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走进叶篪的生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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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厅

进到西餐厅里，俩人走到一靠窗的座位旁，李孝池先殷勤把椅子挪后一点，让叶篪坐下来。刚过完春节，西餐厅也一样应景的挂着小巧的红灯笼，服务员穿着对襟的红色坎肩，让暗色为主的西餐厅里，有一种不是特别和谐的中国春节的氛围。

“你女儿长得很可爱，是几岁的照片？”叶篪边翻着手中的餐牌边说，刚才在车上有张小照片，是自己女儿小洁的，李孝池知道叶篪看见。

“4岁多了，今年刚照的，小丫头片子，挺折磨人的。”说起自己的女儿，李孝池的脸上灿烂的笑着。

“喜欢她吗？会舍得离开她吗？”叶篪盯着餐牌，问的话让人觉得蹊跷而古怪。李孝池都怔住了。叶篪从餐牌上抬起眼温和的笑笑，“别介意，随口瞎说话哩。我也是女儿，很大了，都已经工作5、6年了。”

“啊？！”李孝池张大的眼睛，惊讶得不敢相信。今天的叶篪穿着橙色的薄薄短小棉袄，下身穿着黑色厚呢裙，人显得娇小而现代感十足，同前天中式打扮完全不同。“真看不出来呀，尤其是今天，我感觉你好像还没比我大呀？和你一起时，我感觉自己看着更老一点！前天哩，中式服装，还显得老成庄重点，看上去还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今天你穿得这么活泼的颜色，觉得像30出头的感觉了哩。”

李孝池的恭维不是泛指，说到了穿衣的品位和搭配，恰好的击中叶篪的心，让叶篪感到一点知遇的共鸣，但嘴里却谦和的说：“谢谢。只是你的判断太脱离实际了！我今年43岁。”

“43岁？！43了！”李孝池从内心深处感到了吃惊，“叶姐，一进来我说你年轻还有点恭维的话，现在知道你的实际年龄，我真的是惊讶了。你看，我今年满36岁了，有没有感觉：我好像比你还老一点吧？”

李孝池表情沮丧皱起眉头说自己的年龄。

一直被李孝池夸奖着，心情良好的叶篪看着对面的孩子气的李孝池笑笑的说：“你别老皱着眉毛呀？老皱眉就会皱纹深了，就显老了。不过还是成熟的男人更会有吸引力吧。现在不是很多小萝莉都有大叔控嘛。你这样一看着就沧桑有故事的男人，应该很多小姑娘喜欢吧？”

李孝池微笑的听叶篪说话，问：“选好吃什么了吗？”

“嗯，就来份海鲜意粉吧。”

李孝池叫来服务员，点了牛扒，水果沙拉，焗虾，鱼排，蔬菜浓汤，……

“太多了，吃不了的。”叶篪小声的劝诫着。

等服务员离开了，李孝池说：“前天有些冒犯，今天就请你吃吃饭了。希望你能开心点。”

“我没什么不开心……唉，嗯，我是单身女人，也是成年人，说不上什么冒犯。”叶篪主动说这些时，有些犹豫。这个男人自己在短短的两次交往来看，自己还是挺欣赏的，30岁的年纪，会谨慎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小气，也不做作，看他表现出来的气质和自信，工作事业应该也是不错。……这样的好男人，一定有家庭吧？所以心里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对面的李孝池：我方便，你能方便吗？

李孝池也瞬间明白叶篪的回答和话里的意思，人家是自由身，你有承担起自己责任的能力吗？自己不愿意说谎，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年龄的女人面前，坦白的说，虽然有些尴尬，但编织任何谎言去欺骗，那更是一种冒犯了，李孝池斟词酌句的说：“我，唔，我有一个4岁的女儿，女儿的妈妈也在深圳，嗯，她是做财务的。我结婚有10年了，不知道该怎样来表述自己的婚姻。嗯，唔，应该说和大多数家庭一样吧，夫妻之间关系很平淡，没什么话说，也没什么太多依恋，是一种亲情了——毕竟那么多年了。”

