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日快乐（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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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只是简短了发了几个应和的字眼，接着ＡＮ安问我刚才在忙什么，我就把网站的截图给他发过去了。“你喜欢动漫是吧？”看到那些图片后他似乎很惊讶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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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还参加了一个ＣＯＳＰＬＡＹ的社团，这个衣服就是到时候外景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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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意思，我女朋友也喜欢动漫。来，给你看点东西。”说完这话他给我传了一张图片过来，是手绘的鲁鲁修的头像。他接着说，“看到没有，那个是我画的，我女朋友最喜欢鲁鲁修，为了画好他我练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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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画让我想起一些想要掩埋的回忆，在我还是初三学生的时候就开始追《叛逆的鲁鲁修》，那时程敬楠老是吵着要我画张画送给他，那年除夕，我才画完了底稿，他突然打电话说要见我，结果我跑到外面发现他就在我家门口，带着满眼柔和的笑意，揉着我的头发问：送我的画呢？打算送他的画，就是鲁鲁修。后来的一年我们分隔两地，有一次聊天他突然神秘地笑着说送我一个礼物，然后打开视频我看到的是一张手绘，虽然笔法拙劣，可我依旧能辨别出那是鲁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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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电脑上面那张熟悉的脸，顷刻间我陷在记忆里无言以对。ＡＮ安画的比程敬楠的好，我整理了一下情绪，发了一个赞扬的表情，然后从电脑里面找到以前程敬楠送我的那张画给ＡＮ安看，告诉他：“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画的，没有你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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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回复的重点却变了，“以前的男朋友是？你们分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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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分手。”我看着屏幕很久，接着缓缓打出几个字，“是他发生意外，去世了。而今天，恰好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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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过去这些话后ＡＮ安沉默很久，最后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让你想起这些事……”我没说话，他又发来一句，“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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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都会过去的，而我也应该放手。就像千宝说的，该来的来，该走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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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ＡＮ安聊天的时候我把语气变得很淡，但是心很痛，每说一句都好像有什么东西捶打在我胸口上一样。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想出去透透气，给他道个别，抓了钥匙我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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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毫无头绪地在学校乱转，穿过寝室下面的花园，眼里是校园各种风景，脑海里却还是之前聊天时的画面，程敬楠的脸和声音变得比以往更加清晰，我有点不能控制，很多东西在胸口处恨不得冲出来一样。痛得要死。我的眼眶开始变烫，视线模糊，我努力地把眼睛睁大，不想让什么从眼眸里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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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终究是没能控制住，就在有人拍了我肩膀后我转身的那刻。眼泪掉下来了，好烫，就像能把脸颊灼伤一样。我看见面前朴玮律的笑容一点点地僵硬然后沉淀出一阵诧异，他怔惊地看着我，有点慌张地问：“怎么了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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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一时没回答上来，只能感觉到眼泪在脸上纵横。朴玮律那时有点不知所措，双手悬在空中顿了顿不知该往哪儿放。可他终归是比我镇定，恢复一贯平和的眼色后在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到我面前，轻声问道：“眼泪……是我给你擦还是你自己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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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好讨厌！我瞪了他一眼，不想被他看笑话就一把推开他的纸巾，自己用手把眼泪抹干净了，边抹边说：“我没事……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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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还哭得梨花带雨……”他居然还笑着调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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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这话口气怎么这么像楚洛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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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大声地朝着他叫了一句，但没想到他却笑眯了眼睛回答道：“因为口气像他，你的情绪马上就会激动起来，一激动，就不会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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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回复太让人意外，我在那瞬间都搞不清楚让我能平静下来的究竟是他还是楚洛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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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走走吧。”他说。然后我们并肩走到一起，我眼泪被风吹干了，脸颊很干燥，思维还是有点乱。朴玮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起，听见他说下午到图书馆借了几本摄影的书，李琅琊的假发马上就到了，楚洛轩最近在找拍摄的地点，我配合他的讲话内容时不时地搭上几句话，直到话锋一转，他半垂着眼眸轻声问我“今天是谁的生日”时，我突然又词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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