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诞生与死亡！（2/2）

“不是的。连我妈，我都没说。这不，就先看您来了。”

老人叹道：“这话，我爱听。哎，现在年轻人……没得说。”

晚饭。钱勇帮着舅舅做的。他用木炭把野兔烧熟。灶台的锅里炖着山里的大锅菜。锅里放着蘑菇、干萝卜和几个红辣椒。我负责往灶台里加干柴。我生平第一次坐在土炕上吃饭。

屋里充满做饭的热气。我学着舅舅盘腿。在土炕上的饭桌前。他们吃着带着血丝的野兔肉。东北原汁原味的大锅菜。钱勇说，舅舅喜欢喝酒。上山前，买了几瓶名酒。

舅舅喝起来说：“这酒很贵。可喝起来，还是不如咱东北的老高粱。”

我边吃，不忘给贝贝一些肉。我要在这儿住的安稳，必须先和它搞好关系的。舅舅喝了一会儿酒，话就多起来。

我是给舅舅着敬酒问：“舅舅，您一个人住在这儿，不孤单吗？”

舅舅望说：“习惯啦。唉，说起来，好多年啦。年轻那会儿，我迷上打猎，在巴兰河，遇见了你舅妈，叫杏儿。一天，杏儿跑到林场找我。说是，他们村，村长的儿子看上她了。父母也逼她嫁给那个小子。我二话没说，抗起猎枪找到村长家。当然，杏儿嫁给我啦。林场，因为这事儿，没给我房子。我一赌气，就到这儿盖几间。几十年啦，房子也快塌了。你舅妈，人也走了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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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也许是钱勇进屋时，对舅舅说，我是他媳妇。舅舅就让钱勇和我就睡在西厢房的土炕上。土炕下烧着木柴，被窝里暖烘烘的。舅舅酒的喝不少，早早就睡下了。一会儿，从东厢房就传来舅舅的鼾声。

我做梦也不曾想过，会跟一个东北的男人，住在一间几平方的小屋里。四下，堆放着破破烂烂的杂物。铺盖是陈旧的被褥。被子上盖着的灰色毛毯也缝满补丁。不过，我在钱勇的怀里有种踏实、幸福的感觉。我想起一句名言：

花问：“生命意味着什么？”

上帝：“它意味着诞生与死亡！”

钱勇也已入睡。而我全无睡意。雪原之夜不仅很的寂静，夜空也是如此的璀璨。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似乎又通向另一个未知的世界。

贝贝陪我站在雪地上。我翘望满天的星光。是呀，人生会有很多选择。我希望在诞生和死亡之间去选择前者。

几天后。雪屋外下起了鹅毛大雪。我要带上贝贝，到茫茫无际的大雪里去散步。钱勇只得陪着我。这些天，我无疑是度过了一段最开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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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勇随我走在大雪中……雪花弥漫着、纷扬着。他突然停住脚步，用坚定的口吻问我说：“你想好了吗？”

“想什么？”

“你几时，离开这儿？”

“你说呢？”

“我怕在这儿，呆得太久了。怕会失去，帮你的勇气。”

我沉了一会儿问：“你说，舅舅和你舅妈，在这幸福吗？”

“你说呢？”

“我想，是幸福的。”

“是的。这也是舅舅，不肯离开的原因。”

“巴兰河，是不是很美？”

“是的。”

“春天，我想，让你陪我去巴兰河……”

“可以。”

“勇。我想和你说件事。”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让你和我一起去北京。通过法律，要回属于我的东西。”

皑皑雪原中。

贝贝在前面奔跑。我和钱勇走在弥漫的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