叶篪看出李孝池语言的小心，知道他不想太刺激自己，就主动的找俩人都有兴趣的话题聊：“刚才看到照片上，你的女儿很漂亮，很可爱呀，大家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呀，会不会很喜欢呀？”

“那当然，有女儿的男人就是幸福的。只要看到女儿纷嫩嫩的脸，奶声奶气的声音叫我，无论做什么，那就立刻有劲了。我女儿也黏我呀，从小都是我给她洗澡，带她出去玩，我是走哪她就要跟到哪的。”

“真是个好爸爸，有你这样的好爸爸，女儿一定会幸福成长的。”

“女儿嘛。没有哪个爸爸会不疼自己的女儿吧！陪她做什么，应该都会是高兴的呀。”

“是吗？我女儿的父亲就从来没管过她，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女儿从小就在我身边长大，挺可怜的，从小缺少父爱。”叶篪想起叶玲灵，不由得有些感伤。

“女儿很小的时候，你就独自一个人生活了？”

叶篪注意到李孝池讲话很有分寸，会去刻意的把‘离婚’，用不太刺耳的‘独自生活’来表达，对他的心细照顾泛起一丝丝感激：“是，女儿刚一岁的时候离婚了。”

“一岁！！女儿一岁，你们分开了？靠！为什么？”李孝池惊讶的问，不可相像一个男人会抛弃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尤其是孩子还仅仅才一岁大，叶篪会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独自养大女儿到24岁，单身了23年？

“有机会再说吧。所以我说人和人不一样呀，我也不知道我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碰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哎，那个小郑和你是同事关系？他看着可很老实呀，我觉得他人还是不错。”叶篪不想向还不是那么熟悉的一个男人说太多自己的故事，将话题转到那对小情侣身上。

李孝池也适时的收敛起自己的好奇心，对于人家的私生活终究要有分寸才行。“小郑人不错的，家里条件也好，你妹妹呀，如果能找到他，那就是立刻会过上有房有车的生活了。”

“哦，那最好他们俩能成了。正好白小娥也挺实际的，她知道小郑条件好，就更会对小郑好了。”

“你和白小娥不是姐妹吧？”

“为什么这么问？”叶篪有些奇怪的李孝池的敏感。

“呵，我觉得你的语气里有一点点的讥讽？！不像是在说自己妹妹的事的语气。”

“我和她是同事，又都是湖南人，她人也挺好的，说认我做个姐姐。哎，不过我没有讥讽啊，别乱扣帽子给我。”叶篪被窥破自己内心的小心思，略有点不安，撇着嘴辩解了一句。

李孝池看出叶篪做的掩饰，“别介意了，小郑是我的同事，你是白小娥的同事，大家亲疏都一样。咱俩就算是私下里瞎聊聊了，又不传话。”

叶篪明白李孝池刻意想让自己没有压力，淡淡的笑了笑：“白小娥做事不错，做人也不错。客观的说，比较实际也是这个社会给逼迫的，不是吗？哪个在深圳生活的外来人，没有压力哩？说实话，我也听过白小娥说她的故事。真的，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了！从女人的角度来看，她真是个很好的姑娘。如果真要我说缺点的话，就是有些世故了，不像个小姑娘。但小郑似乎和她这样的姑娘才更合适一些吧？！”

“确实是，小郑做事是勤奋，在有些人情事故方面是有点不够就是。哎？！我就不明白，你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能看出来了？”

叶篪微微一笑：“小娥对小郑好一些，小郑就有些忘乎所以了，完全顾不上还有其它人了，还是个孩子嘛。他们现在算是确认关系了？”

“这个真还不清楚哩，在深圳，男女朋友走到哪一步，还不得是自己的事呀？我只是他的同事。”

“我也只是小娥的同事。”两人相视一笑，叶篪脸上有些微微泛起红晕来。

李孝池定睛看了看叶篪的脸，“你皮肤真好，我真看不出来你比我还大哩？我是外表显老，看着比你还大噢。”

