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难道大四就那么伤感吗?(1/2)
放假回来,我已感觉宿舍的气氛变了。
鱼仔是我回宿舍第一个看到的人,他唉声叹气地坐在椅子上,看见我回来也是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问他:“今年没有红包?”他鄙视地看了我一眼,开口说:“就算我二十五岁了,只要我还没有工作,年年拿红包!”他据理力争,我在一旁挖苦道:“那你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你钱似的。”
他不由得“哎”了一声:“还不是我那女人的事情。”
他向我慢慢道来:“回家的时候我以为会没什么事情发生,结果在同一趟火车同一节车厢里我看到了她。”
不仅看到了她,还看到了她身边的他。
“那个男人一直在向媛媛示好,任谁见了都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媛媛当时还没发现我,我也不让他们发现。结果你猜怎么着?”
我不敢猜。
“那男的亲了媛媛一口。”
原本以为鱼仔已经忘记了她,谁曾想到,他不过是将她深藏心底,不敢去触碰罢了。
于是自那以后鱼仔每天很少在宿舍,看到他的时候总能看到他手中一大叠的简历,这时候我跟四爷总是会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说一声:“发工资了记得请我们去吃一顿。”
四爷一回宿舍就嚷嚷着要找女人,我知道他最缺不了女人,但没想到会如此饥渴,问了缘由才明白,原来是整个寒假他都被周围的亲戚朋友催婚,他母亲甚至还带了一个女孩到家里来当面相亲。
我和鱼仔听完嘴巴都长到了极限:“还没见面就带到家里了?”
四爷尴尬地笑了笑:“还有更惨的。”
我和鱼仔马上围着四爷,鱼仔似乎听到比自己更惨的四爷,他的那份悲伤早就莫名其妙的暂时失踪了。
看着我们好奇的表情,四爷大骂起来:“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我都那么惨了,你们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扔,看样子是不准备说下去了,鱼仔马上解释道:“这不要听你说完才知道怎么关心嘛。”
我在一旁附和:“对啊对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怎么关心你啊。”
四爷马上露出了一副得意的样子,感情他只是想逗逗我们。
原来四爷的母亲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是四爷高中时候的女朋友,当时四爷见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在家长的安排下两人还一起逛了街吃了饭,直到另一个男人出现在四爷眼前,他才明白自己又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
“你就不能换点别的?四年了,每一年你都变着花样带一个男人到我面前,你当我是你爸帮你参考参考吗?”
那女人冷冰冰地指着四爷的心口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以后只能去相亲,而我?大把大把的男人追。”
“扇她呀。”鱼仔怒不可遏,此刻最了解四爷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了。
四爷苦笑一声:“如果让你扇媛媛一巴掌,你下得了手?”
鱼仔不说话了。
我问他:“她是故意让你妈妈带去你家见你的吗?”
四爷点点头,同时还点燃了一支烟。
“这个女人太有心计了吧?变着法玩你?”
四爷抽了几口,摆摆手道:“这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当初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跟她分手,也许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我还记得大一的时候四爷每天晚上都不在宿舍,那时他女友也在这座城市,他说那时很迷茫,到了大学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所以整天跟女朋友**。直到她即将开学了,即将离开这座城市,离开他。
在离开之前,四爷问她:“如果你在座城市遇到了一个喜欢你的男人,你会不会不再爱我了?”女孩流着泪告诉四爷她不会,她这辈子只爱四爷一个人。
听说四爷那晚抽了一整包的红塔山,直到已经睡着的女孩被烟味呛醒,他才停了下来。
“有什么烦心事吗?”她搂着他的肩膀,鼻息轻轻拂过他的下巴。
“我们分手吧。”
“如果她就是因为这件事才一直想报复你,她也太傻了吧?”我听完四爷的叙述,感觉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她会不会想让你追回她?”
四爷干笑道:“你猜对了,她一直等着我再追她。”
“但是你没有。”
“是的,我没有。”
“你为什么不追?”
“因为我不爱她了。”
“你不爱她了?”
“大学那么多漂亮的妹子我为什么还要死守一棵树?”
“放屁!”
“我没有啊!我没有放啊!”
“我是说,你明明很喜欢她,却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子越,有些事情你没经历过,你不会懂的。”
四爷装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他一边打开电脑一点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如果爱她就是为了要跟她在一起,那么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悲惨的故事?”
