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章 约定（2/2）

只听得门外响起打更声音，子时，是为新的一天了，用现在的话说，那是敲响了凌晨12点的时钟啊。

“新的一天了！”小白惊讶时候，紫衿也弱弱点点头。

“一个月，好吗？此后每月今日，我便问你一次，只等你一个明确答案，可好。”小白笑的暖，一点没有强迫之意。紫衿却还痴痴站着，不做回答。

为什么这么犹豫？为什么这么害怕？

怕他会像黑炽那样弃我而去吗？我还会再受一次那样的侮辱吗？不敢答应，真真是不敢答应啊！

问一遍也是，问百遍也是，那黑无常又何尝不是舍了命的来保我护我？

说到底，还是没有从阴霾里走出来。

得不到回应的小白些许失望，常挂嘴边的笑容不再，只是默默的转身，缓缓的往门外走。

“除非他可以像我那样，全心全意的对你。”不知为何绿砚的话语这时候突然的盘旋于脑海中。

这是你的暗示吗绿砚？紫衿死死捏着墨玉佩的手，渗出汗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办法接纳任何人！紫衿在心里道了千百遍，却没办法说出哪怕一个字来。

“你是不是傻？！”

紫衿只觉得后背被人踹了一脚，一个踉跄，直接扑到小白怀里。还好小白走得慢，一个转身，恰好接住。

这个人，从认识那刻起，便不断的帮助、温暖着自己，这个人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这个人，甚至为了自己，去请求白敷公大人协助调查砚家案。为什么能这么快的从上一段伤痛中走出来，不都是因为时时刻刻的被这暖阳照耀，内心才没有那么寒冷吗？

两人四目相对那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白公子，便像你方才说的那样办吧！”紫衿仰头望着小白，这句话仿佛是没过大脑，随意冒出的话，她却不愿意收回，说了便说了，说了便一定要照做！

“好！”还是那暖阳似的笑靥，是紫衿喜欢的面庞。

角落里青砚偷偷观察着一切，虽然绿砚是自己召唤出来的，但真正出现时候，她还是吓了一跳。

就见绿砚打着哈欠，无可奈何的语气道：“这紫衿真是让人操心，觉都睡不好，还非得我大老远的从另一个世界跑来把她踹醒！”

虽然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突然听到“另一个世界”，依旧是一阵阴风四起，毛骨悚然。

“绿砚姐姐辛苦了，绿砚姐姐快快歇着吧！”

看着绿砚回了玉佩，青砚这会子也安心了。明白鬼专办明白事，决定可以再做，至少此刻不要后悔，看着紫衿不再纠结，青砚也就安心了。

2.

被撞见求婚场景的黑无常，惊得是冷汗直往外涌，虽然知道紫衿最后是婉拒了小白，但是照这个势头来看，答应，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啊。

提出分手的时候没有这么恐慌，和堇黄成亲时候没这么恐慌，那不都是因为紫衿还是单身吗？不还是相信她心里还有黑炽这么个人吗？现在可好了，自己马上就要被取代了，马上就要从紫衿的世界里消失了，满心的嫉妒，满心的懊恼，满心的悔不当初。可怕，太可怕了！

黑无常拖着形容疲惫的身躯，缓缓回了道馆，整个人没精打采，在床上躺尸，该他的课也没上，需要他安排的初级教练也没安排，一时间道馆的客户们都炸开了锅，纷纷围堵，要求赔钱。

堇家姐妹是摸不着头脑啊，只以为黑大侠病了，只得将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全取了出来赔给客户们。看着钱口袋一点点消瘦，堇黄的心都碎了。到最后，不光是没了存款，还有了些负债，姐妹两不得不重开了面馆来维持生计。

一方面要还债，另一方面还要请医师过来看病，到最后实在是没辙了，只好求了素月来看看究竟。

“他这是相思病，是你堇黄逼出来的相思病！”素月只甩了这句话，便气呼呼离去。堇黄这才恍然大悟，堇橙也才乖乖承认瞒着黄儿放黑大侠去老爷府当差的事情。

真相大白之后，堇黄和黑炽进行了一次两个人单独的，心与心的沟通。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只是吱走了堇橙，想要单独和黑大侠聊聊。

推开黑无常房门时候，堇黄深吸一口气，对于这个男人的愧疚，和怜悯，这会子早已经被磨得一干二净了，她猛地推门进屋，不再客气，不再谦卑。

“黑大侠，”堇黄坐在黑炽窗边的木凳上，手里的账本一股脑摔到床上。“我们已经没钱吃饭了，还要借钱治你的相思病。”

黑无常一听，来者不善，立马从床榻上坐了端正。

“黑大侠，”堇黄接着道：“我们既是夫妻，我也不跟你多废话，我堇黄要的不是一段无可奈何而在一起的婚姻，与其这样，我情愿放你自由。”

说话间，堇黄看见黑无常双眼闪着异样的光芒，心中一咯噔，心想这家伙，该不会真以为我要离婚的吧。

黑无常哪怕那一丝离开的念头，便是稍纵即逝，立马被各种道德观念绑架，心一下又沉了下去。“我并没有想做些什么，起初，只是想到老爷府上帮忙，没想到看见小白向紫衿求婚...我...”一百万分的愧疚，黑无常现在是里外不是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堇黄站起身来，满脸不耐烦的样子道：“不如我们定个一月之约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