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等闲平地起波澜(1/2)
“此仇不报非君子”。苏春华和陈立清都恨透了林达开这个置邵莲生死于不顾的卑鄙小人。更何况他居然敢给陈立清“戴绿帽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苏春华和陈立清几次到邵莲楼下跳街舞的地方等候林达开、寻找林达开,但如同守株待兔,一直未果。
他们俩报仇心切,坚持不懈。一段时间过去了,林达开却踪影都无,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俩人开始气馁,“打起了退堂鼓”。
眼看临近春节了,天气开始逐渐回暖。这个周六下午五点左右,天清气朗,林达开终于露面了。他仍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显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一见之下,苏春华眼前一亮,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还未等林达开回过神来,他就给他的右太阳穴狠狠地来了一拳,然后一个马步稳稳当当地立在林达开的面前,骂道:“林达开,你个衣冠禽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替邵莲好好教训你一顿。免得你再欺骗玩弄良家妇女。”说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林达开的眼睛,精光四射。猛地挨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林达开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头晕目眩,眼冒金星。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林达开哪敢怠慢!他不愧是学过跆拳道的老手和高手,也是身手不凡,反应迅速,他赶紧摆开架势,不甘示弱,猛地一脚踢向苏春华的脑袋,苏春华轻巧地一闪,躲过去了。于是,林达开也赶紧抖擞起十分精神,丝毫不敢麻痹大意,与苏春华当场对打起来。一个主要用拳,一个主要靠腿脚,一来一去,俩人都使出平生所学,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的确有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味道,似乎不分上下。其实,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林达开那三脚猫的功夫差远了,苏春华只是有意想摸清他的底细,故只用了三分精力,五分力气,一探虚实,并意在耗尽林达开的力气和锐气。
陈立清这时根本排不上用场,在旁边直跺脚,生怕苏春华有丝毫闪失,自己无法跟郑雅琳交代。
场上拳脚交加,苏春华与林达开打得难解难分,十分精彩。见此情景,周围的人们纷纷拥过来看热闹,啧啧称奇。半晌功夫,好事的人们把他们俩围得水泄不通。
俩人你来我往几个回合之后,苏春华的拳脚都开始舞动起来,“长袖善舞”,随心所欲,眼到手到,眼疾手快,缓急相济。不出十分钟的功夫,苏春华明显占了上风。他一招比一招又狠又辣,招招都冲着林达开的要害部位。林达开也非善主,丝毫不凛,双腿灵活自如,一脚接着一脚,都是狠狠地踢向苏春华的头部。无奈苏春华毕竟技高一筹,他轻轻地化解了林达开的腿脚功夫。心中有底,从容不迫,苏春华不时照准林达开的太阳穴狠狠地来一重拳,林达开不由地应声而倒。林达开跌倒一次,并无认输的意思,又忙不迭地爬起来应付,接着在苏春华的重击之下,免不了又是跌倒一次,他仍然很顽强,又坚持不懈地爬起来一次,豁上老命,欲与苏春华一试高低。接连地跌倒又爬起,他已是大伤元气和锐气。此时此刻,林达开开始力不从心,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应接不暇。苏春华这时却镇静自若,一套长拳完全施展开来,一招比一招柔中带刚,一招一式都是冲着林达开的关键部位,手脚运用自如,整个人风流潇洒,越打越自由自在、轻轻松松,打得林达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林达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硬的的对手,只能采取收势,节节败退。一会儿工夫,苏春华就打得他鼻青脸肿,筋疲力尽。这时,趁林达开不小心漏了个破绽,苏春华猛地如老鹰似地跃起,冲林达开的左胸脯狠狠地来了一记重拳,“噗”地一声,林达开再一次应声而倒。现在他十分清楚自己绝非苏春华的对手,于是,林达开十分狡猾,他索性坐到地上,耍起赖来,听任苏春华“宰割”。苏春华反倒站起身来,毫发无损,两臂交叉,放在胸前,盯着林达开,并无趁人之危的意思。
这时,陈立清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来,道了声:“大哥,你歇一歇,我来收拾他一会儿。”说罢,他赶上前来,也不管什么趁人之危还是不趁人之危,新仇旧恨一时涌上心头,他怒气冲冲,用右拳头对着林达开的鼻梁就是一阵猛击。顿时,林达开的鼻梁“开了花”,他血流满面。苏春华则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任凭陈立清宣泄心中的愤懑和怒气,自己则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并不作声,处之泰然。
等陈立清发泄完拳脚上的功夫,俩人这下觉得都出了一口恶气,遂拨开凑热闹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路上,陈立清特意给邵莲去了个电话,把他和苏春华痛打林达开的经过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陈述了一遍,笑道:“邵莲,也为你出出气,我们俩可终于都出了一口恶气,你现在可以好好安睡了。林达开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他罪有应得!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下我可报仇雪恨了。哈哈!”一听之下,邵莲在电话那头格格笑个不停。
陈立清与苏春华肯为她大打出手,邵莲心中感激万分。
林达开刚一清醒过来,他可一点不傻,也丝毫不糊涂,他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拨打了110,他报了警并请求救护车随行。警车和救护车风驰电掣般地赶来了。坐在救护车上,一路上他哭爹喊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很快被救护车送往就近的医院进行救治。
夜幕开始落下,正是万家灯火初上的时候,银河清浅而澄澈,天上一钩弯月带三星,北风凄紧。陈立清和苏春华正在那家东北饭馆喝酒庆贺呢,陈立清不时冲苏春华翘起大拇指,连声称赞苏春华神勇无比。可惜,乐极生悲。这时,两个巡警走了过来。他们俩随即被带走了,上了警车,直奔附近的派出所。
一入派出所,陈立清就胆战心惊,以为自己的大好前途没了,一下子傻眼了。警察问询的话他根本听而不闻,只是含含糊糊地道:“见义勇为,为民除害。”翻来覆去念叨的就是这句话。说着说着,他痛哭流涕,悲不胜悲!
