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程家败落，被召进京（卷一终）（1/2）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

本来夜傲辰身份揭晓后，想要算账的云溪，听完他所有遭遇后，云溪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这天晚上更是主动，用了各种姿势缠着夜傲辰，很是没羞耻地渡过了三天的新婚夜。

夜傲辰能猜出云溪主动的原因，问她会不会嫌弃自己不明不白的身份。

云溪很直白地说，她更嫌弃他皇室的身份，真不是还省得往后夺嫡中的一堆的麻烦。

还说她看中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的出身。

更是安慰他，人的出身是自己不能左右的，况且当年他母妃是情非得已，并不是你心甘情愿的。

不得不说云溪这些说法，大大安抚了一直困扰着夜傲辰的条条框框。

以往夜傲辰虽很有信心，自己是龙椅上那人的儿子，但终究因为他母妃曾经被虏的事，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抬不了头。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深居浅出的原因之一。

如今云溪一句没有人能够选择自己的出身，让他顿觉自己想岔了。

他很是感动地看着云溪，“若我早些年遇上你，想必我过去的日子就不会这般灰白了。”

“早些遇到那就不是现代的我，你也肯定不会对她感兴趣。”再往早那人便是身体的本尊，就那自卑懦弱的样子，能勾起男人的**才怪。

所以，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那才是真的有缘。

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注定只能成过客。

“你这样说倒也是。”想到这丫头身上的不一样，是她说的在另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生活了一年才会导致她性情大变。而导致整个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差点被云婆子给打死，那是他刚到云家村才发生不久的事。

其实，他知道云溪说的那一年，有些出入，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现在这人已经是自己的了，任何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做我云溪的男人，可以不用好的出身，但自身一定要立得起来，往后若让我知道你再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哦。”

以往她一直不平白这男人身上，隐忍的是什么，见他刚刚小心翼翼地问她介不介意他出身的事，便明白他的出身给了他很大的压力，他才会除对她外的人，都很冷漠。

她希望这男人能活得开心，活得恣意，活得好一点。

放下精神枷锁，夜傲辰只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谨遵夫人的话。”

“跟我说说你这位姑姑吧。”

司婉秋对她不错，而她也看得那程正龙对司婉秋还是有情的，她希望司婉秋能幸福。

“我这位姑姑是先皇唯一的嫡女，年轻时非常受宠，当今圣上能夺嫡成功，跟她有莫大关系。所以当年在她的亲事上，即便她强硬要嫁给一个有妻室的男人，皇上也由着她。成亲前两年她跟驸马的感情，还算不错。后来随着她不肯跟驸马回乡探亲，夫妻两才慢慢有矛盾。”

“自打两人有矛盾后，我姑姑的私生活便有点乱，荒唐的时候，甚至还毫不避讳地养了好几个面首。因为这事她没少被御史弹劾，若不是驸马不能休妻，估计程正龙早就把她休了。对这事皇上也多方劝说，她却屡劝不听，因这事跟皇上的情分也慢慢生分了。”

“直到她怀上孩子以后，这样荒唐的日子才暂时告一段落。孩子出生以后，她收敛了很长时间，也有跟驸马重修于好的打算，可驸马对那孩子一直不冷不热的，她便放弃了这种想法。不过顾忌到孩子，那以后虽然还玩，却再没玩得那般疯。”

“可惜她跟程驸马的情分，都被她自个人给磨没了，两夫妻间过得跟陌生人一样。至于，那两孩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入族谱，我就不得而知了。”

云溪真不明白要如何说长公主了，就算你出身再好，做出这等明面上给自家男人戴绿帽子的事，但凡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难怪那程正龙对长公主，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那两孩子十有**都不是程正龙的种，否则他不可能不让自己的孩子入族谱。”

无论古今，但凡涉及豪门，尤其是那种大豪门，当中的生活都是糜烂不堪，让人作呕。

“我知你跟那司婉秋有些交情，如果可以你劝她跟程正龙和离吧。免得等程正明这些年干的那些勾当被查出来后，她受到牵连。”

奇门遁甲之术，这段时日，他习得七七八八了。

这次回云家村，应该能顺利进入那鬼森林，到时候只要把里面的账本拿出来，程家就得倒台。

“我尽量。”她总觉得司婉秋跟那程家，似乎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两人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餐，就带着一大车的礼物，回了云家村。

如今云大牛在整个云家村那是备受关注，知道今天是云溪回门的日子，家里早早就忙开了。热热闹闹了一天，待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夜傲辰和云溪两夫妻再次光临了那片鬼森林。

