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72他们的混战(2/2)
迹部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那杯几乎未动的咖啡,招手叫来侍者。两人便各捧一杯可乐,在圆桌两边沉默相对。直到一方看了看表,终于说出“快开场”三字箴言,沉闷的魔咒瞬间松开束缚,两人几乎同时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灯火通明的剧场里相邻而座,不聊上几句仿佛便会通身不适。鹤见愁苦地皱着眉,仿佛正绞尽脑汁寻找话题。迹部注意到她的纠结,移开视线望着空旷的舞台。
“呐,迹部君是什么时候看的原著小说?”迹部尚未及回答,场内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所有的灯熄灭了,刚刚挑起的话题,便同这黑暗的剧场一起沉入了无边寂静之中。
低沉悲壮的奏鸣声中,拉纤苦力们痛苦挣扎的身影自深重的黑暗中渐渐现出。迹部听到身旁细微的悉索声,鹤见直起上身,专注地注视着前方。
舞台上芳汀高唱着“Idreamedadream”堕入不归路,在拥抱珂赛特的幻觉中渐渐死去。此时,冉阿让与沙威正立于她病床前对峙。两人激烈地争唱,一刻不得停歇地声张着自己,紧张与沉重不断交织,剧情到达了第一个□。
迹部捕捉到身旁轻微的声音。“真的不会改变吗?”那一声轻得仿若飘絮,是叹息或是疑问?
台上,沙威正对冉阿让怒吼着,“Manlikeyoueverge!Amansuchasyou!”微微斜过眼睛,借着舞台的微光,他看见鹤见全神贯注的侧脸上,那道映着幽兰色微光的泪痕。
他转过头,礼貌地视而不见。
当街垒里的青年们高歌着理想而死去,当沙威痛苦地徘徊在地狱和人世之间。迹部身旁的轻声呜咽终于压抑不住,转为断断续续地抽泣。源源不断的泪水从她的眼睛涌出,滴落在衣襟,裙,洇湿了地面。
迹部感到必须做些什么了。他并无常备纸巾的习惯,无法象电视剧中上演的那样,体贴的递上一张供少女拭泪。胳膊上有不经意触碰的微微痒感。鹤见将手搭上他身旁的扶手,无法克制住的颤抖着。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迹部伸出了手。
鹤见的手冰冷,潮潮的是自脸颊擦下的泪水。迹部紧握着那只手,试图传递一种安慰的力量。鹤见没有挣扎,顺从地任他握住自己的手。
舞台上正转到欢乐的场景,大难不死的马吕斯同珂赛特举行了婚礼,而鹤见的眼泪更加汹涌。
熟读原著的他们都知道,在这歌舞升平的时刻,那个失去了天使的老人正在教堂中孤独的等待死神。
“我讨厌马吕斯。他是个伪君子。”鹤见抽噎着靠近迹部。
“他,只是个不成熟的年轻人。”并非装出历尽千帆的口吻,迹部的声音低沉,评判着台上的他,或是台下的他。
鹤见的抽噎声突兀地停歇了,沉默了一会,她轻声回答,“你是对的。”
走出剧场,鹤见依然在无声的哭泣。仿佛被打开了禁锢已久的龙头,泪水象不要钱一样哗哗地从她眼里涌出来,倒不知道究竟在哭些什么了。迹部看不透,无法理解,但他没有说话。
他们一前一后地向外走着,在他们的身体之间,是两只交叠在一起不曾松开的手。
街边的人声渐渐散去,坐在剧场外的花坛边沿,鹤见足足哭满了十七分钟。迹部握着她的手,默默无声地站着。到后来,鹤见已经不再去擦那些汹涌的液体,任由它们在脸上肆虐,沿着瘦削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往下流。
好像突然间的事情,如同开关被按下,鹤见呈现出一种回到现实世界的迷茫,意识到街边号泣的尴尬,“不用介意,迹部。我没事。”她低着头。
迹部试图开个玩笑宽慰她,“Justalittlefallofrain。”他神使鬼差地念出了这句剧中的台词。
鹤见忽地抬眼看他,带着一种几乎是苦涩的笑意,“Yes,therain’thurtmenow。”
一滴不识趣的泪滴挂在她小小的下巴尖上,将坠未坠,迹部专注地盯着它,一秒,两秒,三秒,他忍无可忍,弯下腰细细地将它拭去。直到对上鹤见愕然的眼神,他才意识到刚刚顺理成章的动作有多么的不妥。
他凑近了她的脸,而她正望着他,眼睛因泪水而迷离。
好像非接吻不可了。迹部的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他俯□去,在他作出行动之前,坐在花坛边沿的鹤见突然动作起来。两只细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肩膀,圈住他的脖颈,在惊诧之前,她温柔的唇轻轻地贴上了他的。
咸咸的带一点苦涩,眼泪的味道。
一瞬间,迹部脑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他已经两个小时没有补润唇膏了。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一章你们还喜欢吗?
推荐去看悲惨世界音乐剧啦!当然看电影版的也可以,不过音乐剧版唱得更好,电影版画面效果好。
迹部君亲口给自己竖了个flag,大家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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