而在派出所里,苏春华则大义凛然,一面做着笔录,一面口口声声一再坚称:“哈哈!我是见义勇为,打抱不平,要不,我不会轻易动用武功的!练武的人都讲究武德为先。而且,我们都是学过法律的,都知道法律奈何不了那个衣冠禽兽的。他林达开勾引有夫之妇,玩弄人家不说,还见死不救,找谁说理去?因此,我们才出此下策。是动武重了些,但事出有因,林达开会跆拳道的。这是比试武功,既不是寻衅滋事,也不是打架斗殴!”他慷慨陈词,丝毫不凛。此时此刻,审讯室外面挤满了女警察,一个个都要一睹英雄的风采,一个个拍手称快。
这时,所长推开硬挤的人潮,大摇大摆地走进审讯室,稳稳当当地坐在苏春华的对面。他个子高高的,身体挺拔,大方脸,双眼皮,一双眸子炯炯有神,透着十分的威严,着一身笔挺的警服,笑容可掬。一坐下,他淡淡地道:“苏春华,你呢,生就一张铁嘴。的确是嘴硬!但到了我们这儿,‘以法律为准绳,以事实为依据。’你也不应狡辩。要不要我们给你看一眼监控录像?你出手也太狠辣了吧?无论怎么说,今天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你先动的手不说,你出手也是招招置人于死地,太狠辣了,不够克制自己!承认不承认?”见苏春华默默地点了点头,顿了顿,他话锋一转,笑道:“不过呢,苏春华,陈立清,你们可知道林达开有一个暴徒团伙吗?里面的成员个个身手不凡,心狠手辣;各各是亡命之徒,做尽坏事。比如说,这小区他们就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收取各家摊主的保护费。这的确令我十分头痛而又无可奈何。警力不够不足啊!说实话,苏春华今天算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为此,警员们都开心着呢!不过呢,你们俩已经捅了马蜂窝了。惹祸上身了!他们报复你们是难免的,迟早的事。你们以后得多加小心!”听了,苏春华与陈立清俱吃惊不小。见状,所长又悄声道:“话说回来,林达开有嫖娼吸毒赌博等劣迹记录在案。此人专门骗色骗财,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可以毫不客气地说,从市局到我们派出所,上上下下有不少警员想拿他‘开刀’,但鉴于他的跆拳道厉害威猛,却都不敢轻易出手。你们俩今天做的却是大快人心!因祸得福,我们不会太过追究此事。情有可原,谢谢!”见此情景,苏春华笑道:“呵呵!所长,你放心,对付他于我是小菜一碟,我等着为民除害呢!只要你一招呼,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苏春华敢为您打头阵,只要你不嫌弃的话。”一听这话,所长的眉头舒展开来,呵呵一笑:“好!爽快!我现在就立即放人,不入档案。不过呢,林达开的医药费你们俩得出,这是不得已的事情。要不,我们也交不了差!”听了,陈立清破涕为笑,道:“所长,这是小事一桩,我不缺钱,所长请放心,发生多少医疗费,我出多少,绝不含糊!”说罢,他精神为之一振。听了,所长含笑陪他们俩出来。外面拥挤不堪的人潮这才逐渐散去。
时已是夜深了,路上车少人稀,冷冷清清。苏春华先给郑雅琳去了个电话,把晚上见义勇为的豪举大略说了一遍,电话那头,郑雅琳只问了一下他伤着没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劝他送送陈立清并早去早回。她明白,苏春华武艺高强,一个两个的还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她对苏春华动武并不担心,何况她亲眼见识过他的威猛招数呢!