刚开学四爷就如此忧郁,让我一点儿都受不了,他一个东北大爷们,竟然如此多愁善感!
鱼仔已经出门去了,他听说在学校有一个就职的座谈会,他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四爷见我回答不出,他自己解释说:“因为大家都有自知之明,明知道自己给不了爱的人幸福的生活,所以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放手。”
“但你知道她的想法吗?也许她宁愿跟着你每天都只能在视频里见面呢?”
四爷连上了网络,正准备进入魔兽世界,他听完我这句话,呵呵笑了一声,我感觉他还有什么没说的话,马上又说:“我们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活,毕竟每个人所接受的认识都不一样。”考研那段时间看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四爷不说话,他进入了游戏,戴上了耳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来了气,把四爷的耳机摘了下来:“你赶快给她打一个电话,说你想她了!”
“神经病啊!”四爷露出一副无奈的神情:“你知不知道她跟多少个男人上过床了?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但你还是以前的你,不是吗?”
“你知道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你爱着她,如今的你依然爱着她。”
“吴子越。”
“嗯?”
“我们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活,毕竟每个人所接受的认识都不一样。”
四爷说完又把耳机戴上,我站在一旁哑口无言。
第二天里哥也回到了宿舍,他一进门就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我已经被我们市的战队录取了。”
听了这话,鱼仔欢呼道:“是不是说我们要有大餐吃了?”
里哥十分豪爽地把我的电脑一关,然后扯下四爷的耳机:“走,去校门口的‘南方人’搓一顿。”
一听有大餐,还是里哥请客,四爷立即关掉正在打着的游戏,很积极地说:“等我洗个头,你们快些准备。”
那天晚上算是我们宿舍新年新学期的第一次聚会,然而那次聚会与往常明显不同,曾经我们会讨论各式各样的美女和自己寒假里发生的故事,但那次聚会我们聊得更多的却是毕业后将去往何处。
有欢笑就会有悲伤,有酒,就有愁肠。
喝一杯酒,将愁肠倾述。
你将去往何处,我会在哪里迷茫?
大四就是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它会把我们所有的感情都聚集在悲欢离合上面,它让我们谈得最多的是回忆,让我们做的最多的是简历。
我终于明白四爷为何如此积极地准备聚餐了,因为等到四月中旬的论文答辩结束,大家都将去实习单位实习,四爷要回东北,里哥留在战队,鱼仔为了避开媛媛也决定换一座城市。
当他们都将目光望向我时,我干咳了一声:“我研究生初试通过了。”
那之后大家又喝了很多,席间四爷搂着我的肩膀,他开玩笑道:“哥哥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在图书馆里勤工俭学的学妹,喏,这是她的号码。”说完递了一张纸条给我,我错愕地看着四爷,差点没感动得跪拜下去。
“我说子越,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林夕吧?”许是听到四爷的话了,鱼仔拿着酒瓶就过来说三道四。
说起林夕,我站了起来:“再过一个星期她就要去美国了。”
“那她还回不回来?”
“谁知道呢?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父母已经对现在的大学生失望了。”
里哥最不服气,他拍了拍桌子:“那是他们没有看见你们在天台的那一幕。因为这件事你出名了。”
这件事我当然知道,然而我自动选择了忽略。
“所以你现在又恢复自由身啦?”
四爷就是会说话,明明是单身,他硬是要说成自由身。
“单身没什么不好,你看我,单身还能进职业战队呢。”里哥今晚应该高兴,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进入职业战队,然后代表中国出战其他国家。
里哥笑得很开心,我们也陪着他笑。
直到两年后我在里哥所属的战队里并没有发现他的名字我才猛然意识到那天晚上里哥的笑容里好像还糅杂着些许无奈和悲凉。
从“南方人”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天空明亮无比,走在路上的行人都被我们四人身上的酒味逼退。鱼仔走得很快,他拉着快要走不动的里哥走在我和四爷的前面,他们一边大叫着“操蛋的大学啊”一边无耻地讨论哪个女生长得好看。
我们到了学校的操场,四爷提议说一起去跑步,我们一开始当他发神经,但他真的开始跑的时候,看着他歪歪扭扭的步伐,我们不忍心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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