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恋（1/2）

红杏枝头闹春意，一江春水向东流。家乡的一切都披上了新装，显得生机勃勃。尚荷花也像春天一样朝气蓬勃。

年满二十二岁的尚荷花出落得有沉鱼落雁之美，有闭月羞花之色。她犹如越长越水灵的荷花一般，也像美丽的山花不经意的就绽放了。那香浓浓烈烈地飘出了百里、千里、万里或者更远更远。尚荷花被人称为是‘花’中之王，因此，人人喜欢。小村里的几个和她岁数差不多的姑娘、媳妇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动不动就集伙来找她玩。她们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的爱心；喜欢她的大气；喜欢她的本分；也喜欢她那一对大粗辫子；爱看她笑出的月亮嘴形。说她能把她们的愁事儿笑没了，把冬天的冷屋子笑暖了。可真是的，她的笑能喷出一股股的醇香，会醉倒所有的人。

屯亲王嫂，一个身材高挑儿，一头波涛汹涌，黑色大波浪卷的美艳女人。

王嫂俏俏地走进了荷花奶牛养殖场。

哎哟是王嫂！“王嫂请坐，王嫂请——王嫂今天这么得闲呢？”

王嫂嘿嘿的乐了，眨巴了几下那双杏核大眼，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心直口快的她，开门见山就道出了来由。

“荷花，我早就想给你介绍个对象，这不，这会才来。哈哈哈。有点晚了。”

花香蜜蜂多，水甜人爱喝。给尚荷花当介绍人的何止王嫂，起码也有一个连的人数了，以往都被拒绝了。

今天尚荷花用一种好感的眼光瞧着她。

“荷花呀，嫂子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主儿，人家是在咱乡供销社上班的！是店员，有正式的工作呢，他的名字叫徐国仲，今年他也二十二岁，那小伙儿虽然个子不高，但身体匀称，浓眉大眼，可精神了。为人哪，正直坦率，老实厚道，各方面素质都好，我看真挺不错的，真的，你们俩挺合适的哟。”

王嫂眨了眨眼睛，又转向了她。

“他父母只生他一个，家庭人口清，父母都挺硬实的，将来能帮你们一把。”

“我敢打保票，他保证是沙瓤西瓜——黑籽红瓤。没有任何说道，再说了，就你这样大美女，如果那男孩不行，谁敢介绍呀？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这我可是帮你超市里买东西——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呀！我看那，你们可是才子配佳人——十全十美哟。”说完王嫂扑哧一声笑了，“你看我说起来没完没了了。说不定你们早就认识呢，你们应该认识的，哈哈哈，”她一直在笑。

王嫂用眼睛紧紧盯着尚荷花，眼珠连转都懒得转一下。

尚荷花脸色微红，轻轻地点头儿。

王嫂心喜若狂地拍手打掌的笑个没完。“你看看——你看看，我是不是介绍得太晚了？太晚了。那就更好了，更好了！哪天你们正式见见面，见见面吧，行不？”

尚荷花几分腼腆地点了点头儿。

尚荷花办公室门前，很别致地种着几棵葡萄树，藤架下，高高低低地排列着盆盆花草，院内弥漫着芬芳的花香与清新的草气，花草使人心醉。那碧绿的葡萄与粉红的玫瑰红绿相间，简直是一种艺术造型。

当你走进荷花奶牛养殖场时，这番景色会让你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王嫂带着徐国仲走进了这美丽的庄园。

尚荷花大模大样地迎了出来，她丝毫没有大姑娘相女婿——羞羞答答的表现。看上去就像老同学见面一样熟悉。她脸上漾着幸福温情的笑，她笑得甜如蜜。好看的大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儿，深深的酒窝像盛满了醉人的美酒，她俏丽轻盈恰似彩蝶。

徐国仲面部捎带几分拘谨。

一排金色大铜扣显得那兰色西服更加庄重，也把他那笔直的身子扣得板板正正。他那神采奕奕，传神的眉目，果断利落的举止和谈笑风生的容貌，令所有女人无不倾心。

她们相见不能说恨晚，但也仿佛是梁山伯看见祝英台——一见钟情。她们很早就相识，但，中没中情无法考察。

后来的后来，她们相恋了。花前月下的她们卿卿我我，说说笑笑……她们俩人齐步走在一起，莫名的情，悄悄地滋生，在银色的月光下，她更显得清纯可人。他几乎迷惑了，仿佛被施了魔法。凝视对望，她不禁对他升起好感，早已少女情窦初开。她的唇扬成一条美好的弧线，这一刻她真的感谢上帝，对她的眷爱，把这么美好的男人留给了她。他宠爱地揽住了她的肩头，她满足地把头依偎在他的怀里。