陈立清余悸未消。为防不测,苏春华干脆打车送陈立清先回他的家,然后自己才乘车回家。对此,陈立清感恩戴德。
回到家,郑雅琳还未入睡,一直忧心忡忡地等着他呢。
苏春华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心情无比畅快。
等他上了床,郑雅琳便滔滔不绝起来:“唉!呵呵哈哈先生,以后的日子恐怕要难过一些了,咱们手头也许会更加拮据。”说着,她在床铺上翻了个身,长吁了一口气。听了,苏春华觉得莫名其妙,禁不住笑道:“呵呵!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咱俩同心就行,没有过不了的坎!”见他慷慨陈词,满不在乎,郑雅琳这才言归正传,疑虑重重地继续道:“实话实说,南光负债累累,资不抵债,已经彻底破产了。国资委见死不救,已经跟南光撇清关系了,其它央企更是袖手旁观,任它自生自灭。‘树倒猢狲散’,同事们都东奔西走,四处找工作了。公司只剩下寥寥的几个人留守,只拿基本工资,没有奖金的。你用大拇哥也能猜到,我是留守的,因为公司领导待我确实不薄?怎忍大祸临头而弃之不顾呢?”说罢,她又长吁短叹起来。见苏春华认认真真地听着,郑雅琳眉头紧锁,不厌其烦,继续道:“一切为了生计,过一段时间,恐怕你又要‘出征’了,一想到咱们又要过牛郎织女般的生活,我就头痛难忍!”听了,苏春华安慰她道:“呵呵!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关系!‘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一个大男人,出去闯荡闯荡一下也好。”说着说着,苏春华呼呼睡着了,他今天太累了!
现在,郑雅琳一个月只能拿两千多元的薪水,再加上苏春华父母的退休工资,一家人的日子过得还是勉勉强强、捉襟见肘。对此,苏春华从不抱怨,他一面接送郑雅琳,一面帮着父母照看静静,一面一心一意在寻找工作机会,以便为郑雅琳排忧解难。
在苏春华的眼里,其实郑雅琳最大的缺点莫过于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苏春华的父母对她和静静照顾得无微不至,呕心沥血甘做老妈子,而且,朝夕相处都过了这么久了,但他们俩还是赢不来郑雅琳的一声“爸”、一声“妈”。静静眼看都四岁了,郑雅琳都不肯与苏春华领结婚证,说白了,连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这令苏春华和他的父母均大失所望。他们能做的只是耐心地等待,得看郑雅琳的脸色行事。背地里,他们叫苦连天,怨声不绝。
这个春节,为节省开支,大家又是在北京过的。
除夕那天上午,云收雾散,太阳露着笑脸,东君送暖。苏春华与父亲依旧是忙着贴春联、贴福字;郑雅琳和苏春华的母亲依然是采购菜肴,并一起包饺子;静静只是好奇地转来转去,欢蹦乱跳,只有“旁观”的份。
除夕之夜,刚一吃完水饺,一家人便来到楼下的小花园。苏春华就和静静一起放起烟花,点起鞭炮。看着静静欢呼雀跃的样子,一家人乐在心头,乐不可支。
烟花闪亮,鞭炮齐鸣,烟气弥漫,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幸福一家亲,一家人其乐融融。
大年初一,天气晴好,东风送暖,雾霾淡薄,空气中尚弥漫着硫磺和火药的气味。吃完早餐,苏春华驾车,载着一家人一起去逛了一趟地坛庙市。地坛庙市盛况空前,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们在人潮中慢慢地移动。到处是摊点,各各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件或小吃,摊主们个个敞开喉咙、不停地叫卖和吆喝。真是热闹非凡!苏春华紧紧抱着静静,特意给她买了个小风车和一个大红的中国结,让她拿着玩耍。两位老人乐呵呵的,自然又多了一份见识。
开开心心地去,开开心心地回。
快乐的时光总是倏忽易逝。年假转眼过去了,郑雅琳上班了。
一大早,鞭炮声中,苏春华驾车将她送到公司,又迅速返回来。
回到房间,他一下子发现,郑雅琳的手机落在了床铺上,于是,怕郑雅琳急用,他打算马上给她送到公司去。也是好奇心作梗,他不经意地打开手机,翻了翻大屏幕。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触目惊心:没想到郑雅琳与杨高强之间来往的短信如此之多!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禁不住醋意大发,将郑雅琳的手机猛地扔到床铺上,暗想:“毕业都这么久了,敢情俩人还藕断丝连呢!互通款曲,真是岂有此理!罪不可恕!”他坐在床铺上,越想越怒气冲天,越想越愤愤不平!他哪有心思给郑雅琳送手机!他早已“打破了醋罐子”!
郑雅琳呢,其实一直跟杨高强保持着电话联系,俩人也时常互通短信问候一下。陈立清与邵莲举行婚礼的事还是她通风报信。尽管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清白的,对于这一点,青天白日可以作证,但她还是生怕苏春华一旦知道会“醋海生波”,甚至会揭开他大学时候的伤疤,因此,郑雅琳在苏春华面前绝口不提此事,一直将此事掖着藏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是她的个人**,她三缄其口,从未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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