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季 她发了“福利”，他买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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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赌”，无可置疑地决出了胜负。

霸气侧漏的钱成，没有想到：这个貌似病猫的“老白毛”，出奇制胜，赢得了大满贯。可钱成就是钱成。他以绅士风度，向“老法师”连声道贺，豪爽地签发了董事会承诺的特别嘉奖。扣除了税金和必要的支出，唐知仁在夏天的陪同下，从财务处领取了巨额奖金。他给了夏天5万元，由他自主分配给企划部和相关人员；又给了梁家父子5万元，让他分给民工兄弟；他给“恐龙”的信用卡打了5万元，说是他的酬劳；结余的2万元，他给了白墨、如珍和青花。白墨她俩都塞给了青花，让她贴补家用。青花说，唐大哥出力最多，却一分钱也没要。唐知仁笑道：“我生平最恨赌博，所以也不花赢来的钱。”

江南的春天是短暂的，刚刚过了清明，太阳就散发出炙烤的热力。然而，房地产没有回暖，仍是滞留在寒冽的冬季，成了一个变幻莫测的“黑洞”。远在江城的春晖园，也没有逃离过这个劫难。虽然还有客户慕名前往，也只是浏览它的风光。有时，唐知仁和夏天路过外滩，临江眺望，也不禁发出沉重的感叹：“一江春水向东流”，“无可奈何花落去。”

令人始料不及的是：闻名遐迩的七浦路服饰市场，在网购这突发的海啸冲击下，也陷入了交易急剧下滑的困境。原本顾客摩肩接踵的商城，现在也是门庭冷落；往昔炫彩的霓虹，如今泛着冷寂的星光，陪伴打盹的业主。难道，正如有人预测的，庞大的商业帝国，会轰然崩塌，退出历史舞台？不久的将来，女人逛街也只能是虚无的幻景？如珍发出哀叹：“偶的神啊，太可怕了！”男人也会感到悲催：因为是女人织就了养眼的风景。街头没有赏心悦目的女人，怎么再有浪漫的美丽邂逅？男人的鼻血往哪里流？当然，这都是*的“欧巴”（韩语释音，意为哥哥），醉酒后的梦呓。

为了顺应时代的变迁，董事长审时度势，下达了指令：成立“丝路花雨”商城的电商咨询服务中心。夏天临危受命，担当中心主任。董事长委托唐知仁鼎力辅佐，把中心办得风生水起，成为七浦路的新锐与翘楚。秘书处小虹，在五楼找了间退租的商铺，作为中心的办公室。完成工商登记注册后。夏天在网上招聘两名学软件的大学生。此后几天，值勤的保安总是看到：“老白头”和小帅哥，沿着自动扶梯，逡巡各个楼层，出没在琳琅满目的霓裳羽衣里，引起令人发笑的误会。很快，夏天跟业主草签了近50份建设购物网站的协议，也与全国著名的淘宝网接洽，建立密切的战略伙伴关系。由于连日熬夜，夏天双眼罩满了红丝，唐知仁既心疼又感到不安：因为夏天私底下告诉他，恋爱了5年的女友，好久没见面了。女友叫冬云，是个火辣的东北妞儿。俩人吵了架。女友要他自主创业，还发出了最后的通牒。但夏天仍没白没黑地在中心忙碌。通过跟小老板们的访谈，他们发现，大多数开通的购物网站处于原始低级状态，只有呆板的图片和枯燥乏味的文字，都企盼出彩的视频。为此，唐知仁偕同夏天前往专卖场，选定价格不高但性能卓越的摄录及后期制作设施。摄像机镜头清晰度达到4k（电影画质）。这天上班后，夏天说，他去向钱成常务董事长提交申购的报告，兴冲冲地登楼了。可是，等了许久，夏天也杳无音讯。唐知仁四处寻找，也没见到他的人影。打电话，也是关机。他问钱成，回答说来了就走了。夏天去了哪里？

