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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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家洋走出火车站,坐在车站广场上的馄饨摊前吃馄饨的时候,刘家洋的妻子叶丹丽正好走出红旗路上的玫瑰大酒店的门口。他们棉纺厂销售科的一位同事退休,科长在玫瑰大酒店设宴,和销售科的人员一起,宴请那位退休的同事。宴席上,叶丹丽喝了两杯红酒,脸上白里透粉,微带几丝酒意,但言语、行动仍十分得体。
酒店门外,全科人骑自行车的,坐出租车的,步行的,都先后走了,就剩下了她和徐建冲。徐建冲在白石桥生活小区,和叶丹丽一个方向。
徐建冲问:“咱们坐出租车?”
“出租。” 叶丹丽答。
于是,徐建冲来到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打开后边的车门,让叶丹丽坐进去,关上后,又拉开副驾驶的门,自己坐进去,对司机说:“去双榆树。”
“好!”司机说。发动车,按下了计程器。
出租车在红旗路上跑着。
徐建冲摇动车门上的黑色手柄,车窗玻璃徐徐落下,顿时,五月的夜风吹入车内,让人感到爽心的舒服。
出租车司机把一盘录音带插入车上的录音机,按下放音按键,《糊涂的爱》便在车内飘散:
……………
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
这就是爱,湖里又糊涂,
这就是爱,它忘记了人间的烦恼,
这就是爱,它再累也不觉得苦…………
叶丹丽把头靠在车座的后背上,微闭着眼睛,听着录音机里王志文有滋有味的唱。徐建冲也借着酒意,随着录音机里的歌声的旋律,摇头晃脑地用左手打起了拍子。
“哎?”出租车跑了一阵子,徐建冲受了录音机里歌声的感染,抬起身子扭过头对叶丹丽。“你猜喝酒的时候,我弯腰到桌下捡掉到地下的餐巾时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叶丹丽睁开眼睛问徐建冲。
“咱们陈科的脚和李立萍的脚在桌下勾在一起,见我弯腰捡东西,他们赶紧松开了。”徐建冲笑笑。“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不可能吧?” 叶丹丽怀疑地说。
“咋不可能?” 徐建冲肯定地说。“你没看到酒桌上,李立萍借点酒意,不住地给陈科抛眉眼,陈科的眼也在李立萍的脸上溜来溜去的?”
“我倒没太在意。”
“其实,李立萍就是这种人。”徐建冲说。“她不光和陈科,和马副厂长也有一腿。”
“没影的事,别乱说。”叶丹丽制止徐建冲。
“乱说?你是知道也不说就是了。” 徐建冲说。“李立萍和马副厂长在亚细亚大酒店和泰星大酒店开房间的事,厂里谁不知道?据说去年国庆节的时候,有人还看见他们两个在龙湾风景区一同赏景呢,像一对恋人似的。”
叶丹丽不吭声,听徐建冲说。
“你说马副厂长有什么好?嗯?五十多岁的人了,脸上黑黑的,还尽是疙瘩,我看着就恶心。也就是个副厂长罢了……..”
“李立萍也不容易。”叶丹丽说。“丈夫在漠河,成年不回来,她一个人要上班,又要回家照顾孩子。”
“自找的。”徐建冲说。“听说当初李立萍一个劲的追她的丈夫,可结婚后,又有了相好的,就提出要与她的丈夫离婚,她丈夫一气之下,便辞职到漠河去了。”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叶丹丽又叹口气。
“哎?”徐建冲招呼司机。“往右拐,先送这位女士。”
司机右打方向盘,很快,便到叶丹丽的楼门口了。
“上去坐坐?” 叶丹丽边拉车门边对徐建冲说。
“这么晚了……..” 徐建冲有点犹豫地说。
叶丹丽说:“才十点半,反正明天是星期六,不上班。”
“恐怕不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 叶丹丽说。“家洋到北京开会去了,没在家。”
于是,徐建冲给司机车费,拉开车门,跟着叶丹丽上了楼。
叶丹丽家住四楼东户。叶丹丽掏出钥匙,唏哩哗啦地打开了防盗门和房门,随手按亮了客厅的灯,招呼徐建冲说:“请进!”
徐建冲脱掉皮鞋,放到门边的鞋架上,换上拖鞋,迈进铺了木地板的客厅。
叶丹丽边放手包,边招呼徐建冲:“坐,坐吧,喝点什么?啤酒?可乐?还是咖啡?茶?”
徐建冲坐在宽大的绿色真皮沙发上,松松领带:“还是茶吧!”
“碧螺春?铁观音?还是……”叶丹丽看着徐建冲,征询地问。
“随便。”徐建冲答。
叶丹丽洗洗手,到厨房了烧了水,取出泡茶的器皿,用清水洗了,打开茶罐,取出适量的乌龙茶,放在素纸上,分开粗细,将细的放在壶底,细末放在粗的上面,再将稍粗的放在细末上面,然后沿壶边慢慢地将水倒进了壶中。泡好后,叶丹丽又端起茶壶,先将茶水注入闻香杯,把茶杯倒扣在闻香杯上,双手端起闻香杯,手腕一翻,闻香杯就倒扣在茶杯中了。叶丹丽按住闻香杯,在茶杯中轻轻转了转,再把闻香杯揭起,将茶送到了徐建冲面前。
叶丹丽一番茶道表演,简直把徐建冲看呆了。徐建冲双手接过杯,杯沿接唇,杯面迎鼻,顿觉香味芬芳。他先轻轻品了品,然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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