叶篪停下吃饭的手，抬起头来仔细看了看李孝池，“不会。男人总应该像个男人的样子，我可不喜欢现在伪娘一样的男性。女里女气的，人妖一样的感觉。”

“那就是觉得我这样的男人－－还算不讨厌喽？”李孝池脸上有些嘻皮玩笑的盯着叶篪说。

叶篪放下手中的筷子，低头想了想，换了副同刚才截然不同的慎重态度说：“李总，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嗯，那天我们走到那一步，喝酒了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坦率的说，做为一个40多岁的女人，我能感觉得到你是一个挺会照顾人的男人，也挺有能力的，对你，……挺有好感。”

感受到叶篪表达自己对一个男人好感的艰难，李孝池由衷的轻轻说了声：“谢谢！”

叶篪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我是一个单身女人，可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就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碰见你之前，我已经独身一个人过了三年了。”

李孝池感觉到有些局促不安了，对叶篪自己当然是有好感，叶篪也有自己独特的女人味，无论从匀称的身材，还是优雅的谈吐，都有吸引自己的地方。可是自己有妻子，有孩子，有方方面面的牵绊，他自己倒不太相信叶篪说的话是真的。三年，独身，这些都不是几个简单的词能概括得了的心酸事。其中要面临的很多困难绝对不容易克服的。自己的处世哲学，是不愿意骗人，但更不愿意直接说出让人难过的话。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来看，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离开自己现在的家庭跨入另一段婚姻的，这根本同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无关。即使是个天上仙女，自己也没那个必要。十年的婚姻已经让李孝池对所有的女人都有一个基本认知：女人最终是会被婚姻改变成另外一个人的。

不知道该如何接口叶篪的话，李孝池嗫嚅道：“三年？独身三年！真的很不容易哟。我结婚十年了，有一个4岁的女儿－－－很可爱的一个姑娘。”

叶篪用一个过来人的微笑着对李孝池说：“小朋友这个年龄最可爱了，尤其是女孩子。我女儿叶玲灵4岁时也是特别亲我。”

李孝池觉得谈自己的女儿不太合适，顺着话题问问叶篪的女儿：“这都还记得？记得你说过自己的女儿都20几岁了？如果这都能记得住，想像得出来，你女儿得多可爱呀？有她照片吗？”

没有母亲不喜欢夸耀自己的女儿，尤其是一个男性在表达对自己女儿的欣赏时，其实质是在间接的在夸奖母亲。

叶篪心情愉悦的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出一张女儿漂亮的自拍照翻给李孝池看。虽然看到叶篪就大概猜到她的女儿会漂亮，当看到这张犹如电影明星一样的美丽女孩照片时，李孝池还是非常惊讶女孩的漂亮，“你女儿？啧啧~~，看到你，我想也想得到你女儿一定漂亮的，只是想不到漂亮得这么惊心动魄，这么美丽动人呀！”

叶篪听得心花怒放，笑得梨花乱颤，：“我女儿是漂亮，不过现在用美颜自拍的相片，都把人照得更好看了。只是你也形容得太夸张哈。”

“用美颜也得底子好才成呀。”李孝池看着笑起来后更好看的叶篪，继续说：“这还得先谢谢她妈，没有你这么漂亮的基因，女儿怎么可能那么美？你们俩出门，肯定特别招别的人盯着看吧。漂亮也就算了，穿衣服还特别会搭配得好看。我们见过两次，每次你都没有特意准备呀，每次都很好看。”

“你是不是专门捡好听的来说呀，哪有你说的那么好看呀。”叶篪听着李孝池毫不掩饰露骨的夸奖，如少女一般羞涩起来。

“我觉得自己真不是瞎夸哩，犯不着呀。真是由衷的。真的！说你漂亮，我都觉得其实不合适，得用美丽来形容！我的认识哈。漂亮是用来形容小姑娘，漂亮女孩会让人心跳加快，可是你身上，是一种让人可以沉静下的美丽。”

叶篪含笑不语。

俩人吃着饭菜，李孝池努力找着一些话题希望俩人都能随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