第二天，唐知仁到了中心办公室，只见夏天正在收拾东西。他说，他已经递交了辞职报告。董事长好言挽留，但夏天已经下了决心。唐知仁心里下起了雨。送出了商城，夏天告诉他，昨天送报告给钱成，没批。钱成劝他改弦易辙，跟他走。他正筹办金融理财咨询公司，马上就要开张。夏天不从。钱成把报告撕了扔在他的脸上：“你不识相（沪语：意指不识时务），跟‘老白毛’搅在一起，吃不了兜着走。宏煜迟早是我的。”夏天垂泪向唐知仁告别，提了纸箱埋头走了。突然，唐知仁看到了马路对面有个女孩在大声呼喊夏天的名字。车辆隔绝了两个恋人。终于，女孩跑了过来。扑向了夏天。冬云与夏天亲昵地走远了。唐知仁双眼湿润了，他祝愿这对*好运。

电子商务中心夭折了，宏煜集团正在酝酿一场风暴。唐知仁心际忧悒了好几天。这天下班时，他突然接到儿子的电话，不禁心花怒放。原来儿媳剖腹产为他生了一个孙女，唐知仁如意升级当了爷爷。走回住处的途中，他喜孜孜地告诉了路边缝鞋的残疾师傅，告诉了卖报的姐弟，还有馄饨店的老板。他还急不可待地为孙女起了好多的名字，几次险些撞了汽车。今天青花要晚回来，让他顺道买点菜。因为修缮老公房，弄堂里搭起了脚手架。他买了新上市的豆荚，买了鳝丝和茭白，还买了五花肉，想做顿丰盛的晚餐。走到门口，他发现好多民工正挤在自家的窗口往里窥探什么，不由担心起来：莫非，家里发生了火灾，还是青花提前回家出了事？

其实，是如珍路过，开门在洗浴。最美的是女人花。徐娘半老的如珍，依然宛如珠圆玉润的少妇。她披散着乌发，白脂般的胸口纹了一只彩绘蝴蝶；翘翘的茹头，嫣红嫣红的；腰肢曲线毕露，衬托出丰腴的圆臀，还有那隆起的黑色山丘······民工挤在窗口偷窥一场活色生香的春宫，个个发了呆。如珍欲要转身，看到窗帘上闪动的幢幢人影，立时用浴巾捂住胸口，发出了尖叫。民工当即分头闪离。此时，唐知仁刚巧上楼，听见了尖叫，连忙用钥匙开了门。不料，一盆冷水扑面而来，把他浇成一只“落汤鸡”。原来，如珍以为是大胆的民工闯入欲对她不轨，就端了水盆，发恨地泼了上去：“让你们尝尝老娘的洗澡水······”看到水淋淋的唐知仁，如珍裹着浴巾，笑弯了腰。她还笑道：“今天算是给民工兄弟发了‘福利’，你却为他们买了单。”为了赔礼，她今晚请他和青花吃顿“北京烤鸭”。不由分说，如珍穿了衣衫，拉他下了楼。正在门口，遇到了青花。听说唐知仁当了“爷爷”，她俩欣喜地向他道贺。

吃完烤鸭，天色已晚。如珍和青花各自回了住处。唐知仁喝了点“花雕”，走进暗澹澹的弄堂，脚步有点儿发飘。他扶住脚手架，正要喘口气，倏地，迎面刮来一阵风，有人把他扑倒在地。随后，唐知仁下巴挨了两炮，听得黑影恨恨地威胁道：“今后离她远点！”说完，沓沓地跑出了弄堂口。唐知仁眼冒金星，挣扎着欠起身，背靠竹架，给青花打了电话。听说他受了伤，青花立即返回了宁波路。白墨也闻讯赶来。他俩在弄堂里找到昏沉沉的唐知仁，连忙搀扶他去了附近的人民医院。

满脸是血的唐知仁，躺在灯光通明的急诊室里，被护士清理了唇边的创口。他睁开双眼，看到白墨与青花向值班女医师询问病情。那位女医师回头说：“上次是你弟弟受了伤，这次是你。你们这么大岁数了不珍惜生命，打架玩吗？”

唐知仁恍惚间，认出这位值班医生正是在交大为新郎施救的年轻女子：“医生，你在交通大学救过一个新郎······”医生摇头说：“你认错了。”白墨也想起来了：“是你，医生，不会错。”她从包里取出相机，找到了那次医生施救的照片，兴奋地说：“我当时拍了照片，还想发到网上呢······”忽地，有个护士急步走来：“宫医生，急诊病房3号*又犯了心梗，主任要你马上去。”宫医生匆匆随同护士走了。

白墨怔住了：“宫医生？”

护士说：“宫医生心地善良，医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