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一百二十七回强迫婚姻甜甜蜜蜜老少婚恋悲悲戚戚(2/2)
“馆长,你什么时候成了哲学家?人家来你这里带点儿强迫,那去我那里的人,更是强迫了。”杨兵笑说。
“今天不说不吉利的话!”吉主任笑着挥手送别一对新人。
这好像是个梦,出了结婚登记处,杨兵挽着妻子欧阳栀子,进了朗逸车。
来时是朋友,去时是夫妻。两人都有点梦境中的感觉。
其实,这两人今天能走到一起,是水到渠成。吉主任同杨兵原是一个系统里的人,杨兵的个人事,朋友同事们都在关心,而且也知道他同欧阳栀子的老关系。所以吉主任完成了从试探到认真为友人办完结婚证的过程。
生活中原本有许多悲剧,也有许多喜剧。
“你说,你的户口本一直带身上,身份证带身上的人很多,哪有几个带户口本在身上的?”栀子问丈夫。
杨兵轻松的叹息一声:“还不是随时准备去领持枪证?”男人把结婚证称持枪证。
“你真坏!”栀子轻轻打了一下丈夫。
杨兵送妻子回养老院的路上,碰到殡仪馆的接尸车,便开车窗招呼停车。馆长下来后,见车内只有司机一个人:“怎么只你一个人?”
“馆长,老宋病了,一时又没人替他。”
“你一个人怎行?”馆长说。
“能行!”司机拍拍胸。这个年轻的司机,是杨兵亲自招聘来的,来自农村贫困家庭,肩宽个大,能吃苦难劳。
“等等,我同你去!”杨兵回到妻子的朗逸车旁,说明情况,便关上车门,目送朗逸车缓慢驶去。
杨兵便上了接尸车,作为馆长,不必亲临一线,但是杨兵总是抽时间去一线,这就是他的威望所在。
接尸车向着大学方向开去,进了大学门。
“家属区那一栋?”杨兵问司机。
“18栋202室。”
“我来!”馆长说他来驾车,他在这里学习四年,角角落落都熟悉。
车子缓慢地向着职工宿舍区驶去。对母校这个地方杨兵很感亲戚,车子经过15栋时,车速更慢,15栋最西边的底层一户就是恩师艾教授多年住房。透过车窗,见恩师的院门锁着,往年,院子内朝阳的一块地方,都是种满了蔬菜,而不是草。管理菜地,既能活动身体,还能吃到没有化肥和农药的素菜,如今市场上碧绿的菜,真不敢吃。
有时杨兵去恩师家请教,往往被留下吃碗面,从院内摘几颗菜,下碗面,碗底窝上两个鸡蛋。那时杨兵觉得这面特好吃。
可是如今,院内是荒草凄凄,冷冷清清。杨兵轻叹一声,车子驶过15栋,在18栋停下,听得到楼上有哭声。
杨兵对这栋房子也并不陌生,当年学生时代到过这栋楼,教古典文学的多卿老师就住这楼,杨兵有种不祥预感。
杨兵同司机上了楼,在202室门口站定,大门是开的,对一位哭红了眼的中年女人说:“我们是市殡仪馆的。”
家属让进了杨兵,引导进了卧室,见白被单罩上了一个人。
杨兵从司机手里拿过一张单子:“这单子请填下。”杨兵指导着单子怎么填,填好后,杨兵细看,不免一惊,亡者的名字是“多卿”,这是多卿老师吗?那么一个精力充沛、学说渊博的优秀导师远走了吗?那时多卿是副教授,开设选修课《世说新语研究》,学生选修的很多。学生为多教授的渊博所倾倒。他的讲课,旁征博引,但并非在卖弄,引证的资料恰到好处的说明观点。
大学没有第二个叫“多卿”的人吧,杨兵轻轻掀开白被单一角,果然是老师多卿教授,他的眼闭着,宽宽的脸上是平静,仿佛还在睡眠中。杨兵垂手向逝者深深行鞠躬礼:“多老师,学生杨兵来接您啦!”
“你是杨馆长吧?”中年女人睁着红红的眼问。
“是我们馆长!”一旁的司机说。
“听我丈夫在世时,同艾教授闲谈中不只一次提到您的。”
杨兵同恩师艾教授平时的谈话中,自然也多少得知多教授的感情轶事,眼前这位极度悲伤者,就是那位昵称‘叶酸妹”的命运坎坷的中年女人,虽然他同丈夫多教授年龄差距较大,但感情甚笃。估计老人是突发什么急病,不告而辞尚是正当年的妻子,命运真的戏弄人,命运大概嫉妒人们的平安甜蜜的生活吧!
杨兵忽然想到爱妻栀子,他同他的甜蜜生活正开始,杨兵不敢多想。
杨兵内心唏嘘,轻轻地将白被角盖住老师的脸。
“艾教授教我的时间长些,是我的恩师。艾教授还不知道这事吧?”杨兵回到现实中。
“没想到杨馆长亲自来。我还没有让艾教授知道,我家多先生同艾教授是多年老弟兄,我怕艾老伤心。昨天上午,多先生还同艾教授通电话,哪里能想到夜间一觉醒不过来呢?”