“国仲，你记住，我会永远爱你，无论贫贱与富贵，无论生老与病死，都会不离不弃。”尚荷花信誓旦旦地说。

他凝视着她那深邃的眸子，感动得无以复加，“我一定用所有的生命去爱你，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永远——永远，海枯石烂心不变。”

两心相许是世上最美好的事儿。但是，谁也预料不到日后是阳光灿烂，还是暴风骤雨。

她和他一再表白，永远是一条船上的难友——风雨同舟。真的，她们已经处得如胶似漆，难舍难离。

徐国仲属于会处事儿，有眼力见的男孩，他逢年过节，大包小裹的往未来的岳父家送礼，首先讨得岳父大人的喜欢。他身体力行，岳父家的轻活重**力活他全包。秋天起土豆，一百八十斤一袋的土豆，几十麻袋，他都不在话下，一袋袋的装到车上，一袋袋的扛到屋里。他想让岳父家的老老少少看看他那腱牛般的身板，也可能是为了展现男子汉大丈夫的强势。尚荷花心疼的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擦拭着汗水，她知疼知热使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嗨！你真棒，真的很棒哟！”她翘起大拇指。

扒炕抹墙那可是农村最脏最累的活计，徐国仲“一不怕苦，二不怕死”，这正是当年**提倡的革命精神。徐国仲却在婚姻恋爱中得到了运用，他处处冲锋陷阵。

扒炕时的炕洞子灰弄得他满脸膝黑，你如果仔细看他时，只有一口牙是白的。比刚国人还刚国人黑得牙碜。

“哈哈哈——哈，你看看你的‘光辉形象，’比刚国人还黑；跟黑包公没什么两样……”她风趣的取笑于他。

他一咧嘴，露出了那洁白的牙，逗得她前仰后合捧腹大笑。

“你说我像包公吗？”

“像，像，太像了。”

“那好，像包公才好呢，包公铁面无私铡了喜新厌旧的陈世美，主持正义，保护了秦香莲的人权。”他的威严流芳百世。

“对呀，对呀！只许你做包公，不许你做陈——陈世美呀！”

她们俩不约而同的笑声朗朗，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灿烂。

徐国仲还主动承担着牛场的牛粪清理，倒运，还有草料的供给。勤劳意味着万物不缺，懒惰意味着一无所有。他的良好表现自然讨得尚荷花的欣赏。

寒来暑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感情与日俱增，好像白糖拌蜂蜜——甜上加甜。

她们经过了初恋、热恋、老恋（练）到拉恋（练）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她们盼着八月十五挂彩灯——花好月圆。

“荷花咱们结婚必须向高标准看齐，城里人有的咱必须有，城里人没有的咱们也要有，你说是吧荷花？”他胸有成竹的说。

记住“四大件”：眼下最时髦的冰箱、彩电、洗衣机、家庭影院是必须的。徐国仲一遍一遍的强调。

“不，不，我们一切从简，节约办婚事儿，不能搞奢侈。咱们响应**的号召，‘节约闹革命’，勤俭持家，只要买几件新衣服，做两套被褥我看就满可以了。把钱用到事业上、用到刀刃上、用到扶贫济困上。”尚荷花爽朗地说。

她们各抒己见，为了这事儿曾经争得面红耳赤。

就在她们憧憬美好未来的时候。

清晨，尚荷花赶着四十多头奶牛的牛群，出去放牧。雾重重地落下来，层层压在她的头顶；她的双肩；她的前胸；她感到雾裹住了身子；裹住了心；也裹住了视线。使人感到呼吸困难。小牛犊在雾中挑剔的啃着绿草，时而嬉戏互相追逐，她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尚荷花突然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脚下无跟，她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了……她失去了知觉。

除人所料，不知为什么，所有的奶牛都转过身来，那只头牛带头一直围着她哞哞直叫，那声音惊天动地，好像猛虎要捕食它们一样，叫得瘆人。可能它们在向人们报告：“主人在这里晕倒了，晕倒了！”牛群一直围绕着她慢慢地慢慢地转圈，始终叫声不止。约莫有半个时辰的光景，她终于被唤醒了……

羊群里有“领头羊”，牛群里也有“领头牛”。那头“领头牛”体形彪悍，眼睛格外有神，脊背的线条几乎是用刀削出的一样直。它自然的成了牛群中的首领。在尚荷花开始接触它时就对它有了好感。园丁爱自己种下的花朵，牧人爱自己放牧的牛群，她平时给予它一些特殊的关爱。人畜也能相通，也能融洽呀。那“领头牛”看见尚荷花倒下，它就带头“高呼求救”，她醒来后，它还一直耐心地用舌头舔她的脸，她的手。说来也真是奇怪。

尚荷花感动得用手抚摸着头牛的长脸，心里发出无限感激，她热泪涌流。头牛的双眼也看出了湿润。这简直是人畜之间的神话呀！

尚荷花被查出是心脏病，当即住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