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四、才气过人（2/2）

王伯伯哈哈大笑着，转身对熊员外说：“你这个女儿真是个才女呀！我说伯伯老朽，她对桂芬不才。了不起，了不起！”

说得熊员外也咯咯笑起来。桂芬见这位张伯伯这样夸她，觉得不好意思，害羞地跑开了。

桂芬来到村西头看大人们栽禾。正是农忙插秧季节，男女老少都在田里忙插秧，其中不乏也有私墪先生，看到桂芬拿着秧苗也在忙绿着，此时，一群大雁从头顶飞过，便对小桂芬说：“桂芬呀，都说你会对对联，我就不相信。我现在想到一个上联，‘雁过头顶排人字’”

小桂芬想了一下马上说出下联：“人俯身后秧成行。”

大家听了，齐声叫好。刚才那个出联的先生称赞说：“对得形象，逼真，绝对！绝对！”

小桂芬像个快乐的小天使，天真烂漫，活泼可爱。在母娘精心敎育下，不但文化知识日渐见长，而且她的身体也健康成长。

你看她，人小脚大，年青脚长。与她同龄的女孩相比要高大得多；身材勻称，皮肤白皙，头发鸟黑，出落得象个大姑娘了。

母娘敎她唱歌、写字、绘画，学过以后总爱往村外跑，去找她的那些小伙伴姐妹们玩耍。随着年龄的增长，还养成了好动、坐不住，爱凑热闹、爱打抱不平的性格。

熊员外为了让女儿多见识一些外面的世界，增长一些社会知识，使她阅历广泛一些，平时如果到哪里去参加什么活动，能带着桂芬去的，就会带她去。这桂芬也确实是父亲疼爱惯了，父亲每次出门，她总吵着要跟父亲一起去。

有一次，熊员外应朋友之邀到吴城镇去聚会，桂芬知道了，便缠着父亲不放坚决要去，父亲只得依从，带着桂芬坐上了小木船。

从南昌这边下吴城、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坐船。从南昌到吴城，要经过新建县的窑头街和老鹳嘴街。

小桂芬可是头一次坐船，她高兴得欢天喜地，一路上乐呵呵的，一会儿唱词，一会儿吟诗。

傍晚时分，蓬船到达老鹳嘴，便驶进港内停歇。

老鹳嘴是个非常繁华、热闹的集镇。每天晚上都有很多蓬船停泊。过往的客商至此都得停宿一个晚上，等第二天再走。

俩上岸后走进鹳嘴街，登记了一家客栈，便来到饭店吃饭。这时，就在他们的邻桌，有几个书生模样的小厚生在一起喝茶谈笑，只听一个戴灰色礼帽的厚生说：“各位兄弟，我刚刚想到一个上联，请哪位兄弟给续对？”众青年说：“哎呀，有夕里（南昌话：什么的意思）你就说出来！”

戴礼帽的青年清了清嗓门，说：“大家听着：‘鹳嘴山水秀‘”

众书生听了，有的紧皱眉头，有的抓耳挠腮，想了许久，谁也对答不上来。

桂花听了轻声对父亲说：“爸，我会对这幅下联。”

不等父亲答应，小桂芬就跑过去对书生们说：“各位大哥，我可以对这幅对联么？”

众书生见是一个小姑娘，都觉得奇怪，尤其是戴礼帽的厚生毫不服气地说：“女崽子（南昌话：小女孩的意思），你会对？”

桂芬说：“如果我对得不好，就请各位大兄指正。”

于是，她对道：“窑头风景美。”

众书生一听小姑娘续得对，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戴帽子的青年还是很不服气地说：

“再对一付难的，我上联是‘竹竿子上扎辮子---充丫头’” 。

我对‘小脑袋上戴帽子---充厚生’。

戴帽子的青年这下来劲了，他觉得遇到了棋逢对手，决定还要考考面前的小丫头。他叫来四位女服务员与小桂芬一字排开，然后他站到五位女子对面说：“女崽子这叫夕里？不晓得吧？----这叫五女拜寿！”

桂芬抿嘴一笑，她拉开两位姐姐到旁边，然后说：“老兄，这呌夕里？不晓得吧？----这叫三娘教子！

熊员外觉得已经超出对对游戏，连忙拉走桂芬说；“不得对大哥无礼。对不起，小女多有冒犯。”

边说边将桂芬拉出饭店。谁知这伙厚生，依仗家里有钱有势，平日里以上学堂为名，不好好在课堂上课，专门在街上游手好闲，欺负穷家子弟，在馆子店里吃喝，店家老板都很怕他们。今天居然栽倒在一个十岁的小女孩手下，那肯罢休，他叫几个兄弟堵在了门口，说：“小女崽子好大的胆，敢充我的娘？……”