杨兵估计是心脑方面的突发病,杨兵的手机响了,是妻子栀子的电话,杨兵只说:“好的!”,就关了机。
“师母,我该来接老师的。我们这就走,望师母节哀。”
于是,杨兵同司机用担架将逝者抬下了楼,送进了接尸车。
叶酸妹从口袋内掏钱付费,被杨兵挡住:“师母,有关老师在那边的事,您就放心了。”车子沉重启动,后边是一片哭声。
杨兵真的不愿在伤心地多停留,夫妻中一方往生,总是伤心的事,而老少夫妻,年长的丈夫离世,留下尚是年轻的妻子,则更为无奈悲戚。
接尸车经过党百姓养老院,杨兵对司机说:“我有事,你先回去。先将我老师放一号冰柜。”
一号冷藏柜是单体加长型,新近采购来的。多教授身高体胖,老式冷藏柜不够长,怕委屈了老师。
杨兵进了养老院大门,狼狗一见旧主人,高兴的不行,咬着杨兵的西服衣角,把主人领到栀子的办公室,果然栀子一人正在那里,杨兵便上前亲了一下妻子。
“门没关!”栀子轻轻推开了丈夫,她高兴的弯腰同狼狗握了下手。这狗真的很机灵,能知道来人找谁。
“要我来有事吗?”杨兵问妻子。
“非要有事吗?想你了!”栀子剜了杨兵一眼。
杨兵叹了口气:“我也想老婆,想就是不大不小的事!”杨兵说起多教授的突然故去,栀子也不免伤怀。
“我让你来,商量我们的事要不要适当办一下?”
“办,肯定要办,我也赞成适当办,这个大反腐的年头,我虽是个芝麻官,也以不大操大办为好,但怕我父亲不同意小办。”
临走,杨兵觉得还应该去趟艾教授那里,本来他打算立即把喜事告知恩师的,但因为恩师的老友突然故去,不便说起自己的喜事,以后适当时候再说吧。恩师如父,个人大事一定要同他说的,为自己的婚姻,恩师一直在操心。
艾教授见到杨兵:“你来得正好。我昨夜不知怎么,心里老觉得烦,转辗不能入睡。突然想起要写个遗嘱,就起身写好。一共写了两份,一份交给你,请你做我遗嘱的执行人。”
杨兵心想,怪了,一向通达的恩师怎么想到后事?昨夜正是多卿教授发病西归的时候,难道同他大半辈子有深厚交谊的恩师,心灵相通么?
杨兵接过恩师递上的信封说:“老师你别想的那么多,尤其晚上,安心睡觉才是。”
“有的时候,你想让脑子安静,什么都不想,但思绪不可遏制的袭来,想睡而不能。最近,我在计划抓紧成立别情联盟或者老少婚恋者联盟。此事不可久拖,已经说服你的多卿老师任秘书长,他身体好,夫妻两人鱼水和谐。总部放在中州市,也是为了提高中州市的知名度。”
“老师,晚上还是少想事,睡好才是大事。”杨兵见老师一脸倦意,“你躺回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等等,忘了同你说,你爸找我两次,说起你同栀子的事,老人家很着急。我已经同栀子认真谈妥了,同意尽快成家。你找个时间,主动的同她商量领证的事,把领到手最要紧。她说,她要先去换了户口本,我问领证同换户口本有什么关系?栀子把她的户口本拿给我看,一看我说,那还真是要换户口本,那户口本黑胡溜湫,拿去办结婚证,确实很不雅。”
艾教授知道杨兵是吸烟的,便从桌子里拿出一包软中华,给杨兵一支,自己也弄上一支,说:“你是吸烟的,来一支,这烟是上次一位老友请我给写几张婚庆用字,他的孙子结婚。写完后,一定要我收下一条好烟,我留了两包,其余的给了你爸等几位老烟民。”
“你戒了这么长时间的烟,还是不吸为好。”杨兵给老师点上了烟。
“杨兵,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特殊场合吸上一支又何妨?再说,有时候实在闲得发慌,弄上一支解闷。吸烟是无聊之事,陈寅恪说,不行无聊之事,那遣有涯之身?”
杨兵每次来养老院,看到老人们大都懒洋洋,可能人老了,都会产生百无聊赖之感吧。
“说起栀子的户口本,这还同你关联上。”艾教授吐出一口烟,叹了口气说:“那时你们正年轻,处理事情往往偏颇。当你决定同栀子分手,把户口本退给栀子时,栀子难以承受,正要去领证,又突然被分手,她激怒之下,把户口本抛进了炉子里,幸亏栀子妈眼快手快,把户口本抢了出来。”
杨兵一听,振聋发聩。当年,当两个年轻人决定结婚,栀子把户口本连同一颗心交给心爱的人,准备一起去办理结婚证前,出于爱,栀子向杨兵坦诚了她曾被医院党书记玷污一事,杨兵一听,五雷轰顶,年轻的心敌不住痛苦,盲目陷入不义。
杨兵的眼框红了,如今终于回到了原不应该离开的爱人身边。
因为本来要对老师说,老师的心愿已经完成,迟来的结婚证已经到手,但他没有说,让此时的老师平静最要紧,他肯定很快要承受失去老友的沉痛中。
杨兵走了以后,艾教授心里突然想着成立全国老少婚恋联盟的事,章程交给了内定的联盟秘书长多卿教授,不知多老兄起草好没有?
他给多卿拨了手机,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又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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