有了上次探路的经验，外加夜傲辰这段时间的努力，这次两人轻松便进了那鬼森林。

借着银色的月光，展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山庄。

山庄里挂着很多灯笼，这些灯笼都然着，所以整座山庄亮堂一片。

到山庄门口的时候，还隐约能听到里头的人训斥的声音，除此外还有弹琴吹箫的声音，可见这里头的人有多么到位。

他们今天的目的，是不知不觉中偷得账本，并没有惊动这些人的打算。

所以两人只在外面静静看着里面的一切，等到整个山庄都安静下来，两人才开始行动。

几乎翻遍了整个山庄，终于让他们翻到了三本账册。

一本记录每个瘦马的来源，一本记录瘦马养成后，都送往那些个人家，最后一本记录着山庄和吴氏每笔往来的银子。

虽然当中没提及任何官员跟这瘦马有何关系，但能先将这害人的瘦马培养据点给捣毁，也算是了了一件心愿。

同两人一起进这鬼森林的还有一直把手在外面的暗卫，两人让这些暗卫将这些人给看住。

第二天两人匆匆回了扬州，将得到的账本给卫明送了过去。

卫明第一时间便差人到程家抓人。

一同涉案的还有那些盐商的妻子。

另外账册上记录的那些，被送去各个官家的瘦马，也都被下了狱。

距上次苏恒出事后，这是扬州第二次风声鹤唳的。

一时间整个扬州城都人心惶惶的。

另外，陆乘风那边卧底了大半年的时间，终于借由程实的手，拿到程正明手上那本账册。

有了这本账册，上到江南巡抚、布政使下到程正明等一干官员，都被下了狱。

吴氏等一干跟养瘦马的人，最后被叛将这些年所得的银子充公，然后发配边疆。

江南巡抚、布政使和程正明则当下被剥了官位，遣送京城听从发落。

这件事整整历时一个多月，当中无论谁要探监，统统被拒绝。

因着这事，卫明这个钦差被暗杀的次数，数不胜数。

却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直到他亲自押送江南巡抚等几人，前往京城那些犯事官员的家属，还是求救五门。

一个多月来程家，一片愁云惨淡。

突变的事故，让程老太太一下子卧病在床。

逮着机会就开骂，“你不是皇家长公主吗？为什么连从一个钦差手上救个人出来都办不到？”

“公主不得干政，您让我如何做？”

“早知道你是个不中用的，当年我就不应该让我儿娶你过门。害得好儿断送了大好的前程，关键时候连个屁事都帮不了忙。”

“既然娘这么不满意我，待我这次回京，我便与驸马和离，让他跟你的宝贝儿媳好生恩爱。”

长公主本来以为回扬州后，能跟程正龙重修于好，能让孩子入族谱，没曾想程正龙一点都没这种打算。再看如今的程家，已经是没落了，她不想让自己再跟这样的家族有联系。

而且亲眼看到司婉秋的好，她也想通了。

与其这样吊着，三个人都不幸福，还不如她识相的退出，让这两夫妻后半辈子好生过。

她这般想，程老太太却偏不如她愿，“如今程家出事，你才想着跟程家撇清关系，告诉你，门都没有，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这一向是程老太太的处事原则。

长公主站起身，拉了拉自己身上褶皱的衣服，“既然你这么没脸没皮，那我也用不着给你们留脸面了。”

“知道为什么你的宝贝儿子，一直不同意我的两个孩子，入你程家的族谱吗？”

“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他的种，你儿子就是个不能生养的废人。想必他没告诉你们，这些年为什么一直没回来看你们吧？”

“因为这些年他就跟禁脔一样，一直被我困在公主府中。本公主高兴的时候，就去伺候伺候他，不高兴的时候，就拿皮鞭打打他。这次若不是你那养瘦马好儿媳，还有你那大贪官儿子写折子进京，我们也是不可能回来的。”

“不过这趟回来，我倒也不亏。至少让我明白了，你的好儿子之所以不能生养，那都是你们全家缺德事做多了才会这样子。”

连着一个多月一直被这老太婆，指着鼻子骂，程正龙却一句话都不肯为自己说，长公主早就忍得不耐烦了。

也看清楚了，这个男人跟自己压根不是一条心。

既然没盼头了，她又何须给这些人留脸面。

长公主噼里啪啦的一大堆话，让程老太太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那般优秀的儿子，过去这么多年，过的竟是那样的日子。

想到当年是自己逼迫他，娶这个公主的，程老太太就觉得满心的疼痛，“造孽，造孽，真是造孽啊！”

最丑陋不堪的过去，被人当众说出来，程正龙脸色一片灰败，却没开口去辩驳。

看着痛心疾首的程老太太，他只是沉声安抚道，“娘，事情既然已经如此，您也无须伤怀。”

“儿啊！都是娘害了你，都是娘害了你。”程正明已经废了，本以为还有个程正龙在，没曾想这程正龙竟是个不能生养的，她的两个儿子都废了，她这辈子已经没盼头了。

“如今多说这些无意，娘还是好生养着才是。”程正龙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苍凉。

他本以为可以跟司婉秋重修于好，可这半年来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司婉秋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被伤了的心，果然再也难以被抚平。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他认了。