没等戴帽青年说完，桂芬马上便说：“是你老兄先充大，你州官可以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吗？”

“我叫你点灯！你这个园宝！（南昌话：骂人的话）”

戴帽小伙便举手要打桂芬。就在小伙子刚举起手将要打下去的时候，熊员外迅即用左手虎口象钳子一样钳住了他的手腕，说：“厚生仔里仔（南昌话：小伙子的意思）不要动粗，欺侮一个小女崽子算夕里(南昌话：什么)本事。”

戴帽小伙只觉得举起的手被钢钳紧紧钳住，动荡不得，心里开始有点发虚，自知情况不妙，可能遇到了文，武高手，于是寻找下台阶说道：“小女崽子要有礼貌呀！”

桂芬忙说：“不是叫你老兄了吗？我爸不是说了对不起了吗！还要怎么样？”

熊员外知道厚生在服软，松开了手，戴帽小伙剩机一挥手领着几个厚生跑掉了。

这是桂芬第一次受到欺侮。

通过这次遭遇使桂芬懂得如何去应对强势与劣势，父亲今天的做法给她深深地打上了烙印。

在旅馆歇息时熊员外表扬了女儿的做法，但也有点担心，于是又深情地讲述了江西新干县王言老先生在康熙年间不畏強权惩治贪腐皇亲国戚，被康熙授予“天下清官第一” 美誉的故事。

王言，江西省新干县江乡圹边村人。康熙二年（1663年）考中举人，康熙十八年考中进士，当过知县，他为官多惠政，恤民苦，不畏权贵。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王言任马平县令。马平县是个穷县，土脊民贫，到处破败。巡抚官员来县巡视，因为没有收到下官财物而不满，王言知道后责斥道：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当父母官的怎能不顾百姓之苦去榨取民脂民膏，肥官私嚢呢？

康熙四十年（1702年）王言奉旨驻永定河水利工程总监。他不辞辛苦经常顶着烈日在工地指挥。一次来到庄旗这个地方，发现工程中有偷工减料情况，一了解，原来是一个号称皇亲国戚的姚公子，平日花天酒地，嫖睹逍遙，横行乡里，欺压百姓，仗势偷盗工程材料，降低工程质量，民工敢努而不敢言。王言查实后不畏权势，不怕丢官，伸长正义，主持公道，当机立断，将姚公子就地惩处，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他在修治永定河工程中立下了不朽功劳，且不贪不拿，两袖清风。

可是就是这样一位清官也逃脱不了奸臣的陷害。有人向朝廷上奏诬告王言贪拿了黄金万两，家田万倾，豪宅多栋，妻妾成群，奴仆成伍。康熙听信馋言将王言革职查办。同时指令朝官喬装打扮，火速赶往王言老家江西省新干县暗访。

很快暗访朝官回京稟扱，所谓贪污黄金万两，实为王言收藏的卵石；他们所见王言的家是：家田五亩，旧宅土瓦平房一栋，黄婆发妻一人，自纺棉花织布，家有父母妻儿六人何为群，何为伍？粗布裹身，淡饭为食，天下会有这样贫寒的贪官吗？

康熙听了深受感动，即召王言，愿补赏金银财宝，恢复官职，以慰爱卿。王言伏地谢绝，只要求留个清白的名声，告老回乡安度晚年。于是命御史拿来文房四宝，凝神屏气，浑毫写下：”天下清官第一” 六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赐与王言。又命御史做成牌匾隆重欢送王言返乡。

父亲讲的这段故事深深地刻在桂芬的脑海里，知道父亲的寓意，影响了桂芬的一生。

为了进一步让桂芬健康成长，熊员外一有空就带桂芬到南昌城里去游玩，会友。绳金塔，万寿宫，佑民寺，滕王阁，八大山人等市内名圣都去玩过。而每玩过一个地方后，小桂芬都写有感词。

逰吳城写了：“黄金水道吴城镇，商价云集万人兴。北上鄱湖淡水都，南下水路进省城。”；

逰绳金塔写了：“洪都闹市砌高塔，千年古刹传文化。祭拜神灵求平安，镇邪护城保豫章。”

逰滕王阁写了：“名楼耸立赣江边，纵榄洪都半边天。遙看碧水翻白浪，近看漁舟沐青岚。”……。

熊员外看了这些诗作，觉得女儿确实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