眶酸涩,他明明记得,她的身上犹如火炉一般,时刻温暖人的,他明明记得,她的笑容是明媚灿烂的犹如太阳一般的。
怎么眼前这个人,却笑得这么难看?
“你当真……是媚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彦君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像是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见到了绿洲,“你不骗我?”
“是。”青鸢闭了闭眼睛,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滑了出来,“我是。”
这个包袱她背了三年,三年,整整一千多个夜晚,她辗转反侧,孤独难眠,不敢敞开心扉,不敢无人同住都是因为这个秘密,可当如今她真的要放下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容易,就像之前她说的,青鸢和东方媚早已经是一个人,谁也不能等来谁。
他们二人在屋内谈得兴致勃勃,却不曾注意到屋外有个人表情扭曲到极致,手里的白玉扇子差点被掰成了两半,他眼角的泪痣此时看起来更是忧伤,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了。
这么多日子,他是怀疑的,可仅仅也只是怀疑,他不敢查,不敢信,怕希望落空,怕自己一蹶不振。如今已经到了夺嫡的关键时刻,他赌不起。可当事实被拆开,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居然害怕了。
他不敢向前迈进一步,甚至不敢推开这道房门,里面那个人,是他朝思暮想了三年的人,到今天,他却不敢了。
彦君就没有他这么重的包袱,他看到青鸢流泪的那一瞬间,心皱巴巴的疼了起来,上前一步抹掉了她的眼泪,轻声道:“媚儿……别哭。”
青鸢听着,只觉得自己满腹的委屈都找到了出口,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攥着他胸前的衣襟不肯撒手,像足了那个小时候老是朝着他要他带她出去玩的小丫头。
彦君一时间感慨万分,青鸢的骨架偏瘦,跟东方媚那柔软却刚烈的身子不一样,他抱在怀里只觉得硌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青鸢才整理好情绪,从彦君的怀里挣扎出来,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刻怕是已经肿得像个鸡蛋了。
“彦哥哥,放我走,可以吗?”再开口时,她已经没有了那种绝望的情绪,她坐在一旁,淡淡的像个木偶,似乎一切已经与她全然无关。
一番折腾下来,青鸢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似乎病情又严重了些许,她下意识的就搭上自己的脉搏诊脉,发现没什么大碍后,方才放下心来。
彦君听完后有些无奈,他歪着头想了想,旋即坐在她身边,捏着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小心翼翼道:“你当真要走?”
几乎是毫不犹豫,青鸢咬着下嘴唇点头。玄玉已经开始怀疑她,她不能以身犯险,不能赌,她必须要离开。
“那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彦君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不如歇息好再走?”
他说的也是实话,现在外面一片黑,又是走的水路,即使他放青鸳走了,以她的身体状况来说,怕也是吃不消的,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尽管司空这些年用了不少的珍贵药材为她调养,但到底底子不好,如今又被她自己折腾掉了大半,的却,对她来说,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她犹豫的原因在玄玉,她没办法再和玄玉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可以告诉彦君,但她绝不能告诉玄玉,她的深海大仇还没有报!
“玉出去了,他要三天后才会回来。”彦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担忧,握着她的手不由收紧了一下,他直勾勾的看着她,逼得青鸳也只好抬头看他,“媚儿,你信我,三天后,我一定放你走。”
……
彦君再出来房门的时候,玄玉早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他的脸上波澜无惊,依靠在一旁的围栏上,风吹动他的长发,衣袍也被吹得兀自翻飞,手里的白玉扇子开着,却迟迟没有摇动,彦君走到他的身边站好,深深叹了口气后,方才开口道:“这才是原因对不对?”
玄玉没有任何反应,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
“这才是你三番五次对她手下留情的原因对不对?”
“你早就知道了?”彦君的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怒火。
玄玉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他用力的捏着如意的扇尾,彦君看了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用力的拨正玄玉的身子,指着他的鼻子,问道:“我问你话呢!”
夜已经很深了,青鸳在房里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讽刺的笑了,原来,她还是太小看玄玉了,他就在门外,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些她隐藏了那么久的秘密,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什么代价都不用负?也好,他知道了也好,她就是来索命的,他知道也好……
玄玉在夜空下站了很久,久到彦君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了,他才慢悠悠的吐了一口气,小声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
一句怀疑,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只是有些相似的地方,他就已经忍不得下手,如今已经证实……
起初,他只是觉得像罢了,直到那时候,他去找青鸳,无意间偷听到司空与青鸳的谈话,他才知道她的身上装了两个灵魂,于是他便开始留意,她的身上越来越多的疑点,说话,走路,以及对他莫名其妙的恨意,但从始至终,他都只是怀疑,从来没有确切的相信过。
“怀疑?”彦君有些讽刺的笑了,“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玄玉轻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从来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这么犹豫不决的,三年前,他已经输过一次,这一次,他不能再输了。
“不管你怎么想,三天后,我会放她走。”说完,彦君便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那天晚上,玄玉一个人在青鸳的房门口站了很久,久到他的腿都已经没有了知觉他才反应过来,已经很久了。
第二天,天刚亮,玄玉就消失在了船上,青鸳一夜未眠,她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了芙儿那张乖巧的脸,她的小脸蛋被冻得通红,自从彦君将她敲晕过去之后,她就一直和彦君住在一块,好在小家伙也很喜欢彦君,倒也用不着她操心。
她的小手里捧着一碗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青鸳后,糯糯的说:“姐姐,大哥哥说你生病了,你赶紧吃点饭吧。”
青鸳笑了笑,将那粥接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轻笑着问道:“芙儿用过早点了吗?”
芙儿点头,道:“用过了,只有姐姐你一个人还没有。”
青鸳听完愣了一下,按理说不会啊,她起来得并不算晚,怎么打架都已经用过早膳了呢?
想着,她便将芙儿拉进了房里,按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芙儿,你老实告诉姐姐,这碗粥是谁让你送来的?”
芙儿笑了笑,道:“大哥哥啊!”
“哪个大哥哥?”不知道怎么,青鸳的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就是那个整天穿着紫色衣服,很好看的大哥哥啊。”果然,让芙儿送粥的人,是玄玉。
“那他人呢?”青鸳忙不迭的问道。
芙儿歪着头看了眼青鸳,奶声奶气的学着玄玉的样子,慢悠悠道:“大哥哥说,你吃完了才能告诉你。”
青鸳无奈的看着她,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她伸手刮了刮芙儿的鼻梁骨,然后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玄玉的心思她看得很明白,大抵是他知道如果被她知道是他送来的粥她不会吃,所以才让芙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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