话题太过沉重，一时间屋里都安静了下来。

直到管家过来回禀，偷程正明账本的事，才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只是这查得的结果，却让本就处于奔溃边缘的程老太太，更是疯了一般，“你说这件事是程实那个贱种做的？”

“的确是二老爷把那账本给钦差大臣的。”

“好，很好，真好。当年我一时心软放过那个贱种，没想到如今我的儿子，竟然折在他手里。早知道这是只白眼狼，当初我就该掐死他。”程老太太眼睛里是熊熊的怒火，如果不是她这会儿不能动弹，指不定立马找上门去将那程实碎尸万段了。

看着一旁同样一脸震惊的程老爷子，“程老头子，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竟然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你还有脸说那儿子优秀？”

“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否则实儿不可能这般做的。”

“哈哈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那贱种，好，真好！”

程老太太真的没想到自己风光了大半辈子，这一只脚都要进棺材了，才让自己接二连三受到这等致命的打击，“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当年你为了一己之私，害得司家满门被灭……”

程老太爷没想到程老太太，会提及当年的事，眼睛里闪过惊慌，“你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当年你看中司家的财产，起了贪念这才设计害得司家全家被灭。事后，你又以施舍者的身份将婉秋救了出来，并将她嫁给正龙。这些年我吃斋念佛，本以为可以洗清罪孽，如今看来，错了便是错了，再怎么求菩萨，也不得原谅。”

“婉秋，这些年每每对着你，我心里都是愧疚的，让正龙娶你，本是希望他能疼惜你，爱护你一辈子。可惜我终究抵不住权势的诱惑，在长公主的事情上，最后还是委屈了你，让你守了大半辈子的活寡。”

程正明的倒台，程正龙的不育，彻底击垮了程老太太这个一声自私的人，让她临终时开始后悔年轻时的种种所为。

这一刻她想自我救赎，可惜司婉秋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听两人提到当年的事，她早已泪流满面，嘴角带着凄美的笑，“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其实我早就知道司家的事，是你们所为。不过，当年你们对我好的时候，其实我有想过放弃仇恨，好好跟正龙过日子的。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带我回来嘴上说要好生照顾我，其实只是为了安抚你们那肮脏的心思而已，让你们自己的日子好过也日。”

“认清你们的真面目后，我便开始想着报仇。”

“正龙的不育之症，就是我的手笔，正明的也是我的手笔。你们害死了司家全家，我就让你们没子嗣送终，很公平吧？！”

“程实能顺利拿到正明的账本，也是我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如今你大儿子不育，二儿子犯了死罪，程家倒了，倒了。我终于为我爹娘报仇了，报仇了。”

“想不到我整日打雁最后却被雁啄，呵呵！报应，真的是报应。”

“没错，这就是你们的报应。”当年的事罪魁祸首是程老太爷，见他此刻没开口，司婉秋嘴角溢出残忍的笑，“爹，您一定以为这两儿子折了，你还有个二叔吧？”

“如果我的预估没错，他们一家子应该昨晚就去见阎罗王了。”

“什么？”

“虽然他们很无辜，但谁让他们是你这个恶魔的子孙，所以我只能对他们痛下杀手了。”

既然司婉秋十几年前就开始布置，程老太爷知道她说的不假，只能颓废地说了句，“你个毒妇。”

司婉秋不置可否，“那也是你给逼的。”

如果可以谁不想当个温柔可人，被人怜爱的人。

可惜现实不允许。

看着司婉秋那张冷漠的脸，程正龙苦涩道，“我以为让你断了我跟三弟的子嗣，能消除你心头的恨，没想到你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可我除了做这个我也没做其他的呀！”

“你三弟的事，迟早会被查出来，我只是提前推了他一把而已。因为我实在活得太久太累了，不想再继续等了。就干脆趁机把你们一锅都给端了。”

“当年如果我没进京赶考，就那样安安分分待在扬州，你会不会放过我们一家？”

“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呢？！”当初的确有那种想法，但毕竟他们之间横亘着血海深仇，想要原谅并不容易。

“若有来生我希望我司家再也不要跟你程家扯上任何关系。”

司婉秋再次看了一眼屋子里各人灰败的神色，脸上的表情也不见轻松，只是有些释然而已，“曾经的一切，在今天就让它烟消云散，往后各自好自为之。”

说完，在所有人的眼光中，司婉秋快步撞向一旁的墙壁。

她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一撞用足了力气，当下血溅了一地。

人也当场就丧命。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程老太爷和程老太太的身子，都病了下去，而且两人的求生意识都很弱，宅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早在程正明出事的时，就走得走，跑的跑。

只剩几个家生子在跟前伺候。

程正龙一人要照顾两人，加上司婉秋的死，给他带来的打击，人也迅速消瘦下去。

司婉秋出殡后当天晚上，司妈妈一把火将整个程府都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