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国师，我们已经查探过，没有看见凌王，亦没有看见凌王妃。”

殿内摆放精致，那位阴郁的国师正坐在玉雕的宝座上闭眼假寐，一眼都不曾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而我则是趴在这屋顶之上看戏看的不亦乐乎。

先前两名小妖从宁王府撤走，为秉着能查探点儿消息，为无聊的自己找点儿事情做的精神，我隐了身形就随着这两位小妖来到这高高的宫墙封闭的皇宫之内。果如宁王所料，这位国师的地位甚是受宠，屋内都打着香炉，放着暖炉，地毯皆是昂贵的狐毛所做成的制品。

啧啧啧，真是奢侈，我一面拿着从宁王府顺来的糕点吃着，一面在心中暗暗感叹。

“真没瞧着？”

半晌，国师说话了，依旧是那半阴阳的音调，没有任何波动的脸，看的我都不禁嘴角抽搐，真是......太恶心了。白天不注意看不知道，现在已是黄昏时分，却还能瞧的如此清楚，而我已经再也没有胃口去吃东西了，啃完手里最后一块糕点，我擦了擦手，抬眼专心去看殿里的人。

“真......”

一妖话还未说完，就突然扑倒在底，喷了一口血，气绝。我被吓了一跳，见着那汩汩流出来的黑色的妖血，我禁不住想反胃，幸而关键时刻我稳住了自己不安分的肚子，再次朝着殿内看去，只见殿内仅剩的那一名小妖此刻正是匍匐在地，可以看见身形隐隐地瑟瑟发抖。

想来也是，任由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接受亲眼看着方才还活生生的生命此刻就已经暴毙身亡，更何况还是目睹暴毙过程，想必他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吧？崩溃到想要反胃......

“说，你有没有看到？”国师再次开口，与先前的语调无异。

真是个残暴的妖怪啊......我心中喟叹。

“有......有。”

显然这个妖怪没有之前的那个老实巴交，只瞧得他瑟瑟发抖得再次开口，“小的嗅到空气中很浓烈的人类气味，是一男一女，身份不俗。应该就是先王爷王妃。”

......这都可以？！

我惊的一趄趔，差点卧倒在屋顶之上，微微瞪眼看着那还在抖着的身子的小妖，室内一片静谧。

国师对小妖的话不置一词，只淡淡掀了面前的茶盖，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着，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神色不明。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我腿都麻了，久到那殿中的小妖再次跃跃欲试想要开口，久到他杯中的热茶已然被喝完......

我以为气氛就这样僵持下去，就打算拍拍酸麻的腿的时候，那小妖的话也将将到嘴边来不及消散，他的头颅就已经滚落下来，在地上似个顽皮的小孩儿翻了两圈，不动了。我愣了，死死瞪着那个眼珠圆鼓的头颅，刹那间心跳没有如此之快，闷闷得一下又一下地鼓着，全身僵硬的我就这么端着亦是僵硬的姿势趴在屋顶之上，却怎么也没有印象他是怎么出手的，明明他还在大殿之上，明明他还在那个位子上，为什么离他那么远的人就这么丧了命......还神不知鬼不觉......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此地不宜久留。

我心悸地悄悄将屋顶的瓦片掩上，想就此离开，忽地从屋内射出一枚飞镖直朝我的面门而来，“看完戏就想全身而退？”殿内传来冰冷的音调。

这个老狐狸！

我咬牙戳了戳袖子中熟睡的兔子，将它叫醒：“我们被发现了，我不认得路，你带路我们得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